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剛才問你們話呢,你們裝深沉不說,現(xiàn)在我們要去辦別的事情了你們又要問了,”我抓著椅子倚靠在上面說,“你們也別太大驚小怪的,我估計也不是很嚴重,反正我們就暫時待在家里。你們上樓去看看電視,新聞肯定播。”
我媽搖頭又擺手,“不是,我還沒想到那一茬……”
沒想到?那他們發(fā)愣是因為什么?
“那個,富貴……我就是,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有沒有喜歡的人了?”
我媽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想了半天竟然是想要問我這個?
我爸急了:“你就愛愛磨磨唧唧,直接問主題、抓重點。”
我媽性子有些急,但我沒想到這會我爸比我媽還著急。
我媽急乎乎地吼了我爸一句:“我什么磨嘰了,我說的這不就是重點嗎??!”
我爸哽了一下,無可奈何地說:“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爸在我媽面前也是一個“耙耳朵”男人。我覺得這樣子的男人不好,我以后不能學他和王于達,要努力做到讓我老婆來哄我。
“你前幾天說喜歡野蠻女友?那個……野蠻女友是……”我媽帶著一點疑惑的表情問,“季支/書的朋友!”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就一頓飯的功夫,我媽就看出來了,她那火眼金睛不只是照妖鏡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化成了思想讀取器。
“沒有,你說什么呢!”我死不承認。
我媽當場拆穿我,“就算你不摸鼻子我也能看出來,剛才小意在前面讀文件的時候,我看你那眼神就看出來了,你一副想看又還不敢明目張膽地看那樣,嘖嘖……真是,說不上來?!?p> 我爸補充,“是??!我和你媽一直注意著,你看幾眼然后眼睛瞟一瞟,然后再看,那笑一直都掛在嘴邊,等人家讀完看過來時你一下子就收住了?!?p> “嗯,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跟小意說話時那酸豆角的樣啊……真是我聞到就酸?!蔽覌層檬衷诒亲忧吧攘松?,仿佛她真聞到一般。
“對對,而且人家兇你,你還笑得出來?!?p> 呃——
我當時有笑么??!
好像是。
我爸跟我媽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我能承認嗎——何小意是有男朋友的,而且人家是大學生,還是公職人員,比我這種只有臭錢的人差太遠了。
……我比不上他!
所以我胡扯道:“你們不覺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很搞笑嗎!而且很久沒人那么跟我說話了,她的言語能鞭策我繼續(xù)努力,不要滿足于現(xiàn)狀,指不定不久的將來我能走國際化?!?p> 我媽和我爸震驚得啞口無言,而我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去了王于達家。
當然我沒進去,只是在他家院子外等著。
過了十分鐘后,狠角色出來了,她看見我后問:“怎么不進來?!?p> 當然是怕王于達媽媽拉著我問陳瑾了。
我見風使舵:“不是說不能聚集嗎!”
“這事上你到是挺積極主動的,怎么沒有病毒能拿我怎么辦的想法,或者認為自己有錢,一場小小的病算什么呢!”
我感覺狠角色對我的偏見已經(jīng)深入骨髓,無論什么問題她都能聯(lián)想到暴發(fā)富這一方面。
這次我沒有跟她開玩笑,而是認真地說:“我在之前就聽說過這種病狀了,現(xiàn)在暫時治不好。”
“哦,原來是這樣?!?p> 是哪樣?她是不是認為我這種人怕死?!
我這么想也就不禁問出口了。
我理直氣壯地說:“我覺得怕死是很正常的想法,第一,我現(xiàn)在還年輕,還沒給我們王家留后,我不在了我爸媽怎么辦,第二,我死了我那么大一個公司怎么辦?第三,這個世界雖然壓力很大,但美好卻處處有……”
我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而狠角色卻沒有任何波瀾,她還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模樣跟我說:“權(quán)總你緊張什么,我什么都沒說?!?p> 我……我急于解釋不行嗎!
一次又一次被她看扁,我男人尊嚴都不復存在了。
“那個剛才你爸媽有沒有說我什么?”狠角色忽然問,“他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沒有禮貌?!?p> 狠角色突然轉(zhuǎn)話題,讓我從“緊張什么”的問題中抽離,還好她沒繼續(xù)追根究底,不然準會鬧一場。
“嗯?”我不以為意,“我媽他們沒事說你什么??!你是不是太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了!”
狠角色抿嘴再咬了一下唇,一副想揍我又拼命忍下的表情。最后只道:“權(quán)總,你能不能走快點,多鍛煉身體,你看看你都快長成什么樣子了?!?p> 哎!
她為了季節(jié),與討厭的我一起宣傳方針、策略,這種事雖然接受了,但還是迫不及待地想快點完成任務,早一點離開我身邊。
這讓我忍不住道:“你放心,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之前一定讓你再看到季支書?!?p> “你怎么……”
“富貴哥,何助理,你們等等我!”
王于達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身后,他的吆喝聲將狠角色的話打斷了。
我沒管他,再一次問:“你要說什么?”
“什么都沒有?!?p> 她不說我也就算了,畢竟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雖然我和狠角色不是對象關(guān)系,但我依然不喜歡王于達來打擾我和她。
我沒好氣地問:“你來干什么?不在家里待著,不出門不知道嗎?。 ?p> 王于達說:“我跟你們一塊,這樣效率高一點?!?p> ……我真想吐槽一句:誰要你這么積極了。
算了,我認了,這大概就是我拆散王于達和陳瑾地報應吧!
宣傳不太盡人意,或者說大家的反應如三叔一樣,他們認為江城離我們村很遠,不會傳播到村里來。
狠角色耐著性子好好跟他們說,一遍又一遍,可是四季豆之所以油鹽不進就是因為它是四季豆。
一個小時過去了,狠角色才說了三家人。
每次進屋先來一套寒暄,然后再拉拉家常,家常要說我的、王于達的,最后才說到正經(jīng)事上。
走到第四家的時候,狠角色一氣之下說:“你就不要進去了,在門口等著,我去宣傳了就出來?!?p> “他們不認識你,自小父母就告訴我們,陌生人敲門不開門?!?p> “他們是小孩子嗎?我一個女的能把他們怎么樣。”狠角色似乎更氣了,“那王于達跟我一起進去?!?p> 我偏不如她意,我就要跟她進去。
我安慰她道,“你著急回去,我明白,這樣,你把那個文件拍張照發(fā)給我和王于達,電子信息時代我們可以發(fā)仙桃村的微信群和我們自己的發(fā)朋友圈啊!讓他們先看,我們在挨家挨戶登記人員,這樣也算是檢驗他們看沒看?!?p> 狠角色瞪著我,手緊攥著。
她要發(fā)飆了!
以前她會因為我是公司領(lǐng)導收斂一點,現(xiàn)在……
她提高分唄吼道:“不是你說的你們村傳遞消息靠口口相傳嗎!你騙我,王富貴,你這個人怎么這么low,我真是有病?!?p> 不是應該說我有病嗎?她怎么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