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重蹈覆轍
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fēng)云，阮來源罪惡多端，即使他狡猾，也難逃法網(wǎng)。
阮來源為秦明漢赴湯蹈火，死心塌地的賣命，結(jié)果被關(guān)押在牢房里。失去自由的阮來源，雖然沒有點(diǎn)怨言，但也煩躁不安。時間一天一天，對于他來說是煎熬度日，他卻不知道秦明漢過上了榮華富貴的日子。
他隨時都有砍頭的危險。
潮濕、黯淡、嗨氣的牢房，饑不得食，終日受巡捕人鞭抽、威嚇。他面黃肌瘦，蓬頭，憔悴，沮喪，懊悔。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隔壁的牢房阿三們也譏笑他，不把好臉色看他，使他更加精神上徹底崩潰了。他躺在破舊席草上，衣著胸前胸后印有“囚”字的牢服。他閉上眼睛，咬著牙關(guān)，唉聲嘆氣。
“來源，在想啥呢？你那位兄弟不是來救你嗎，怎么不見動靜呢？唉唉……”阿山用小石子擲到他的額頭上，他睜開了眼睛，扭過頭望著阿山。
“你吵什么吵？沒看見老子在睡覺嗎？龜孫子！”阮來源氣憤極了迅速拿起剛才的小石飛出去了，正打著阿山的太陽穴，阿山右手下意識地一捂頭，立即天旋地轉(zhuǎn)，他顫顫巍巍地站不住了。突然間倒下了，奄奄一息。此時牢房里的同犯吶喊著。
“不好啦，不好啦，打死人了……”幾個沙啞的聲音在牢房里震響。巡捕房的差使聞聲趕到，打開鎖走進(jìn)去用食指放在阿三的鼻子下，那個差使嚇得一跳。
“真死啦！真死啦！誰打死他吖？誰？”差使指著牢房幾個同犯。迅速揪著矮個子的衣領(lǐng)。
“我……我剛才……剛才睡著了，我……我……不知道啊?！币晃话珎€子的犯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快說，到底是誰？”差使用力一攥，矮個子犯人舌頭伸出老長，語氣都變了。
“官……官爺……我……真不知道啊?！辈钍狗胚^了他，又用皮鞭指著另一位犯人。
“快說！”差使看見犯人都面面相覷，掄起皮鞭就是一鞭。
“是老子！”隔壁的阮來源吆喝一聲，震耳欲聾。差不多轉(zhuǎn)過身去來打開鐵門走進(jìn)去就是一鞭，誰知阮來源反奪皮鞭，給這位差使狠狠地抽打了一頓。
“打死你們這伙強(qiáng)盜，打死你們這伙兵爺，老子沒有犯罪為什么抓老子……”阮來源歇斯底里地喊叫著。
十幾個巡捕迅速趕到，把阮來源圍在中間，十幾條皮鞭如驟雨般抽打著，隔壁的同犯都在吶喊。
“打死他，為阿三報仇……”吶喊聲回蕩在整個牢房里。巡捕房差使們蜂擁而上。
一切廝打，阮來源亮出了拳腳功夫，這幾個差使那是他的對手。雖然阮來源也被背后的皮鞭抽打了幾下，條條斑痕疼痛得他暴跳如雷。阮來源原形畢露，他鷹爪功了不得招招狠毒，出手之快令人驚呼。其中兩位差使又死于他的“鷹爪穿喉”，十幾位差使通過半個時辰的廝打還是把他制服了。
“狠狠地捆綁起來，給老子狠狠地打！”巡捕頭橫眉冷對，就是一皮鞭抽打著阮來源的頭顱，頓時一條血紅的斑痕。阮來源咬著牙，飛出一腳踢的那巡捕頭的下身，頓時巡捕頭疼痛在地上打滾。
“捕頭，捕頭……”幾位差使關(guān)切地喊著，此時巡捕頭臉色蒼白，虛汗涔涔，奄奄一息。
“快，快，把我抬出去……”巡捕頭嘴唇微微地動了一動。
幾個差役背起巡捕頭離開了牢房。
阮來源被死死地捆綁在鐵柱上，幾位巡捕出了門，把牢鐵門鎖著了。
隔壁的牢房阿三氣絕身亡，也被巡捕抬走，同犯都嚇得打激靈，凝視著這個清瘦的阮來源。
府衙，一位巡捕急匆匆地來向姜知府稟報，巡捕氣喘吁吁地跑到姜知府面前下跪。
“報……報告大人，大……大事不好……”巡捕喘著氣。姜知府大人、師爺以及其它幾位帶刀侍衛(wèi)都驚悚著。
“大膽，沒看見本官正在審理案子嗎？拖下去重打十大板?！苯碱^一皺，驚堂木敲打“啪啪啪”作響。
“大……大人，牢房里出……出大事了，犯人阮來源打死了阿三，還打死了兩位巡捕……”那位巡捕的話音未落，姜知府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
“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巡捕頭怎么不出面呢？”姜知府怒發(fā)沖冠，驚堂木拍打著案桌，所有在場的人無不為之震撼。
“巡捕頭都受傷了?！蹦茄膊短痤^望了一眼姜知府，此時，姜知府氣得咬牙切齒。
“來人啦！”姜知府回到座位上，他喊著。
“大人，在！”眾人應(yīng)咐一聲。
“把犯人阮來源帶進(jìn)過堂……”姜知府氣得嚎啕大叫著，只見幾個帶刀侍衛(wèi)退出了衙門。
“阮來源，你好不自量力，已經(jīng)是衙門緝拿要犯，死不悔改，還興風(fēng)作浪，天地難容！”姜知府冷冷地說道，師爺對姜知府輕輕地嘀嘀咕咕說了一句，姜知府一時也愣住了。
片刻功夫，阮來源被五花大綁押進(jìn)衙門。阮來源不服氣地走到了衙堂，他盯著堂坐的當(dāng)今府衙姜知府大人。
老爺驚堂木一拍，俯視堂下的阮來源。姜知府打量了一番高大個子的犯人阮來源。
“堂下，何人？還不如實(shí)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苯畾鈩輿皼暗貑枺孟氯顏碓床恍家活櫟仄沉私谎?。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阮來源?！彼届o地說道。
“阮來源，給本官跪下?！斌@堂木再次響起，這個阮來源也是傲慢無禮，他不給姜知府的面子，這個時候，你阮來源不是找死嗎？再英雄也抵不住衙門的重大板子。
“哈哈，跪下？我上跪過天，下跪過地，中跪過爹娘，我就是不跪，要?dú)⒁獎幾癖?，哈哈?！睅茁暲湫?，阮來源心情放松了一半多。他知道了自己在劫難逃，就是死也要死過痛快和英明，他不屑一顧，大笑公堂。
“給本官狠狠地打，竟敢蔑視本官，大鬧公堂，打！”姜知府用手掌拍打著案堂。幾分鐘有位差使端來木板凳，幾位差使把他狠狠地按在木板凳上，大木板交替一上一下拍打著阮來源的屁股，他忍著，他咬著牙，他皺著眉，十幾板后，阮來源開始哭爹罵娘的吶喊。
“爹，爹，快來救我！”他嚎啕喊叫著，屁股皮開肉綻，他哪經(jīng)得住這木板輪番重打，他昏迷過去了。
“給本官澆醒，再打，打到他服軟為止?！苯缫咽菤獾貌恍?，他又掉下令牌，有差使拎來一桶冷水，他不分三七二十一，淋頭一桶水沖下，阮來源猛地被驚醒，他搖搖頭把冰冷的水甩凈，他咬著牙義憤填膺。
“服不服?”
“不服，來源就是一服，是他們嘲笑我，我也是衛(wèi)保?。 比顏碓纯磥碚媸氰F漢子，他畏臨不懼，語氣強(qiáng)勢，然而在堂堂知府衙堂如此囂張那還了得？是剛才師爺耳語一番后姜知府就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可是膽大妄為的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目無王法！這下姜知府毫無客氣，他驚堂木一拍。
“阮來源，身為府衙罪犯，死不悔改，目無王法，竟敢打死同犯和差使巡捕，證據(jù)確鑿，罪加一等，樁樁陰險毒辣，蔑視本官，大鬧公堂，立即斬立決！來人啦，拖下去砍首示眾！”姜知府字正腔圓，鏗鏘有力，氣勢恢宏。堂下帶刀侍衛(wèi)押著阮來源將帶出知府衙門。
“知府老爺，知府大人，饒命啊，饒命??！來源知道錯了……”隨著一聲一聲的遠(yuǎn)去，姜知府才松了一口氣，師爺連忙扇起蒲扇。
“大人，息怒，這個死囚真是不自量力，蔑視本官大鬧公堂理當(dāng)處斬，姜知府秉公執(zhí)法，明鏡高懸，英明果斷！”師爺微笑地說道，姜知府解開了官服領(lǐng)扣。
“退堂！”姜知府冷冷的說。
“退……堂……”師爺拉長調(diào)吆喝一聲，其下巡捕已紛紛退下，幾名貼身帶刀侍衛(wèi)站立姜知府身邊。
姜知府回到府邸，正坐在廳堂品茶，姜麗麗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爹爹，審堂一向賞罰分明，明鏡高懸，爹，您累了吧？喝一盅女兒自親給你沏的茶。”姜麗麗遞上一盅熱氣騰騰的茗茶。他接過端在手中，姜知府輕輕地抿了一口。
“喲喲，這是什么茶，好香啊！是不是碧螺春？”姜知府點(diǎn)點(diǎn)頭得意地問。
“哈哈，果然不及老爹所料，此茶正是碧螺春，爹，喜歡喝嗎？麗麗每天給爹沏兩盅？”姜麗麗嬌滴滴地說。
“好的，麗麗??！爹的好閨女，最近明漢沒有對你不好吧？”姜知府斜視了女兒一眼，他又抿了一口茶然后放在桌子上，等待女兒的回復(fù)。
“爹，你說哪里話呢？哈哈，剛才爹爹品的茶正是明漢從老家福福捎來的茶葉，剛上市的，多新鮮?。∶鳚h待女兒勝過爹爹喲！”姜麗麗眉飛色舞地說，柳葉眉微微上翹，楚楚動人。
“明漢？他不是孤兒嗎？他有老家，這小子怎么瞞著老爹！”姜知府突然間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望著面前恢復(fù)正常的寶貝女兒，心里高興，但臉流露出一絲絲的憂愁和埋怨。
“爹爹，你忘了，明漢是遠(yuǎn)房親戚帶大的，這老家指的是他親戚的家，他自己五六歲在街道上乞討，被一個無兒無女的好心女人領(lǐng)養(yǎng)了。”姜麗麗和顏悅色地說道，她彎下腰幫姜知府端起碧螺春茶。
“原來如此啊！哈哈?！苯舆^碧螺春，多抿了幾口倍感欣慰。
“爹爹，明天聽說，您又審過一名叫阮來源的罪人？”姜麗麗趁姜知府興奮之時話峰一轉(zhuǎn)。
“這個刁民，太不自量力了，蔑視本官，目無王法，竟然大鬧公堂，爹豈能容得他目無章規(guī)，當(dāng)場判了個斬立決！”姜知府嚴(yán)肅起來，臉面青色，收斂了笑容。姜麗麗深知爹爹秉公執(zhí)法，決不徇私枉法，懲罰分明，所以她沉思片刻，四周掃視了一下，走到姜知府后低聲細(xì)語地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