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韋臻那一瞬的神色沒有被王承意忽略:
“你認識我?”
石敏一愣,也慢慢坐直了身體。
韋臻輕笑:“你認識我嗎?”
王承意皺眉:“不認識?!?p> 韋臻攤攤手:“那不就得了,你不認識我,我怎么認識你。”
王承意瞇了瞇眼,還要說什么,石敏猛地站了起來:
“其他賽馬的公子還沒到嗎?你還不快出去招呼嗎?”
王承意細瞇著眼看著韋臻,然后沖石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王承意沉這臉起身打算離開,韋臻突然喊住了他:
“校尉大人不是想知道我認不認識你嗎?”
王承意頓住腳步。
“我家是西南的,十年前一站,校尉大人名滿大周,但西南無數(shù)百姓卻流離失所。如此,怎能不知道大人名諱?!?p> 十多年前,黃嶺之戰(zhàn),大周挑釁燕軍,擄掠百姓,陣前嬉鬧殘殺,挑起兩國戰(zhàn)事。
那一站,大燕慘敗,韋將軍本已削去兵權(quán),軟禁燕都,因這一戰(zhàn)再度回到馬上。
說起來,黃嶺之敗解決了韋家當時的困境,但在這一戰(zhàn)中,大周西南,同時也有大燕西北的百姓們,戰(zhàn)前遭遇殘忍虐殺,戰(zhàn)后更是性命不保于旦夕。
血染紅了黃嶺的樹,據(jù)說那一年染紅的血色,讓黃嶺整整三年滿嶺都是腥氣。
而這一戰(zhàn)就是王承意的成名之戰(zhàn)。提出虐殺民眾挑釁的是他,后來屠城的也是他。
昭武校尉,更廣為人知的稱呼是——“惡煞閻羅”。
凡是王承意所在之處,戰(zhàn)事不斷,死傷不停。
王承意垂在兩側(cè)的拳頭慢慢攥緊,終究是一言不發(fā)地昂首離開了。
石敏擔(dān)憂地望向韋臻,韋臻勾了勾唇,安慰道:“放心,有所瓜葛,但是并無直接瓜葛?!?p> 石敏嘆了口氣,眼神溫柔:“他,其實不是個惡人。”
一個是新交好的姐妹,另一個是自己這輩子的冤家,出于私心,不想他們交惡。
韋臻無奈輕笑,“惡煞閻羅”不是個惡人,果真應(yīng)了那句話,情人眼里出西施。
剛剛韋臻進帳,看見石敏外衫褪了一半,男人埋在女人的后頸,將人壓在案幾上,腳下沒個輕重才將椅子撞倒了。
韋臻本以為帳里出了事,這才沖進來,誰知道撞見這樣一幕。
石敏遲遲未嫁的原因,看來和這個人脫不了干系。
石敏見韋臻面露問詢之色,耳根子有點紅了:
“這本就是洛都公開的秘密,只是你來的時候短,尋常人顧及大將軍府顏面沒人提及而已?!?p> 韋臻疑惑擰眉:“我看你與他似乎是都有意,而且……咳”
怎么瞧著也不僅僅是發(fā)乎于情止乎于禮這種情況了。
這話韋臻沒開口,石敏卻懂了,耳根子紅的更厲害,又有了蔓延的趨勢。
雖然人人皆知,可這話自己說還是有點怪難為情的。
“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闪x父應(yīng)該不是那種強拆姻緣的人。難道……”
石敏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心胸一向開闊,他說過我喜歡了誰就跟誰,不用顧及他。母親那邊也都以父親為準。是二夫人。最開始反對的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