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漢隱蔽在拐角處,看見丁老管家從姜府獨自一個人出了府。他心想:打聽姜小姐的最近下落可能從丁老管家口里或多或少會了解一些,于是秦明漢抓住了這極好的時間跟隨丁老管家有了一段路程。通過詢問后才知姜小姐初心不變,一直還戀著自己,又驚又喜。他潸然淚下,丁老管家望著面前淚流滿面的秦明漢,鼻子一酸老淚縱橫。
“明漢啊,丁叔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人一生命運多舛,有些事不是個人想象而已的。那年,只因你與姜小姐的婚姻大事無意中得罪了姜老爺。你倆是門不當戶不對啊!姜老爺是想高攀京城禮部尚書歐陽老爺,把女兒嫁過去做妾,這是老爺?shù)囊馑?。可是姜小姐年紀輕輕,美若天仙,不可能嫁給五十多歲的歐陽老爺?shù)?,顯然姜小姐不肯,這就違背了老爺?shù)囊庠赴?。姜小姐她也不忘舊情,癡情你明漢,現(xiàn)在看來你就死了這一份心吧!時間不早了,丁叔要去見姜老爺了?!倍±瞎芗遗牧伺那孛鳚h的肩膀,擦拭干凈淚水搖搖頭離開了他。此時秦明漢如一只沒頭的蒼蠅,到處找不到地方,他咬著牙長嘆了一聲。
“見姜小姐去,就這么決定了?!彼匝宰哉Z地說著,調(diào)轉(zhuǎn)頭返回了,當他走到大樹附近,阮來源不見蹤影了。
“兄弟,兄弟……來源……”秦明漢喊著。原來阮來源鬼鬼祟祟地跟蹤了丁老管家,知道了他就是姜府的老管家竊喜。
“嘿嘿,天助我也,我要不等秦明知道先把姜老爺頭顱取來報喜,嗯,就這么決定?!比顏碓匆恍谋P算著,于是他不辭而別偷偷地跟隨了丁老管家。
一路打著燈籠的丁老管家,他加快了腳步,阮來源窮追不舍。片刻工夫,姜府衙到了。丁老管家上前和帶刀侍衛(wèi)打過招呼,提著燈籠走進了府衙。阮來源迅速躲在石獅子邊上仔細地觀察下兩名帶刀侍衛(wèi)。帶刀侍衛(wèi)身穿制服,腰間別著一口大刀,頭戴護帽,腳蹬高皮靴,他倆各站衙門兩側(cè),凝視著門口的一切。
“這怎么辦?怎么進得了這重大門。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如果不跟蹤他進去,誰也不知姜老爺睡哪間房,對了,一定結(jié)果他倆的性命,才有機會趁虛而入。白天要闖入是不可能的,只有抓住這個機會?!比顏碓炊阍谑{后思考了片刻,他從袖子里迅速飛出了兩支飛鏢。鏢出人倒,阮來源飛速進入了姜府衙。
這府衙莊嚴肅穆,在暗淡無光的走廊邊,他四周掃視著,只見處遠丁老管家打著燈籠剛走進后門。門“吱哎”一聲半打開,阮來源悄無聲息地來到門邊,側(cè)耳聆聽這房間里的動靜。
“姜老爺,姜老爺……”丁老管家輕輕地喊叫,帶刀侍衛(wèi)拔出刀放在了丁老管家的脖子上。
“什么人?”帶刀侍衛(wèi)怒懟著,丁老管家笑嘻嘻地望著他們倆。
“官爺,丁某可是姜老爺老管家?!彼褵艋\提起來照了下自己的臉。
“有事明天來,快走,不然刀不認人?!睅У妒绦l(wèi)使勁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丁老管家雙腳發(fā)顫,幾乎都尿褲子了。阮來源在暗處咬著牙,心想:
“老子恨不得殺了你們!”
這時候,房間里發(fā)出了聲音,丁老管家知道了是姜老爺。
“老丁??!進來吧。”
“嗯?!倍±瞎芗覒?yīng)了一聲,提著燈籠走進了房間里。
“老爺,你這幾天身體安康?老丁都掛念你,所以這個時間就想到來看你?!倍±瞎芗衣曇舨惠p不重,姜老爺聽得舒服。
“呵呵,有勞老丁了,還是你關(guān)心老爺,唉!最后老爺身體不適,晚上老做夢,夢些稀奇古怪的夢,攪得老爺不得安寧?!苯蠣斢袣鉄o力地說。
“老爺,做夢都是這環(huán)境造成的,現(xiàn)在老爺離開了府邸,在這兒安靜的多,好好靜心養(yǎng)病,姜小姐別操勞,有奴才照顧你就放心吧,老爺?!倍±瞎芗衣龡l斯理地說道。
“老爺就是掛念她,請了很多郎中都不管用,那個秦明漢到底在哪里?老爺抓到一定千刀萬剮,嘿嘿?!苯蠣攧傉f完就咳嗽起來。
“老爺息怒,要是奴才知道他在哪,帶上幾個侍衛(wèi)抓他回府任憑老爺處置?!倍±瞎芗已鹧b的氣憤地說道。
“老丁??!只有你才是老爺?shù)男母梗S老爺快四十年,從鄉(xiāng)下進京科考一直陪伴至今,老爺都虧待你了……”姜老爺?shù)吐暭氄Z地說,偶爾間咳嗽幾聲,他捂著心口繼續(xù)說道。
“其實老爺近期總感覺心里不踏實,總好像有不祥之兆要發(fā)生。除了輕微中風外,姜小姐的瘋癲會不會再嚴重下,這也是老爺一直擔心的,她母親死得早,幾個后娘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老丁?。∥椰F(xiàn)在后悔不該攀龍附鳳,什么禮部尚書?什么金錢?對老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千金寶貝盡快好起來,盡快找到那個大膽狂徒秦明漢,是他害了我的女兒,如果沒有他的存在,我的女兒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唉!”姜老爺有些氣喘吁吁了。
“是,是,是,不過老爺身體為一,俗話說得好,身體才是本錢,小姐的事包在奴才的頭上,我要去尋找夜明珠寶貝?!崩隙」芗艺f到這兒,姜老爺突然間眼睛放亮了,他坐正來精神了。
“什么夜明珠?怎么回事???快說老爺聽聽?!苯蠣斊炔患按貑?,老丁管家把身子向前傾了一傾在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頓,瞬間姜老爺臉上泛出了一絲微笑。
“好,好,這事由你去辦?必須帶上十幾位帶刀侍衛(wèi)跟隨你,路途中保護你,明日一早就動身?!苯蠣斁穸稊\。
“老爺,奴才還有一事想問問你,如果小姐好了,是不是可以考慮秦明漢和她……”老丁管家話還沒說完,阮來源傾聽中不小心腳下踢到小碎片,頓時老丁管家打了一個激靈。
“誰?”老丁管官喊了一聲。阮來源被這一喊聲驚動了,他正想溜出門時,剎那間帶刀侍衛(wèi)沖了過來。
“抓刺客……”老丁管官吶喊了一聲,阮來源被兩名帶刀侍衛(wèi)追逐著。
“抓住他……”整個府衙騷動起來,看來這次阮來源插翅難飛了。
很快十幾名帶刀侍衛(wèi)包圍阮來源,一切廝殺,在這暗淡無光的衙門外,只聽刀光劍影,叮叮當當,場面什么驚人。
“抓活的,抓活的,姜老爺有令?!倍±瞎芄俜愿懒藥У妒绦l(wèi)保護姜老爺外,他也跑到了衙門口吶喊,這阮來源慌了手腳,盡管飛鏢全部用盡,帶刀侍衛(wèi)倒下了三人,他最終還是活擒活拿了。
“跑,帶走!”帶刀侍衛(wèi)領(lǐng)頭把阮來源制服后,已給他大綁起來了。
“好小子,你好大的膽子,府衙你也敢闖,不是老夫警惕性高姜老爺就被你得逞了,嘿嘿?!倍±瞎芗依淅涞匦α藥茁暋?p> “狗官,老子要了他的狗命?!比顏碓礆獾弥倍迥_,押著他的帶刀侍衛(wèi)迅速給了他一記耳光。
“臭小子,你死到臨頭還嘴硬!帶走。”帶刀侍衛(wèi)的領(lǐng)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老子就是死,也不放過這個狗官?!比顏碓慈氯轮?。帶衛(wèi)侍衛(wèi)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疼痛得阮來源嗷嗷叫。他就這樣將被帶刀侍衛(wèi)押進的府衙牢房。
秦明漢跟隨丁老管家一段時間后,老丁愿故他舊情就隨意跟他說上了幾句,當時,秦明漢的心早不在這里,而是想方設(shè)法今晚趁這個關(guān)鍵時間潛入姜府與姜小姐見上一面。
夜越來越深了,周邊一片寧靜,大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只有一兩家小吃部飲食店仍然在做生意。帶刀侍衛(wèi)和丁老管家押著阮來源在忽明忽暗的燈籠光照射下去府衙牢房。
“快點,該死的王八蛋,找死吧?最近姜大人心情煩躁,你還來送死,小子你活不到多時啦?!倍±瞎芗掖蛑鵁艋\走在最前面。阮來源哪知道會這樣的,他半晌也不說話。
“秦哥,快來救我,我被扣了……”阮來源琢磨著,他穩(wěn)住了心,又不敢說出是幫秦哥刺殺狗官。想到秦哥待他如父子,這份感情真是世上少有的,他也肯定幫秦哥兩肋插刀。阮來源就偷聽府衙知府肯定是犯罪了,輕得重打四十大板,重的要坐牢提審,鬧出人命那么株連九族呢?
阮來源不是沒有頭腦,他這一點比誰都猴精,只不過是“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而已。阮來源越有些緊張,可是心里越害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帶刀侍衛(wèi)生擒活拿成了籠中鳥,只有咬緊牙關(guān)不說來府衙的真正目的,最多也就是拷問一下,重的打十幾板子。秦哥待我好無話可說,我決不屈打成招,寧愿自己一個人擔當也不能拱出秦哥來。他一路這么想著暗暗地下了決心。
“快點,找死?。 币晃粠У妒绦l(wèi)喊了一聲,丁老管家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這個從來未曾謀面的小伙子。當丁老管家和阮來源打著面時,丁老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這人怎么那么面熟呢?丁老管家邊提著燈籠引路邊想,忽然間他似乎知道了一切。
“原來他就官府緝拿的兇犯,沒錯,就是他!”丁老管家咬了咬牙,心里有譜了,等把他送入大牢,趕緊回姜老爺那里去稟報一聲,那就等于發(fā)了財,一百兩雪花花的官銀,我老丁二十年也掙不到的數(shù)目啊!丁老管家竊喜,他又斜視了阮來源一眼確認了一下,他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們押著阮來源行走了半個時辰,此時街道到處暗淡無光,幾聲犬吠劃破街道的肅靜。他們的腳步聲由近而遠,十幾條人影停止了說話,只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開始向拐角處前進。姜府的丁老管家提著燈籠,精力充沛,因為他這次是撿到了一次發(fā)財?shù)臋C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