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兒抿著嘴,把細小竹筒握在掌心,彎腰湊近了韋臻。
韋臻神色微動,感覺掌心被留兒塞了個東西進來,眼珠一轉,笑道:
“行了,知道了,現(xiàn)在就走?!?p> 事實上,留兒半個音都沒出,聞言倒是一臉討好神色:“謝小姐,小姐慈悲?!?p> 石敏問道:“怎么了?”
韋臻神色自然,無奈一笑,說道:
“昨兒留兒不知從哪兒撿來只幼鳥,毛還沒長齊,瑟瑟抖得厲害。留兒給它編了個小筐做窩,還差人去抓蟲子,她怕下人不仔細,想回去親自照看,畢竟也是一條生命。”
石敏捂嘴笑,滿是意外神色:
“竟這樣神奇,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那樣的鳥雀,明日我回去,去你那兒瞧瞧?!?p> 韋臻笑著應是,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這幼鳥的“死”法。
“不過今日實在是晚了,你一個太不安全,不如我讓王承意差人送你。”
韋臻拉住她的手,笑道:“不用了,那兒不是有人嗎?”
光線昏暗,石敏看不真切,但隱隱約約是有個頎長的身影,似乎在等著什么。
石敏挑眉,滿臉揶揄:“那誰啊?你……認識?剛來洛都,你手挺快啊?!?p> 韋臻拍了下她:“你別胡說!這人可惹不起!”
“誰???還惹不起呢?”石敏本是打趣,一聽韋臻說出的名字卻變了神色。
“韓青儒?!?p> 石敏慌忙去捂她的嘴:“不可直呼皇室名諱,這等同蔑視皇權!行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去吧,明日我一回去就去你府上,你要是人不在我可要報官說你失蹤了的!”
“放心吧,知道你是擔心我。你的小情郎等你呢,明日見!”
韋臻推了她一把,笑嘻嘻地走開了。
石敏一回頭,果真王承意提著燈籠走了過來,臉上登時飛上紅霞。
多走了幾步,留兒一抖袍子,給韋臻披上,低聲道:
“一并送來的,狐皮料子,金貴著呢?!?p> 韋臻一臉嫌棄:“剛入秋穿什么大裘皮?”
嘴上嫌著,不過到底沒把衣服脫了。
走近了那道人影,定睛一看,果然是韓青儒。
韋臻晃了晃竹筒,問道:“寫了什么呀?”
韓青儒見她披著衣服緩步走來,眉眼一下子就柔和了,笑道:
“你自己看啊!外頭風大,先上馬車再說?!?p> 韋臻一瞧兩輛馬車,前一輛寬敞,且做工精良,后一輛一看就普通多了的,那是她來的那輛。
猜到了點韓青儒的意思,不過韋臻只裝著不知道,點點頭帶著留兒就向后頭走。
韓青儒沒好氣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邊上的人都是韓青儒的親信,一時也不顧及什么,兩步上前扯了她的腕子,一邊沖留兒揮揮手:“你去后面?!?p> 韋臻失笑,任由他拉著一路上了馬車。
留兒挑眉,忍著笑,去了后面,簾子一掀,笑容卻消失了。
車廂里柳子順正襟危坐,看她進來,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行吧。
留兒掛上不至于失禮的笑,一屁股坐在了靠外的地方。
乾北愚玖
留兒: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有男人沒朋友,呵,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