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互捶胸口兄弟情深
這次古螂可不是嚇唬,許漢生明顯不老實(shí),身上嫌疑太重。
單單指使小二誣陷沈富貴這條,大刑伺候就理所當(dāng)然。
看著那一大堆駭人的刑具,許漢生比沈富貴識相,很理智的第一時(shí)間開口道:“大人且慢,草民有證人,但只能對大人單獨(dú)說。”
又來?
古螂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沖許漢生招招手,進(jìn)了里間。
不一會兒,兩人又?jǐn)y手走了出來。
就當(dāng)眾人以為許漢生也要因?yàn)椤爱?dāng)天夜里與九皇子整夜促膝長談”而無罪釋放時(shí),古螂?yún)s吩咐暫且將許漢生和小二收押,自己帶著馬三刀和牛哲出門。
三人上了馬車,古螂吩咐車夫:“走,去安平公主府?!?p> 馬三刀抬頭想了一下,驚問道:“安平公主府,那不就是曹漣曹駙馬家?大人懷疑曹駙馬撒謊?但您不是說沈員外是清白的嗎?”
古螂呵呵一笑,說道:“不是,咱這是去找安平公主?!?p> 不多時(shí),一間奢華的會客房里,古螂昂首站立,面前坐著一個(gè)略顯豐腴的美少婦。
門窗緊閉,房中再無第三人。
美少婦就是安平公主,自顧自端坐品茶,別說請古螂喝杯茶了,連給古螂看座都沒有,正眼都不瞧一下。
也不知道到底九皇子哪里得罪過這個(gè)姐姐,或許是個(gè)姐姐都看不慣劣跡斑斑的弟弟吧。
管他呢,古螂渾不在意,獨(dú)自欣賞著墻壁上掛著的書法字畫。
這反而讓安平公主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覺沒趣,只好開口道:“什么事神秘兮兮的,還要關(guān)上門窗?說吧?!?p> 古螂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弟弟我如今乃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有個(gè)事想向姐姐求證。兩日前留香居發(fā)生了命案,姐姐應(yīng)該認(rèn)識許漢生許大裁縫吧?”
許漢生所說能證明其清白的正是安平公主,所以古螂親自來此一趟。
安平公主臉色微變,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伸手示意道:“看我這姐姐當(dāng)?shù)?,你沒說我還真不知道,明天我準(zhǔn)備些賀禮給你送去。來來,別傻站著啊,坐,快坐。”
古螂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著對方笑而不語。
安平公主神色有點(diǎn)不自然,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說道:“許大裁縫技藝卓絕,我府上量體裁衣都是請他來的,自然是認(rèn)得?!?p> “恐怕不只是認(rèn)得這么簡單吧?姐姐,我就直說了。許漢生涉嫌的命案,死者死于兩天前的深夜。許漢生聲稱那天深夜他是跟你在一起,沒有殺人,不知……”古螂眼里的不屑毫不掩飾。
裁縫經(jīng)常會上門為人量體裁衣,容易兩人獨(dú)處,還有一些肢體接觸,最是容易日久生情,很多命婦貴女因此跟裁縫私通。
但堂堂公主竟也不知廉恥,絲毫不顧皇室臉面,實(shí)在讓他不齒。
安平公主臉色頓時(shí)羞紅一片,朱唇緊咬:“什么一片真心,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假的!還不是一出事就把我供出來,呸!”
“咳咳”古螂假意咳嗽兩聲,微微一笑說道:“姐姐放心,我只是來查案的。我為什么要你關(guān)上門窗單獨(dú)見面,明白了吧?”
安平公主聞言,臉色終于恢復(fù)正常,連忙笑吟吟起身,親自給古螂泡茶、奉茶。
一陣服侍之后,才一臉尷尬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天夜里,那混蛋確實(shí)跟我在……在一起。”
古螂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杯好茶,慢慢喝完,才接著問道:“許漢生幾時(shí)來,又是幾時(shí)走?”
“整夜都在,他是混蛋不假,但確實(shí)不會殺人。”安平公主脫口而出,臉色又不自然了。
古螂搖搖頭說道:“就算許漢生那晚都在你這,也可能趁你睡著之后再離開作案,你可記得你幾時(shí)睡著,又是幾時(shí)醒來?”
“我們……一晚都沒合眼。”安平公主羞不可抑的別過頭。
體力真好!古螂心中暗暗對自己這個(gè)便宜姐姐豎起大拇指。
沒必要再問了,古螂起身行禮:“我明白了,多有叨擾,告辭?!?p> “誒,那么急嗎?不如吃個(gè)飯?jiān)僮甙??!卑财焦髯ブ膨氲母觳?,笑容那叫一個(gè)熱情。
古螂呵呵一笑,抽出胳膊說道:“吃飯就不必了,公務(wù)繁忙。不過姐姐你說的上任賀禮,這個(gè)弟弟我卻之不恭,就提前謝過了。”
“明天就讓人送去,包你滿意!”安平公主答應(yīng)道。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出了公主府,古螂三人回到五城兵馬司,重新提審許漢生和小二,還把沈富貴再次召了過來問話。
古螂首先拍了一下腦袋,懊惱道:“哎啊,你們看本殿下這記性,那天晚上許大裁縫也和我一起整夜促膝長談呢。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你說是吧,沈員外?”
眾官差齊撇嘴:行吧,反正你說啥就是啥。
沈富貴還一直納悶怎么又把他召回來,愣了一下,總算明白過來,拍掌笑道:“對啊,大人您那是貴人多忘事。我記得那天許老弟還一直借酒消愁,因?yàn)樗拍锿等恕Π?,許老弟?”
許漢生入戲也挺快,臉色一陣紅一陣綠,但很快恢復(fù)正常,也笑道:“就是就是,沈老哥你不也一樣?一直說自己不舉,婆娘氣不過,整天發(fā)脾氣,你受不了才躲到大人那里圖個(gè)清靜。是吧,沈老哥?”
“對啊,對啊,哈哈?!?p> 兩人激動的抱在一起,互相捶胸笑罵。
就是力道大了點(diǎn)。
眾官差看得面面相覷,這對話真犀利。
只有古螂明白其中的緣故,許漢生去年曾給沈富貴夫人做衣服,他本是偷香竊玉的高手,一來二去就勾搭到了床上去。
沒多久沈富貴就捉奸在床,將許漢生打得半個(gè)月下不了床。
為了面子,沈富貴沒有報(bào)官,讓許漢生賠了一大筆銀子了事。
許漢生懷恨在心,這次就買通小二誣陷沈富貴,一石二鳥,既保護(hù)自己,又能報(bào)仇。
沈富貴一開始不明白,后來知道誣陷他的是許漢生,哪里還不懂。
兩人都恨不得手撕對方,奈何他們兩人為了自證清白,都有把柄在古螂手里,不得不違心的配合古螂做假證。
兩人都要互捶得吐血了才作罷,馬三刀隨后向古螂躬身行禮問道:“殿下,沈員外和許大裁縫都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
古螂摸著下巴,看向留香居小二,喃喃道:“是啊,那兇手是誰,小二你說呢?那些刑具呢?誰他娘的閑著沒事干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