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悠悠從路口西側走到東側,渾然不知被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
韋臻雖然明白應該不會聽到什么消息,但還是提神注意著。
剛離開視線不就,她就聽到了一聲“吁——”
停下了?
車夫是安歌坊的捏著死契的,自然也不會亂說什么,韋臻沖他揮揮手,他識趣地低下頭,往邊上挪了挪,看上去似乎是在偷懶打盹。
韋臻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下了車,即使是一身繁瑣的裙裝,她將裙擺一提,也顯出幾分利索來。
一個身穿淺黃色儒衫的少年立于駿馬之上,攔在了馬車前面。
“陶陽妹妹,母后叫我來接你回去?!?p> 陶陽將簾子掀開,語氣帶著不可掩飾的高興:“二哥!多謝二哥!”
韓代儉笑容溫和:“這是應該的?!?p> 隨后驅馬轉身,趕車的小太監(jiān)一揮馬鞭不緊不慢地跟上了。
韋臻眸子閃了閃,剛剛韓敏出來雖然她只能看清大半張臉,但當她和韓代儉站在一處,她心里卻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相比于看上去儒雅實際上顯得很是弱勢的韓代儉,笑容明艷心氣很高的韓敏似乎更像是蘇家兒女的后代。
眸子一閃,韋臻搖了搖頭。這兩個雖然都是皇后養(yǎng)大,但終歸性別不一樣,這又怎么會弄錯。
將自己一時腦抽的離譜猜測拋之腦后,韋臻收回視線回到馬車上,就等留兒回來了。
……
又是幾日流逝,韋臻跟著石夫人借著秋日邀宴的名頭把洛都大大小小的圈子走了個遍,終于把各府的情況和有了個細致的了解,而不是遞上來的薄薄一張紙的情報。、
秋日將盡,北風漸重,但洛都到處是高官貴人,相比夏日似乎也只是多加了幾件衣服,把輕薄云裳改成了各色裘皮,只有在街頭巷尾那些衣不蔽體的窮人身上,可以窺得一些寒苦。
與此同時,宮中終于有了動靜。
韋臻難得沒有第一時間去和韓青儒碰面商討,而是拿著手中的信箋,眉頭深鎖。
柒染也坐在她對面,一張含情目此刻也是冷冽。
“甄掌柜,這事……咱們插手還是不插手。”
韋臻苦笑一聲:“插手?我們怎么插手……”
“可……”柒染余下的話咽了回去,韋臻似乎更心煩了。
可不插手,實在有愧良心。
長吐出一口濁氣,韋臻將信件扣在桌上,幾乎是眼不見心不煩的逃避,但是眉心深深的刻痕卻沒散開。
柒染眼神復雜地掃了一眼那張信,之后也僵硬地移開目光。
直到留兒捧了茶過來,這份無奈的沉寂才略略掃開一點。
“韓青儒有說他的打算嗎?”韋臻開口。
柒染收回思緒,正色道:“他的意思是這事他來辦,必須在年前把蘇應常送進宮里?!?p> “之后借著年關將近,事情繁瑣的由頭把這事略過去?”韋臻一下子想到韓青儒的意圖,隨后搖了搖頭:
“先不說怎么讓她順理成章地進宮,若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于蘇應常來說都可能是日后的阻礙,可能反而被誤?!?
乾北愚玖
我發(fā)現(xiàn)我一會兒陶陽一會兒韓敏的……現(xiàn)在enmm以后都叫陶陽,以后有空慢慢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