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在瓢潑大雨跟霧霾的籠罩下Z城顯得陰森恐怖。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婦女提著滿滿當當?shù)幕@子從菜市場走了出來。
任由她在怎么擺弄大拇指,路上飛馳的車輛,跟亮著空車牌子的出租車,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在馬路對面,有輛黑色的吉普車,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位婦女。就當婦女剛要過馬路時,那輛黑色吉普車把油門踩到了底,像是餓極了的猛虎一般沖向婦女?!爱?!”隨著擋風玻璃撞擊的聲音,婦女滿身是血的落在地上,而車子卻消失在大雨中。
“??!”廖俊明大喊著從椅子上蹦了下來。
“你干嘛!嚇我一跳?!闭f話的是坐在廖俊明對面的辛宏郎,他是這家酒館的老板,雖說他是年齡剛過30的90后,但那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跟皺紋,根本就看不出來。
“沒,沒事,就做了個噩夢?!绷慰∶鞑林沽鳚M面的臉
“這天都快黑了,你也不叫我一下。”
“大哥,我叫了,睡得跟死豬一樣,我以為你喝死了呢?!毙梁昀墒种钢雷酉旅娴囊淮蠖芽站破?。
“啊?賴我,謝謝你請的酒。”廖俊明想到自己喝醉后什么都說的老毛病,生怕自己不小心把“秘密”說了出去,就拿起放在桌子邊上的背包走出酒館。
背包里是找工作用的簡歷,跟剛畢業(yè)的年輕人一樣,廖俊明也面臨著找不著工作的情況。為找個心儀的工作他每天跑遍整個Z城大大小小的公司,但都沒如愿。
至于他的父母,母親在幾個月前因車禍去世,而父親也在事發(fā)之后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面對這么大的事故,能使他硬撐下去的也只剩弟弟的存在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清涼的微風掃過,廖俊明冷的一哆嗦,吸了吸隨著重力而下落的鼻涕,想著趕緊回到家,鉆進暖和的被窩里。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來來回回,他終于算是到了。
“喲!孫姨,這天這么冷還在著坐著呢,趕緊上去吧,別著涼了?!?p> 跟樓下坐著的孫姨打了聲招呼,他就上樓了。廖俊明上樓的速度很快,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男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太急了,沒見著你?!?p> “嗯,沒事?!币姷侥猩呀?jīng)示意沒事,他就繼續(xù)上樓了。
“砰!”這剛把前腳踏進門,身后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死人了!”
“有人跳樓了!”
有人大聲的叫喊著,隨著叫喊聲,剛剛還人跡罕至的小區(qū)瞬間就堆滿了看戲的圍觀者。
“死,人了?”廖俊明已經(jīng)踏進去的腳又抽了出來,向事發(fā)現(xiàn)場走去。圍觀的人自覺成“圈”,各種竊竊私語,有的還拿起手機錄起視頻。
“什么情況???”被堵在“圈”之外的廖俊明拉著前面的人問道。
“跳樓自殺了,好像是住在五樓的陳伯?!?p> “陳伯?不應(yīng)該啊,他怎么可能自殺呢?”廖俊明輕聲的呢喃著。就在上午啊,他就跟陳伯見過,更讓他疑惑的是陳伯的自殺。平日里陳伯是很積極很開朗的人,沒事就跟一些老伯伯們一起下下象棋,練練太極,還有就是他如命一般愛惜的孫女。這所有事兒沒有一點能促使他自殺呀。
不知是誰報的警,幾輛警車打著刺耳的鳴笛跟頻頻閃爍的紅藍燈開了過來。
“來散一散昂,都散一散兄弟們,沒啥可看的,回家去吧。”一個帶著濃厚東北口音,叫大鵬的警員扯著嗓子疏散人群。警察拉起警戒條,人“圈”一哄而散。只有廖俊明還站在原地,眼睛在屋頂跟陳伯之間反復打量。
“怎么,你有什么問題嗎?”沈煒用一個跟自己平時的風格完全不一樣的語氣詢問廖俊明。
“???沒事,我就隨便看看?!北簧驘樀脑儐柎驍嗨季w后,廖俊明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就轉(zhuǎn)身離開。
“老郭,趕緊過來看尸體。大鵬,你帶幾個兄弟走訪一下了解了解情況,哦對,別忘了通知家屬。”沈煒熟練的邊戴著手套,邊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工作。
“嘖,老郭!嘛呢?趕緊的啊。”
“哎呀!來了來了,催什么呀,這尸體又跑不了?!崩瞎切虃申牭姆ㄡt(yī),他身軀高大圓潤而結(jié)實,不知道的人啊,還以為他是發(fā)福,但他跟隊里大部分人一樣,單身。這肚子純屬是自己吃胖的。你可別說,雖然胖,但他在本分工作上的靈活度絲毫不遜沈煒。郭海跟沈煒算是隊里最相愛相殺的一對了,每次出任務(wù)他們兩個都是互損的狀態(tài)。
郭海仔細觀察了一番尸體后給出了初步的總結(jié)。“肌肉松弛,尸斑呈局限性,境界分明清晰,在低體位出現(xiàn)小斑點。哎沈煒,這根據(jù)尸斑情況,死亡時間才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內(nèi)。在脖子處有些纖維,看上去像是麻繩的殘留。應(yīng)該是用麻繩窒息死亡后再摔下來的?!?p> “那兇手應(yīng)該沒跑太遠,哎曉峰,你帶隊,以這兒為中心地毯式搜索一下周圍。”聽到死亡時間才過一個小時的沈煒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廖俊明這邊,最終還是敗給了好奇心。他大步大步跨向屋頂,因為Z城沿海,常年下雨,所以大部分的房屋屋頂都是平整且凹陷下去的,在邊上鑿個洞,讓累積的雨水順著管道流入水循環(huán)系統(tǒng)。廖俊明住的小區(qū)是老房區(qū),在空蕩蕩的屋頂只有三三兩兩的老式熱水器。唯獨在邊緣上,有一個與周圍環(huán)境極度違和的裝置,裝置一頭掛著一根已經(jīng)斷裂了的繩子,一頭則固定在太陽能熱水器上。廖俊明走過去,先聞到了一股燒焦味,他若有所思。
“燃燒...繩子...難道這是延時裝置?”說完廖俊明把手放在繩子上緩緩閉上眼。就在閉眼的一剎那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除了他抓著的繩子以外,旁邊的一切都消失了,周圍像極虛無,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無。
“時間倒回......”
廖俊明一聲令下,虛無像倒放一樣運動起來,隨著運動,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的年輕男生走了進來,手中還拖著一個行李箱,男生警惕的四處觀望。
“是他!”廖俊明口中的他,正是剛剛在上樓時不小心撞到的男生?!暗鹊?,為什么帶個行李箱啊,還有他剛剛在下樓時是空著手,那行李箱肯定還在現(xiàn)場的某個地方。”虛無像是跟廖俊明心有靈犀一樣,像是能讀懂他的心事一樣,便給出了答案。
男生用顫抖的手打開了行李箱,里面裝了個人,是陳伯。男生手上的抖動移到了全身,嘴里還念叨著,對不起,是你們逼我的,我也是被逼的。男孩從行李箱中拿出繩子,先把兩繩頭綁在的熱水器上,然后在一頭的下面點一根蠟燭,把陳伯掛在繩子上。這樣的話繩子燃燒到承受不住陳伯的重量時,就會斷裂,讓人以為是跳樓死亡,也為自己給足了逃跑時間。
“不過,殺人動機是什么?”廖俊明很是好奇是什么原因能讓他對陳伯下死手?!昂牵业故窍肟纯茨隳馨严渥硬啬膬?!”
“喂!干嘛呢在這兒!”這個熟悉的東北口音瞬間就把廖俊明拉回了現(xiàn)實中。“靠!就差一點兒!”眼看就能找到直接性證據(jù)的廖俊明對這次的打斷很憤怒。
“咋地,差一點兒啥,想摧毀現(xiàn)場,但被我抓了個正著是吧”出于立功之心,大鵬以為抓到了兇手,就從后腰處掏出手槍,頂在廖俊明頭上,冷冷的說道,“別動,我大鵬的槍很容易走火,回警局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