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寶林之前做錯了事,跪傷了一條腿,她已是誠心悔過,冬日嚴(yán)寒,腿傷難忍,還請陛下使個太醫(yī)去看看她。陛下知道的,我和春寶林偶有走動?!?p> 韓鏊嗯了聲,無可無不可。
這事他確實(shí)知道,也是無傷大雅的小罪,是皇后小題大做,要打殺了她身邊的宮女,春寶林為了求情,寒冬臘月跪了半天,跪傷了腿。
也是個重情義的。
本朝對太醫(yī)行走后宮管制良多,沒有皇后、皇帝的允許,除了一宮主位,不能隨意差使太醫(yī)。
說道傷了腿,不可避免地,韓鏊又想起受傷了的蘇應(yīng)常來。
“這斷斷續(xù)續(xù)的,這么多年,春寶林還沒治好。”
韓鏊合目仰著,神色沒什么變化,左修儀確實(shí)眉頭一挑,知道這話醉翁之意不在酒。
左修儀:“是啊……這傷筋動骨最是麻煩,倘若當(dāng)時就治好了那還好,不然年年深受其害……我之前瞧著春寶林疼得直冒虛汗,看得我心驚肉跳的?!?p> 韓鏊心道不知道這林宵會不會好好給他女兒治,既然是嫡女,那應(yīng)該會好好治,可是若真的寵愛,又怎么會讓人跪傷了腿。
韓鏊蹙起了眉,左修儀見狀輕輕伸出手,給他揉了揉眉心:“陛下不要過多煩心,七皇子必定會好好的?!?p> 韓鏊知她誤會,也不吭聲,伸手拂開了她,有心提點(diǎn)一句,坐直說道:“你也不要整日澆花弄草的,宮里緊張著,不要叫人難堪?!?p> 這是叫她裝裝樣子也好?左修儀心中嗤笑,面上卻是又驚又喜,還有些愁。
驚喜是做給韓鏊看的:“勞陛下為臣妾費(fèi)心,臣妾一定不會給陛下惹麻煩?!?p> 之后神情又落寞下來,略帶愁苦:“可臣妾不會女紅,不喜詩文,唯一交好的姐妹也只有春寶林一個,她整日被腿傷磨著,臣妾也不好多打擾她。”說完又是一嘆,“否則有個姐妹說說話也好?!?p> 韓鏊嗯了一聲,顯然沒在意她的抱怨。
左修儀又道:“唉,說來上次在遠(yuǎn)山寺遇到的那個蘇妹妹,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若是官眷,日后說不定還能再見見,臣妾與蘇妹妹很是交心呢!可惜了……”
“可惜什么?”韓鏊轉(zhuǎn)了一下手上的扳指。
說了這話,卻也不打算聽她回答,看了一眼愣怔的左修儀,直接站起離開了。
左修儀面上一愣,內(nèi)心卻是笑得開懷,把人送了出去,給人使了眼色叫遞消息出宮。
今兒給韓鏊找好了這么多理由,不怕他不把蘇應(yīng)常帶進(jìn)宮里來。
果不其然沒幾日,宮里一道圣旨把蘇應(yīng)常接了宮里。
各派自然反應(yīng)各異,胡派胡子都?xì)馔崃?,又因?yàn)槭橇謱④娭簧偃擞职涯抗夥呕亓苏淹跻幻},結(jié)果現(xiàn)平王世子依舊是晃著腳整日往歌舞坊里走。
好的,所有人又收回了視線。
安歌坊后院石桌旁,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韋臻托腮望著皇宮的方向,難得有些女兒態(tài)的愁悶。
“蘇姑娘,快到皇宮了吧……”
“對?!表n青儒搖了搖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