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來,留兒帶著王泥在洛都西市走到東市,用得著的,用不著的,都買了。
此時,韋臻正在內(nèi)宅的院子里撥弄花草,朱紅蔻丹捏著粉瓣,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仿佛是花神娘子。
回廊里前前后后的仆役走路都輕了些。
留兒從偏門進來,見韋臻神情愉悅地在侍弄那些花草,表情一下子柔和下來,也許是安定下來的原因,女君這兩日精神狀態(tài)好了很多呢。
“小姐,你找我?”
韋臻拿錦帕擦擦手,淡笑轉頭:“你說,咱們是要開樂坊的,前頭那閣樓,叫什么好呢?!?p> 留兒一偏頭:“小姐你這就為難我……要我說,直接叫歌樓就好?!?p> 韋臻笑開:“那哪成啊,要哪天大白天下,我一世英名豈不是毀了?”
看著留兒苦苦思考的樣子,韋臻揮手:“行了,你別想了,瞧你思考的模樣,我腦袋似乎也要疼了?!?p> 留兒登時夸張地長吐一口氣。
韋臻失笑,之后神情一肅:
“東西廂房,和側后邊的小碼頭該準備的都備好了?”
留兒點頭:“東邊給舞娘們準備的寢室,日用品和妝匣都備好了,西邊靠前給那些雜役的住所也安排好了。小碼頭也改好了,船已經(jīng)在訂做了?!?p> 韋臻淡淡點頭:“行武局那邊怎么說?”
“那邊傳話,這兩年最好的幾個已經(jīng)在路上了,叫您好生看著,要是哪個傷了病了,她可不饒你?!?p> 花叢中傳來輕笑,留兒也彎了眉眼。
“我定然把她們當眼珠子疼。不過——”韋臻話音一轉,“雖說我相信她的手段,但是也要防著點萬一,你平時先多留心,以后從她們這批子里面選小領班。若是攪和進來一個蛀了芯子的,就不好了?!?p> 留兒輕笑:“若是——這芯子蛀了啊,留兒最是拿手該怎么處理了?!?p> 兩個女子都是眉眼彎彎,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說什么玩笑,只有靠的近的嬌花瑟瑟抖了下。
韋臻抬眼看了漸漸西斜的太陽:“這幾日感覺骨頭都懶了,天色又暗了,院子里的都吩咐下去了嗎?”
留兒抿嘴點了點頭:“即日起,每晚天黑之后,非傳喚任何人不得靠近咱們這座院子?!?p> 韋臻嗯了聲:“你去準備些……花生米之類的?!?p> “花生米?”留兒一愣。
“嗯,一會兒就擱那小石桌上。”頓了頓,補充道,“多備幾盤。”
留兒臉一皺,試探著開口:“這……小姐的晚膳?”
韋臻斜了她一眼,沒好氣:
“你小姐我還沒成精呢!晚膳吃什么花生米呀!說好的紅燒鯽魚呢?”
留兒猛點頭:“小廚房已經(jīng)備好魚啦!”
韋臻提起衣擺回屋子里去:“三日之約已到,你忘了?”
留兒一怔,輕抽一口氣,腦海里一會兒是那個唇角帶笑,眼神卻冷淡的男子,一會兒又是當年燕都街上和韋臻一同坐在屋檐上,喝了一壇又一壇的少年。
兩根紅柱撐在檐下,新買得風鈴叮當輕響,韋臻步步邁上臺階,留兒心頭漏了一拍,突然出聲:
“女君!”
韋臻頓住,沒回頭,微微一嘆:“叫錯了……”
留兒笑了,也不管韋臻看不看得見:“小姐,晚間我去東廂睡。和青公子好好談談……好么?”
韋臻沒開口,一縷清風到來,風鈴叮當一響,打破了沉寂。
韋臻又是一嘆:“我會的……”
……只要他還能有一絲讓我信任的地方,我都會的。
乾北愚玖
嗚嗚嗚我心疼,為了心疼的小可愛,我都會堅持的! 現(xiàn)在說這是甜文你們還信我嗎? 是真的啊,今晚就和他好好談談! 談一夜~明早告訴你們結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