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秀們端坐在席上,有的是明晃晃的不樂意,有的是強顏歡笑,還有的則是討好的諂媚。
韋臻當著守衛(wèi)的眼進了屋子,又悄悄地溜出來,躲在外頭看著這出大戲。
一眼先是看到了胡苷綾,一身素色水藍,冷著臉坐在一邊,絲毫沒有因為皇后還在席上,多給半點笑容。和她同坐的小姑娘一身櫻粉,似乎緊緊拉著她的衣裳。
聽聞胡夫人娘家只剩了一個小侄女,應該就是這個了,聽說怕生得很,瞧這捏著衣角,紅著眼眶似乎永遠要哭的樣子,還真是不負傳言。
再看胡苷綾旁邊,上首坐著見過的皇后,此刻沒有在那個小院子里難掩惱怒的神色,端是雍容大方,頭冠和華服,基本都是特定皇后才能用的。也不知道,這樣的宴會卻也穿得這樣正式做什么……
想到二皇子可能不是她的孩子,韋臻摸了摸下巴,看來這位皇后娘娘覺得自己的位置坐得不安穩(wěn)呢……
才會這般看中自己的權(quán)力,強調(diào)自己的特殊。
再看其他人,有兩個打扮和閨秀們不一樣的,看來就是宮妃了,不過看著品階不高,當今這位,宮里人可不少,這兩人……韋臻還真不認識。
移開目光,韋臻發(fā)現(xiàn)了第二個相識的。
榮縣主,王承欣。
兩位大將軍,一位是父親,一位是叔叔,雖然這倆兄弟關系不好,但家里唯一一個女孩,還是很受寵的,更何況還有一個戰(zhàn)場上的閻羅,年輕的校尉大人。
韋臻瞇了瞇眼,不管從哪個角度想,王承欣都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以她的心性做側(cè)妃不太可能……
不過要是真的爭取到了王承欣,那得罪一下胡家也未嘗不可。
一個是半朝文官,一個是半朝武官。
拉回跑遠的思緒,韋臻盡可能地記住席上人的喜怒反應,這可是個好機會。
酒過三巡,有貪杯的小姑娘雙頰酡紅,告了罪出來走走,韋臻順勢離開了。
回到房間,驚訝地發(fā)現(xiàn)有人在房內(nèi)等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婢。韋臻后頸驚出一層薄汗。
正想著如何解釋自己不在屋里,那女婢先行開口:
“是甄掌柜嗎?我家小姐讓我給您遞句話?!?p> 說著,雙手捧著一封信函呈上,但是韋臻沒接。
韋臻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女婢微微一笑:“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p> 乞?
留兒看了韋臻一眼,把信函接了過來。
薄薄信箋上面只有一句話——
你能給我什么?
韋臻沉默了一瞬,向女婢致謝。那女婢隨即離開了。
留兒翻看著,問道:“她這是同意了?”
韋臻搖搖頭:“她這是心動了。我們的誘惑足以打動她,所以她心動了。但是只要我們的要求有一點不符合她的心意,那可能……”
韋臻抿了抿唇,對這全然陌生的蘇乞兒,感到了一絲棘手,無從下手啊……
捏了捏手心,問道:“留兒,前面還有多久?”
答:“快了。”
“我們結(jié)束后,半途下車前往平王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