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兒,我要你去見見賢妃的姑母?!?p> 賢妃的母親早逝,父親又未曾再娶,這個姑母和她關(guān)系也最是親密,逢年過節(jié),賢妃都能求得恩典見一見。
韋臻皺了皺眉:“你要聯(lián)合三皇子?”
一時有些看不明白了,剛剛不是在說六皇子嗎。
韓青儒神秘一笑:“我要三皇子為我所用。”
謀一個太子位得去半條命,再拉上另外半條命來和他謀劃,圖一個更安穩(wěn)的前程不是更好?
韓青儒看得明白,三皇子韓代暉其實并沒有多少貪心,其母賢妃寵冠六宮,又有外祖楊丹光身為戶部尚書,若真有什么野心,半邊朝堂都應(yīng)該收服了。
韋臻心思一動:“聽說淑妃那個爹曾經(jīng)上書彈劾戶部尚書貪污公款,不過還沒送到韓鏊面前,就被人攔下來了,這是真的?”
韓青儒給了個贊許的眼神:“是。不過這個貪污的罪名卻不太真,那萬兩黃金還有十萬白銀最后進了韓鏊的私庫。”
韋臻笑出聲:“不怪這人十幾年還回到了五品官,未免太沒有眼力見了?!?p> 韓青儒跟著笑著聲:“眼力見是沒什么,但膽子倒不小,今日七皇子這事應(yīng)該就是他們爺孫合謀,估摸著淑妃也不完全知情??蓱z人……攤上這樣的父親和兒子。”
“哦?!表f臻拿眼一瞥,“可憐?”
知道韋臻不是那個意思,韓青儒卻還是腆著臉湊了上去:“不可憐不可憐,我這里只有你可憐。”
韋臻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韓青儒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才后知后覺紅了臉頰。
淺束深妝最可憐,明眸玉立更娟娟。
將人推了一把,暗啐了一口,剛擺出佯怒神色,韓青儒就連連討?zhàn)垼骸拔也徽f了我不說了,剛剛那個三皇子,三皇子。”
這個話題轉(zhuǎn)移的生硬,但韋臻還是順了他的心思:“你想要我跟賢妃的姑母說什么?”
韓青儒看著石桌上一只螞蟻滴溜溜轉(zhuǎn)著分不清方向,一雙笑眼瞇了起來:“就說想不想為她男人報仇……”
韋臻深深看他一眼,應(yīng)了。
……
楊果茵最近很愛在那個新開的歌坊里喝點小酒,聽聽曲子,曲子沒什么挑的,酒得是那壇子上寫著丙四的。
一開始還克制著點,后來碰到過幾次胡苷綾大小姐,便更加肆無忌憚來這兒待著了。
楊果茵是個寡婦,十五歲從京城嫁了出去,二十歲的時候孤身回了娘家,四個月后生了個死胎。
二十的年紀,未嫁的姑娘也是有的,可她偏生不愿再嫁,親生孩子死了,就養(yǎng)著自己小侄女,后來小侄女進了宮,當年那個跟著她屁股后面討糖吃的弟弟也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頂天立地的朝臣。
按理說,她該是幸福的。
可她三天兩頭要請府醫(yī)去開一服安神藥才能入眠。
她當年嫁給了一個商戶之子,兩個人是自己看對眼的,甜蜜了幾年,最后夫君死在了眼前。
楊果茵趴在一個竹筏子上漂了幾天被人救下,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