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干戈載戢
?? 黎振明的雙刃劍指向了阮江杰,就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種洪亮的聲音給震撼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阮江杰的老父親。他八十開外,走路還是“咚咚”作響,可見他精神抖擻。雖然他的頭發(fā)全白,但目光卻炯炯有神,尤其是他那聲音響如洪鐘。
“黎副寨主,你得饒人處且饒人?!比罱?jīng)天淡淡地說,他已經(jīng)走到黎振明身邊,冷冷的表情,眸子里充滿著一股殺氣。
“我饒不了,你孫兒胡作非為,打擂臺比賽卻使用暗器傷人。你知道嗎?我哥是怎么死的嗎?這個臭小子使用毒鏢傷及他的右臂,慢慢地折磨而死。他作惡多端,天地難容!嘿嘿,我要是饒過人,我侄女也不答應(yīng),就是天也不會答應(yīng)。我的哥哥竟然死在小毛孩毒鏢之下,叫我怎么饒得了你們?nèi)罴?,廢話少說!”黎振明皺著眉頭,就是不讓步,這使雙方的陣勢繼續(xù)升溫,面臨著這一場不可避免的廝殺,這時阮來沅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黎副寨主,君茹你們都是明智的人,怎么能聽起旁人的唆使呢?事情已經(jīng)過了四年多,我也剛剛從外鎮(zhèn)回家,我本想打算去黎家寨負(fù)荊請罪,給你們一個說法?誰知你們短兵相接呢?這不是正中了人家的圈套嗎?”阮來沅平靜地說道,他望著面前的黎君茹,希望她做雙方的處理的人。為什么不可以和平解決,干戈載戢呢?
“接我一招!”黎振明雙刃劍直刺他的咽喉,就是這一剎那間,黎君茹飛起劍擋了回去。
“叔叔,刀下留人!”黎君茹尖叫一聲,這是黎振明萬萬沒想到的。黎君茹也是來復(fù)仇的,為什么要給馬上要死的阮來沅擋了這一致命一劍。
“君茹,你為什么要幫仇人擋劍?難道你護(hù)重仇人不成?他就是使用毒鏢的阮來源,殺了他……”隨著黎振明的喊叫,幾十位黎家寨的老百姓一起吶喊。
“為寨主報仇,為寨主報仇……”喊殺聲此起彼伏。阮江杰也不知如何控制局面。
“如果你們非要逼急了我們,告訴你們,我也不是好惹的?!比罱芤е勒f道。
“爹,是我們錯禮在先,來源心術(shù)不正,他理當(dāng)去死,可是這四年來,黎家寨還不是遲遲沒有來尋仇,這乃是黎副寨主的明智之舉。今天你們興師動眾,也許是背后有人出謀劃策,我相信黎阮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和睦相處。我阮家向你們賠過不是,并且……”阮來沅正在雙手作揖,話還沒有說完,怒不可遏的黎振明豈讓他信口雌黃。
“我呸!拿命來!”雙刃劍直刺心窩處,阮來沅瞬間閉上了眼睛。黎君茹來不及完全擋住,所以劍只是插入不深,阮來沅捂著胸口倒下了。
“來沅……”黎君茹雙刃劍連落地上,雙手托起他,喊著他的名字。
“君茹,不要管我,這是我讓黎副寨主刺的?!比顏磴湟е垒p輕地說,表情痛苦,從他蒼白的臉上可以看見阮來沅的不輕。
“兒子,兒子……”阮江杰歇斯底里地叫著,阮經(jīng)天也彎下了腰,只見阮江杰扶起兒子。
“老子跟你拼了?!比罱鼙┨缋祝а狼旋X。
“爹,不能動手,這是黎副寨主給我手下留情了……”阮來沅輕輕地說道。
“來沅,來沅挺住……”黎君茹的淚水流落腮邊。
“唉!”阮經(jīng)天長嘆一聲,他撿起地上的劍忘想給孫子報仇。
“爺爺,爺爺,不要……”阮來沅終于昏迷過去。
他們把阮來沅扶進(jìn)了屋內(nèi),并躺在床沿。
“請郎中!”阮經(jīng)天喊叫一聲。
屋外,黎振明的雙刃劍也落在地,他沉默著,仰望天空……
阮江杰夫婦慌了手腳,黎君茹緊握著他的手。
“來沅,來沅挺住,郎中馬上就到?!崩杈愎膭钪?p> 片刻后,一位外科郎中匆匆忙進(jìn)屋內(nèi),他小心翼翼地撕開內(nèi)衣。阮來沅白色的內(nèi)衣早已是血跡斑斑。他強(qiáng)忍著疼痛。
“咬著!”郎中先生在他嘴里放了一個小棒。
“郎中,快點……”擔(dān)心的阮來沅母親說道,淚水滑落而下。
“忍著點,我要把傷口縫合,忍著?!崩芍邢壬褱?zhǔn)備好的針線,每縫一針阮來沅強(qiáng)忍著疼痛。站在一旁的父親和爺爺都沉默,屏著呼吸。輕輕地哭泣的阮來沅的母親抱著兒子的頭。黎君茹緊緊地攥著他的手。
“挺住……”黎君茹一陣陣在他耳邊叫著。
十幾分鐘過后,郎中先生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險,如果再刺直一分,性命難保??!不過現(xiàn)在止了血,傷口愈合要十天半個月,千萬別搬動,下走行走用力,我這里有金瘡藥,連服十天吧?!崩芍邢壬呎硭幭溥叞呀鸠徦幏旁谧郎稀?p> “謝謝,謝謝!”母親擦拭著淚水連忙說道。阮江杰,阮經(jīng)天都是感激不盡。唯獨(dú)黎君茹如釋重負(fù)地望著昏迷的阮來沅。
郎中先生背著藥箱后微笑地點點頭走出了阮家。阮經(jīng)天滿臉怒氣走到黎君茹面前。
“給我滾……”一聲吼叫,黎君茹頓時淚水如潮,猛地站起來向屋外奔跑而去。這個時候阮來沅心有感應(yīng)地睜開了眼睛。
“君茹,君茹,你別走……”一聲聲呼喚,阮來沅掙扎著,雙手支撐床沿要起床,母親扶著他。
“臭小子,你再跟仇家的女兒來往打斷你的腿。”這聲音如鋼針插入他的心臟,阮來沅咬著牙望著這白發(fā)蒼蒼的爺爺。
“爺爺,剛才在院子里難道你沒有看見黎君茹幾次擋住了她叔父的雙刃劍嗎?如果她對我有仇,她也不會放下寨主的位置和我浪跡天涯,爺爺,她才是最明智的姑娘,她寬心大量,放下身段,和我一起尋找來源,爺爺,你為什么把她趕出阮家?”阮來沅微微顫顫地說道。
“放肆!阮黎兩家血海深仇,你知道她安了什么心?黎振明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雙刃劍刺偏點,你臭小子就見閻王了,我絕不讓你和她在一起?!比罱?jīng)天氣憤的瞪著眼睛,就是不給阮來沅再多解釋的機(jī)會。他說完后拄著拐杖走出的房間。
“爹,你消消氣,氣大對你身體不好。”這個時候,阮江杰也不知怎么安慰阮經(jīng)天。阮江杰向李嬌英使了一個眼色。
“爹,你慢走,千萬別生氣孫子的氣,都是我們管教的不嚴(yán),這事我們會慢慢處理的?!崩顙捎⒏S阮經(jīng)天身邊,親自把他送出了屋外。
“唉!作孽啊!”阮經(jīng)天嘆了一口氣。他望了一眼兒媳婦李嬌英繼續(xù)說,語氣委婉多了。
“嬌英?。∧銈兘逃麄円膊蝗菀?,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我的孫子可虧了那個丫頭,不是此擋一劍恐怕來沅的命保不住了,可恨得是那個黎振明王八蛋,心狠手辣,一點情面也不講,蠻橫無理。唉!人心都是肉長的,通過這次應(yīng)該就此了結(jié)了這四年的血債吧?唉……”阮經(jīng)天一聲聲長嘆,李嬌英也看穿了他的心思。阮黎兩家的血債血償?shù)膯栴}也許會從此了結(jié)。
“爹,你說的有道理,兩家從此罷了。今天我也看出了黎家姑娘喜歡上你的孫子,你孫子也很愛她,這樁姻緣順其自然。可是來源離開出走,東躲XZ也不是辦法,我很擔(dān)心他有事……”李嬌英說到這兒停了一停,阮經(jīng)天停下了腳步。
“我孫子不會有事,這世道強(qiáng)者為先,俗話說得好:將門出虎子,來源就像當(dāng)年年輕時候的我,哈哈,就這么說,今天的事,你們看著辦吧?江杰最近也很矛盾,心神不寧,他前幾天也跟我談到準(zhǔn)備出門去尋找來源,現(xiàn)在當(dāng)前來沅又出了點事,不礙事,等來沅好了,江杰再動身,早點把來源找回家,哈哈,我走了,回去照顧好我的孫子?!比罱?jīng)天經(jīng)過李嬌英一番輕言細(xì)語的敘述,他心情陡然好多了,并且朗朗地大笑起來。李嬌英望著阮經(jīng)天向院子走去,心里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躺在床上的阮來沅眼巴巴地看到心愛的女孩流著淚走了,他心里一陣陣的難過。
“來沅,安心養(yǎng)傷,黎家的姑娘不錯,娘也注意到了她很喜歡你……”李嬌英安慰他。
“聽娘話,等傷勢過后你可以去找她,今天是你爺爺魯莽,我也看到了黎姑娘舉止,多話別說了,療傷要緊,下個月我去尋找來源,我就不相信他四處浪蕩不回阮家?!比罱苷f完心情沉重。
“爹,娘,謝謝你倆理解。”阮來沅微微笑了。
阮來沅的傷口已經(jīng)十天了,經(jīng)過郎中先生精心治療,基本上痊愈了。他靜靜地走到了寬敞的院子里,他四周掃視了一下。樹木蔥蔥郁郁,葉子茂密,那些奇花異草,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唉!在家的日子還是好??!”他自言自語地說,他正準(zhǔn)備去爺爺那里坐一坐。阮經(jīng)天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爺爺,爺爺,來沅正準(zhǔn)備去看看你老人家的?!比顏磴渥叩剿纳磉厯崦鵂敔?shù)淖笫帧?p> “你小子恢復(fù)得還快,傷口還痛不痛?”阮經(jīng)天問。
“爺爺,你看好了。”阮來沅話音剛落,他在院子里耍起了阮家的拳法,招招有模有樣,手快如猿猴,動作干凈利落,第一套阮家拳法剛要結(jié)束,阮來沅又開始搬出了阮家飛鏢。只見阮來沅手到擒來,飛鏢“嗖嗖嗖”似閃電飛出百米之外的楊樹葉,真是百發(fā)百中。
“好,好,好哇,我孫子的飛鏢天下無敵!哈哈?!比罱?jīng)天笑呵呵地說道,滿意地點點頭。就在此時從院外走來了一個人,只見雙道劍眉,眉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方臉鼻大,烏黑的頭發(fā),背上一口大刀,刀柄上那紅纓在微風(fēng)飄逸,好不威風(fēng)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