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野豬是魔妖包有才和花慈,寫字的是包有才。
等誰?
答案即將揭曉。
綠衣男等了一會,不耐煩,索性坐下,繼續(xù)吃肉喝血。
包有才又趴下,緩步接近,寫字:“給我吃點?”
花慈也跟來了。
“……嗯?!本G衣男點了點頭。
包有才和花慈也不客氣,吃了起來。
一人兩豬,吃野味。
吃完了。
再等。
一人兩豬大眼瞪小眼。
半晌過后,綠衣男怒說:“來不來?不來我走了?!彼炔幌氯チ?。
兩豬又是互相看了看,又一次突然的人立而起。
“你瑪?。 ?p> 綠衣男嚇得跳起身,持刀戒備。
兩豬看向綠衣男的身后。
后面有人?綠衣男霍地轉(zhuǎn)身。
一個黑袍人踱步而來,從身形判斷,是男的,他的大半張臉隱藏在連衣帽下,只露出冷酷的嘴。
“你是誰?”綠衣男喝問。
“我們是同類?!焙谂廴顺谅曊f。
綠衣男皺了皺眉,覺得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一點點的耳熟,說:“我認識你嗎?”他想不起來這個聲音是誰的。
“相逢何必曾相識?!焙谂廴诵α诵?。
“……”綠衣男沉默。
“我理解你,你現(xiàn)在一定很彷徨?!焙谂廴苏f。
“……”綠衣男還是沉默。
“魔修又如何?又不會死……”黑袍人說。
“你怎么知道我是魔修?”綠衣男奇怪。
“氣味相投?!焙谂廴私忉尅?p> “氣味?”綠衣男忍不住聞了聞自己的手臂,沒聞到什么特殊的氣味。
“這是一種感覺,你入魔不久,體會不深,不懂很正常?!焙谂廴速┵┒?。
“……”綠衣男再沉默,他忽然領(lǐng)悟,自己對世界的了解很膚淺,甚至可以說,他對真實的世界一無所知,至少對魔,他知之甚少。
“不用害怕,雖然你是魔修,但你和其他正常人沒什么不同……”黑袍人頓了頓,補充,“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p> “在哪些特殊情況下我會表現(xiàn)得與眾不同?”綠衣男詢問,他想起了自己黑色的血,嗯,他無法確認自己的血是什么顏色,因為他分不清顏色了。
“這個嘛……”黑袍人沉吟。
“比如,我的血?”綠衣男提示。
“你的血怎么了?”黑袍人說。
“什么顏色?”綠衣男說。
“血當然是紅色?!焙谂廴苏f。
“魔修的血呢?”綠衣男說。
黑袍人笑了,嘴角拉長、彎出弧度,說:“也是紅的?!?p> 綠衣男不知該不該信。
“你……是不是有問題?”黑袍人覺察出了什么。
“我看不見顏色?!本G衣男直接說了,他很想得到幫助,他還不想死。
“小問題,過一、兩天你就能恢復(fù)。”黑袍人說。
“真的?”綠衣男怔住。
“入魔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你的身體一下子適應(yīng)不了,需要慢慢適應(yīng),懂了嗎?”黑袍人說。
“哦?!本G衣男稍稍安心,暫且相信。
“如果你愿意,我將傳你一部功法?!焙谂廴苏f出來意,他特地跑來,不單單是為了說教和解惑,還擔負著傳道授業(yè)的使命。
“魔功?”綠衣男反應(yīng)很快。
“說實話,‘魔’是貶義詞……好吧,是魔功?!焙谂廴苏f。
“……”綠衣男在考慮,他不覺得有人會這么好心傳功法,其中必有目的,但他已經(jīng)走投無路……
“學(xué)不學(xué)?”黑袍人說。
“我……還能不能待在快活門?”綠衣男終究放不下阿白,得不到阿白,時不時看看阿白也好?。∫惶觳灰姲?,他渾身難受,茶不思、飯不想的。
“建議你去雙龍教分舵,就在附近。”黑袍人說。
“不想去?!本G衣男小聲說。
“那隨你?!焙谂廴瞬幻銖?。
“……我再想想?!本G衣男猶豫不決。
“最后問一次,功法學(xué)不學(xué)?”黑袍人說。
“學(xué)。”綠衣男無路可退,不得不學(xué)。
“很好。”黑袍人展露笑容,“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我叫……”綠衣男瞧了瞧對方,“我說出名字,你能摘下帽子嗎?”
“能。”黑袍人很爽快。
“在下宋不遲?!本G衣男說。
黑袍人遵守諾言,緩緩掀開帽子。
“是你!”宋不遲驚呼,他見過對方,在內(nèi)門見過幾次,有印象,只是印象不深,幾乎沒說過話,不知對方名姓,怪不得聲音耳熟。
“在下仇大彪?!焙谂廴俗晕医榻B。
“原來你也是快活門的弟子?!彼尾贿t呆住,快活門里面還有幾個魔修???這門派到底是不是名門正派???該不會是魔門吧?所以他入魔是順理成章的?太瘋狂了!
“不要驚訝,不要緊張,我傳你功法,以后你想待在快活門還是改投雙龍教,都隨你?!背鸫蟊胝f。
“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宋不遲很擔心。
“你注意一點,不會的?!背鸫蟊胄α诵?,絲毫不擔心。
“……”宋不遲有苦難言。
他想來想去,最終決定投奔雙龍教,主要原因是不想看見阿白和東門尋秀恩愛,次要原因是快活門里熟人多、容易露餡,而且雙龍教分舵離快活門不遠,沒事去野外蹲點,運氣好也能偶遇阿白。
傳功。
仇大彪念念有詞,宋不遲用心記憶。修煉魔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長時間的傳授和苦練……
九月。
一天夜里。
東門尋夜觀天象,認為明天為良辰吉日。
于是,第二天他帶著阿白去安平城探望母親。
“你爹找不到,我爹也找不到,不如先去見我娘。”他說。
“做什么?”阿白很羞澀的明知故問。
“提親??!”東門尋直言不諱。
“公子!”阿白捂臉,害羞不已,耳朵根子都紅了。
“早晚的事?!睎|門尋得意洋洋,意氣風發(fā)。
阿白不出聲,表示默認??伤窒肫鹚煌?,心情頓時不好了,她爹勸不了她,她也勸不了她爹,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不知如何收場。
她嫁給公子,不管是住在安平城還是快活門,都逃不過她爹的掌控,不,她爹肯定會千方百計阻撓她嫁過去的!
萬一她爹發(fā)狠、殺了公子……
這不是沒可能的!這很有可能啊!她爹心狠手辣她很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