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手指失靈
官差得了沈清心的暗示,一心想折磨死沈清霜,揮鞭動作更為粗暴用力。
不多時,沈清霜已經(jīng)渾身血肉模糊。
但她毫不在乎。
比起肉體上的痛苦,沈清霜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她怎么都沒想到竟然是她一手引狼入室,害死父候,連累母妃與幼弟流放。
她明明早就知道父候看似在軍中權(quán)勢潑天,備受盛寵,實(shí)則如烈火烹油。
面對疑心極重的年邁帝王,功高蓋主就足以讓她一家走向深淵。
而秦瓊芬與沈清心的謀劃,更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如果不是她顧念親情,屢屢心慈手軟,更錯信沈清心,以她的能力是絕對不會讓秦瓊芬與沈清心算計(jì)成功的。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是她有眼無珠。
是她畏手畏腳。
她身為西北沈氏一族當(dāng)家大小姐,不止沒能在父候得勢是為他鮮花著錦,就連父候落馬她都沒能力挽狂瀾,甚至還眼睜睜的看著父候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如果先前她還能自欺欺人,認(rèn)為給父候陪葬就算盡孝,那么現(xiàn)在,她知道這一切的罪孽都是她親手種下,本該由她承受,如果再一死了之如何面對父候在天之靈?!
沈清霜滿眼仇恨,麻木的向前走,任憑官差怎么凌辱謾罵都不聽。
內(nèi)心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
她一定要活下去才能救回母妃與幼弟,才能為她一家討回公道!
轉(zhuǎn)眼已過正午,頭頂?shù)奶栍l(fā)毒辣。
官道上往返的行腳商人們不時經(jīng)過,卻唯唯諾諾,不敢多看官差們一眼。
這讓她心中的謀算沒有絲毫用武之地。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耳畔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陣密集而整齊的馬匹跺地聲。
由遠(yuǎn)及近,動作迅捷。
沈清霜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官差們卻對遠(yuǎn)處的聲音一無所覺。
是個動手的好機(jī)會。
沈清霜做出決斷。
她身為將門虎女,有過隨軍同行的經(jīng)歷,知道這聲音是騎兵行軍的聲音。
她如果想要活命,就只能搏這一次了。
“啪——!還不快走!”官差們抬頭見她不動了,猛地一鞭子抽過來,用足了力氣。
如果死了,他們倒省事了。
隨著鞭子落下,沈清霜佯裝無力的倒在地上,好像終于撐不下去了一樣,眼神迷離。
“啪——!啪啪——!”
“給我起來!要死也別死在官道上!”
一鞭子又一鞭子抽過來。
沈清霜胸前的囚服剎那裂開,大片雪白的肌膚混合著血跡露出。
一股奇異的香氣沁入官差鼻間。
官差們愣了愣,隨后即刻口干舌燥,竟心生邪念。
沈清霜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嘴里卻低柔婉轉(zhuǎn)的呻吟,更加瘋狂的催動玄功蠱惑官差。
官差們心底躁動的獸欲徹底壓不住了。
“去他么的!這三個月的大雨,可把老子憋壞了!要不哥幾個咱今兒先湊合爽爽?”
一名官差猥瑣的靠近沈清霜,企圖將她拖入官道旁的小樹林。
“你,你們別過來!我乃西北沈氏嫡女,縱使父候身亡,也絕不容人輕辱!”
沈清霜假意無助的挪動身軀,仿佛回光返照般的低喝,耳朵卻時刻注意著遠(yuǎn)處。
果不其然,她與官差的對話一出,兵馬趕路聲就驟停。
必定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常。
沈清霜有恃無恐,更加賣力的運(yùn)轉(zhuǎn)玄功,施展她得天獨(dú)厚的媚術(shù)。
官差們猴急了。
都顧不得將她拖走,準(zhǔn)備就地法辦了。
“什么西北沈氏?你以為你還是侯府千金?我呸!今日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哥幾個伺候好了,說不定哥幾個一心軟,還能給你個痛快!”
話落,沈清霜唇角詭異的一勾。
官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道冷矢射中眉心。
緊接著,一連串的冷箭射來,直接將幾名官差射成篩子。
出手者動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隨后,耳畔就再度想起騎兵疾馳的聲音。
她被包圍了。
她抬頭,看著為首的一位冷峻而偉岸的男子身影,愣了愣。
面對來人出乎意料的絕世姿容,沈清霜難得有幾分失神。
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側(cè)臉,但放眼整個大乾國,都沒有第二個人能媲美。
此人正是圣上幺弟,與圣上一母同胞長大的宸王。
大乾第一權(quán)貴,寧宸夜。
沈清霜喉嚨有些干。
但她知道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想了想,簡單直白道,“我為月韻之體,修惑心玄功,是世間最好的鼎爐與棋子,可助王爺功參造化,權(quán)勢更勝一籌,但作為交換,王爺須救下我母妃與幼弟!”
寧宸夜偏過頭,打量著眼前女人丑陋的臉蛋,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沒騙你?!鄙蚯逅熘绷税尊w長的脖子望著男人,忽然撕下臉上一塊疤痕狀膠貼。
再度發(fā)動玄功媚術(shù),一字一句道:
“相信宸王定還記得三年前鳳昭之亂,其實(shí)是我無意間蠱惑了鳳昭國派來為質(zhì)的鳳昭九王爺,竊取了鳳昭情報(bào)與軍事輿圖,讓父候暗中通知王爺,令王爺保住藩地的同時,一舉攻破鳳昭國邊境,擴(kuò)大藩地版圖。”
隨著她臉上的疤痕消失,寧宸夜身后的騎兵們?nèi)恳汇丁?p> 只覺她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一顰一嗔皆是風(fēng)情。
如同話本走出的女妖精,一舉一動攝人心魂。
明明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樣,偏偏給人柔媚嬌艷的蝕骨誘惑。
在場的宸王親衛(wèi)們都是熟讀兵法的人,文化不低,卻想不到一個詞能形容沈清霜的妖艷無雙。
哪怕她衣著襤褸,渾身血污,都掩蓋不住她恐怖的誘惑力。
或許唯有一句,男人看了都想上,能詮釋她的美貌一二。
想到這里,原本紀(jì)律嚴(yán)明的宸王親衛(wèi)們腦海中無端浮現(xiàn)出一幕幕旖旎畫面。
各個面紅耳赤,心猿意馬。
如果不是宸王在此,恐怕都已揚(yáng)槍而立。
但此刻仿佛能蠱惑天下的沈清霜,卻看著寧宸夜冷峻如初的面容一愣,隨后內(nèi)心絕望。
他,竟沒有被她所惑。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毀容后以真實(shí)面目施展惑心玄功。
本想著美色與媚功相輔相成,更勝一籌。
卻沒料到居然破天荒的失敗了。
莫非天要亡她?
她的體質(zhì)和功法可是她最大的隱秘,就是母妃都不知道,唯有父候知道一些,卻謹(jǐn)慎的告訴她絕對不能外泄。
甚至為避免她日后容貌更加出眾惹禍,反而在她治好臉傷后命她隱藏容貌。
如果不是她今天已經(jīng)沒有活路,只能孤注一擲,她也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功法與體質(zhì)。
只可惜她賭上了一切,卻遇上了冷情絕性的他。
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寧宸夜劍眉一蹙,隨后緊緊盯著女人柔媚蝕骨的容顏,星眸中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異彩。
想不到,竟然是她。
他的眼神十分復(fù)雜。
他這次出兵,本身是去邊關(guān)藩地討伐敵國鳳詔。
只是出乎沒想到碰上這么一出事。
看她被人輕薄凌辱,他本念在鎮(zhèn)北侯一門忠烈的份上,想滅殺官差后讓她自盡,以成全她一門忠烈清白之名。
只是沒想到她會露出真容…
還說了這樣一番話。
看寧宸夜擰眉不語,沈清霜自嘲一笑。
她怎么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去誘惑他?她早該知道,宸王的外表就是一副冷酷霸道,絕情禁欲,骨子里更是腹黑邪肆,不可一世。
無數(shù)京師閨秀乃至番邦公主都傾心于他,甚至不惜設(shè)計(jì)獻(xiàn)身,就為博他回眸多看一眼,卻被他無情戲耍,棄如敝履。
即便她擁有月韻之體,修惑心玄功,可到底沒有達(dá)到極致,怎么可能誘惑的了他?
她剛剛真是鬼迷心竅,竟然企圖借說話為由,發(fā)動惑心玄功,魅惑宸王。
這哪是求一線生機(jī)?
簡直是自尋死路。
以宸王的殘忍腹黑,發(fā)覺她的心機(jī),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到時她必會如一切妄圖爬上他床的女子一般,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寧宸夜發(fā)覺身后親衛(wèi)們的異樣,瞬間明白她的謀算,冰冷吐出四字:
“你在找死?”
冰冷而殘酷的聲音入耳,沈清霜心底一寒。
隨后銀牙一咬,猛地逆轉(zhuǎn)玄功,意欲自斷經(jīng)脈,了結(jié)性命。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本想借流放之際,算計(jì)過往官道上的人,卻不想會遇上宸王這樣冷清絕欲之人。
眼下既然知道無法保命,更沒法利用宸王為父平反,如果再讓宸王給她扣個勾引之罪,她更無顏面對亡父。
倒不如一死了之,免得臨死前還得遭罪。
看著沈清霜的面容剎那慘白,寧宸夜的聲音冷冽而殘酷,令她錯愕而狼狽——
“本王可不要一具尸體當(dāng)鼎爐?!?
時也運(yùn)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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