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意一般是三更四更之時最刺骨。
六月飛雪的天,比往年都要詭異無比。
此刻,何家的執(zhí)法堂里,何云、何風等一眾何家小輩還在接受著懲罰。
“罰跪一個晚上,你們服不服?!钡诙箝L老何天的聲音依舊在這些何家小輩的耳邊繚繞。
罰跪,原本就是普通懲罰。但是無論如何,何家小輩們也是咽不下這口晦氣。
“何醉之,你這個廢物,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不然我不姓何。”此時此刻,眾人心里皆是類似的語錄。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捉住何醉之這個廢物,當場將他碎尸萬段。
“大哥,我們怎么辦?何時報仇雪恨?”何云、何風兩兄弟一起跪在眾人的前邊,說話非常方便。
“就目前的情況,家里不能動何醉之這個廢物?!焙卧葡肓讼?,開口說道。
“什么?不能動?大哥,你糊涂了嗎?這個廢物害我們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荒軋髲退俊焙物L有勇無謀,并沒有仔細思考其中的道理。
“你傻子嗎?不知道目前的情況,我們?yōu)槭裁幢粻敔旙w罰?我們?yōu)槭裁凑也坏胶巫碇@個廢物?還有婉妹的情況,何醉之這個廢物,為什么能想出婉妹下嫁黃仁這樣的奸計?”何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給何風提示道。
“大哥,我好像明白了。他已經(jīng)被家主……”何風一聽,突然豁然開朗,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可能他投靠的人是家主,也有可能不是,總之這兩件事加起來,絕對不是什么巧合,可以推測得出,何醉之在何家是絕對安全的,我們要加害于他,絕對不能在家里辦事?!焙卧品治龅?。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引蛇出洞,在外面將他碎尸萬段。想來何醉之這個廢物死在外頭,家主也是無可奈何,沒有辦法調(diào)查的,誰叫何醉之是一個不能習武的廢物?!焙物L一點就聰明了起來。
“那這件引蛇出洞的事,就交給你了,務(wù)必上心辦妥了。不然,被家主知道,我們的性命擔保?!?p> 何云一聽,非常高興,高興之余,也沒有忘記提醒何風注意事項。
“放心,大哥,保證完成任務(wù)?!焙物L冷冷一笑,對于何醉之這個廢物,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廢物一個,處理起來,幾乎不費勁。
但是失敗往往就是小視對手,最后自己落得一個身敗名裂。
“好,時間要緊,抓緊時間辦妥。”何云點了點頭,道。
夜,愈發(fā)冷了。
一群下人抱著棉被來到了執(zhí)法堂,“少爺小姐們,大長老說了,天冷送棉被來?!?p> 何家小輩們一看,皆是喜出望外,“爺爺沒有忘記我們,何醉之,你這個廢物,明天就是你的死期?!焙物L接下棉被,立馬給自己的身體蓋上,頓時陣陣暖意涌上四肢全身。
暖和之余,何風依然沒有忘記尋找何醉之的麻煩,說起何醉之的名字時,猶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何醉之,你就是一個廢物,我倒是好奇,你離開了何家,誰會救你的命,這次不弄死你這個廢物,我何云只怕是連廢物都不如了?!焙卧聘`竊私語,喃喃自語道。
何云蓋著被子,正在思考,如何將何醉之置于死地,然后還不用承擔任何責任,想了想,過了一會兒,何云看向了自己的弟弟何風,有了對策,淡淡一笑:“我可以借刀殺人?。 ?p> 另外一邊,何懷之和眾長老正在議事堂里開會。
“何憂說了,何成并不在黃家,你們怎么看?”何懷之看了看眾人,開口問道。
“家主,只怕其中有詐??!”何天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開口說道。
“何成真的投靠了黃家,那黃家自然不會告訴我們,所以就算我們?nèi)サ近S家,依舊是徒勞無功的?!焙翁炖^續(xù)道。
“家主,何憂呢?傳何憂上堂,我要親自詢問他?!钡诙L老何忠開口說道。
“好,來人傳叫何憂。”何懷之臉色平靜,實則內(nèi)力也是亂如麻繩。
“何憂到。”不一會兒,何憂來了,他將今日出使黃家訂親的情況一五一十仔細說了一遍。
何忠擅長偵察,聽后馬上開口問道:“何憂,剛剛你說黃家全體成員出門迎接你?”
“是的,二長老?!焙螒n一行人抬著彩禮,剛剛?cè)サ近S家時,還沒有入門,黃家迎接之人的確是黃家全體成員。
那個時候,何憂也是一頭霧水,心里疑惑著自己的身份很大嗎?值得黃家全體成員出門迎接?
只是入門后,黃家之人皆散去,只有黃家家主黃行與自己商談,所以他就沒有注意這個細節(jié)。
如今二長老一問,何憂仔細一想,也有些恍然大悟了起來,“二長老,是不是黃家之人想掩飾什么?”
“嗯,看來何成就在黃家了。”何忠看了看家主何懷之,開口說道。
“如此以來,這次世家武道大會,只怕我們要全軍覆沒了,會輸?shù)靡粩⊥康?。”何懷之語氣平靜。
在場長老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何成投靠黃家后,何家所面臨的危機。
如果何家世家地位不穩(wěn),那這石田城的天就變成黃家的了,到時候何家離覆滅之日,只會近不會遠了。
“何憂,你的嘴要保密,知道嗎?”何天一臉冰寒,看向何憂。他必須要這樣做,不然何家軍心大亂,那何家就果真深陷于萬劫不復之地了。
“我,我明白?!焙螒n一頭冷汗,接著就火速退下了。
“也不必如此,就算黃家贏得此次世家武道大會,只要我們何家這些老東西還在,黃家就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兩敗俱傷,黃家也承受不起?!焙螒阎戳丝幢娙?,緩緩地說道。
“家主?”何天一臉擔憂。
“放心,你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三日后的世家武道大會?!焙螒阎畵]手示意眾人離開。
“是?!北娙似鹕?,作揖行禮,紛紛離開了。
夜,如鬼魅一般,連星星都沒有了。
石田城外五百里,有一方勢力,他們對石田城覬覦許久。這方勢力叫泰守宗,其宗主叫司馬守。
泰守宗的議政殿,此刻燈火通明,司馬守坐在金鑾寶座上,一身金袍,顯得氣宇軒昂。
他的外貌也是出彩非凡,嘴留著八字須,長著飛鷹眉,雙目炯徹,大方國字臉。
底下的客卿屬下都低垂著頭,不敢正視司馬守的目光。
夜不眠不休,一大群人精力充沛,協(xié)商大事情,這就是泰守宗比一般世家實力強悍的原因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百年了,祖輩們沒有完成的事業(yè),就由我司馬守完成。此次誅殺石田城世家武道的任務(wù)如何了?”
“回稟宗主,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契機了?!币晃粷M頭銀發(fā)的長老作揖上前,開口說道。
“好,好,好。”司馬守一聽,八字須一上揚,開懷大笑道。
“這個契機可以選在石田城的世家武道大會上,通過此大會,可將石田城的世家勢力連根拔起?!苯又抉R守臉色一凝,神情嚴肅,泛些寒意。
“是。”底下眾人作揖,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