第三百二十章 又于心何忍啊
她雖然討厭這種被人討價還價的感覺,但是也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軍師既然想和她談條件,就證明他已經(jīng)準備讓自己借他之手將段輕鴻救出來。
不管條件是什么,只要軍事有這個想法,那便足夠了!
“事已至此,我覺得我們可以打開天窗時來說亮話,但凡是我所有,只要軍師提出來,我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立刻令人雙手奉上,若我沒有,只要軍師一聲令下,我定傾盡所有將其翻出來,讓軍師如愿?!?p> 她將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上身不由得向軍師的方向前傾著,眼底滿是真摯,做出的承諾范圍也是極其廣的。
紀安瑜自然知道軍師所求,定然不會那么簡單,但是漂亮話誰都會說,多說兩句又不會犯法。
更何況軍師若是看不到她合作的誠意,想必也不會輕易的將自己所求說出,因為畢竟交換的代價可是段輕鴻的命。
而在他們巫溪國人眼中,段輕鴻的命可是無價之寶!
軍師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上身微微后傾著倚在靠背上,那一雙骨節(jié)分明,十分好看的手放在眼前擺了擺。
“在下雖然是個俗人,卻不怎么貪圖那些世間俗,說到底那些東西再怎么珍貴也抵不過麒麟王妃所帶給在下的驚喜。”
紀安瑜聽著軍師這話心下一驚,前傾的上身也不由得往后拉著,企圖和軍師拉開距離,眼底也盡是疏離和疑惑。
軍師這話里表達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她?。?p> 紀安瑜在十分震驚的同時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軍師的意思。
她區(qū)區(qū)一個女子,而且在世人的見證下,已經(jīng)嫁給了麒麟王作為人婦,這軍師究竟想干什么?
軍師看到紀安瑜眼里深深筑起的防備,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表達的不明確,剛想開口解釋,卻又被紀安瑜此時這衣服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的可愛模樣所深深吸引。
紀安瑜看著軍師將手握成拳頭,比在嘴前忍不住偷笑的模樣,氣得鼓鼓的。
“軍師這話里的意思過于深奧,恕我沒能聽明白,還望軍師解惑!”
她這話雖說的謙虛不已,但是態(tài)度卻極盡囂張,雙手環(huán)抱著雙臂擋在胸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笑著的軍師,而這話也幾乎是吼出來的。
軍師發(fā)現(xiàn)自己在紀安瑜面前,心中總會照進一縷陽光驅(qū)散,那團始終籠罩在他心頭的陰云。
從而更加確定自己剛剛腦海中一想而過的想法!
紀安瑜依舊十分警惕,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見軍師上揚的嘴角漸漸歇了下來,裝模作樣的咳了兩下,以后也將手放在身側(cè)。
“在下的意思是,麒麟王妃剛剛不是還在說向往巫溪國的風土人情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嗎,現(xiàn)在在下就將這個機會提供給您,等到這邊事情一結(jié)束,您便跟著使團一同前去巫溪國吧?!?p> 軍師這話說的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討論晚飯吃什么一樣。
但是劃落到紀安瑜的耳朵里,卻讓她十分不解。
軍師的意思是,等到她成功將段輕鴻救出來以后,便跟著軍師一同前去巫溪國。
這條件聽起來好像并不對等,她一直十分有自知之明,既不會貶低自己,但也不會過分夸大自己的能力。
她自認為自己對于巫溪國并沒有什么其他用處,除了會些醫(yī)術(shù)以外,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是處了。
那軍師又怎么會同意,甚至主動提出這幾乎不對等的條件呢?
紀安瑜微微皺了皺眉頭,左右分析著這整件事情的利弊,其間抬眼看了一眼軍師,卻發(fā)現(xiàn)其始終是持著那一股淡淡的模樣,神色沒有絲毫異動。
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將心中疑問問出,“說實話,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完全不對等的交易,我的命和段輕鴻的命比較起來可以說得上是毫無價值,那軍師為什么會答應(yīng)這個完全不對等的交換呢?”
軍師微微揚了揚頭,額前那一縷搖搖欲墜的碎發(fā),終于是垂到了額前,給本來一身書生氣的軍師平添了幾分江湖氣息。
“那是在世人眼中,可在在下看來,麒麟王妃所能創(chuàng)造的價值比麒麟王要更多一些。”
許是額前那一縷碎發(fā)擋住了他與紀安瑜相望的視線,所以抬手將其輕輕捋至耳后,繼而繼續(xù)說著。
“畢竟麒麟王他并沒有想要做到那個位置上的念頭,所以他對于巫溪國而言,只能算得上是阻礙而已,卻不是那最大的一只攔路虎。”
紀安瑜琢磨著軍事前后的這兩句話,不是她刻意貶低于自己,她本身而言確確實實沒有什么出彩的能力,而段輕鴻卻不同,他有謀略,有手段,在戰(zhàn)場上更是所向披靡。
她不懂軍師心甘情愿的放虎歸山,只是為了將她箍在身邊。
而且為什么軍事會十分自大地認為段輕鴻只是阻礙嗎?
據(jù)她所了解,軍師不是這樣一個輕敵之人。
“我還是不懂?!?p> 紀安瑜在腦海中思慮了半天,還是沒能得出一個在她看來可以行得通的理由。
所以她直直地抬起目光,無所畏懼地盯著軍師。
雖然說拯救段輕鴻迫在眉睫,但若是此時,一個陰差陽錯到最后讓段輕鴻背負上極大的罪名,那也是得不償失。
與虎謀皮,自然要十分謹慎。
軍師輕聲笑了笑,右手大拇手指頭上的扳指在燭光的照射下發(fā)出暖光。
“看來麒麟王妃是當真不知道自己,對于身邊的人,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p> 這話語一出,紀安瑜的腦子里頓時有如驚雷乍現(xiàn)。
他竟然是想利用自己來約束段輕鴻!
確實,別的她不敢保證,但是段輕鴻對于她的心意,絕對可以說得上是感天動地,
若是到時軍師以自己為要挾脅迫段輕鴻做一些有違天理倫常的事情,或者要他做一些對不起南淵國的事兒,想必到那時段輕鴻定然會陷入十分兩難的境地。
到那時,她又于心何忍?。?p> 她滿是掙扎的望向軍師,卻見后者只是淡淡地回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