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夙語氣沉凝,禹墨仙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等著他緩過神來。足足一個時辰以后,元惠帶著飯菜趕來驚飛了院里大樹上的小鳥以后白夙才回過神來??粗嶂澈械脑?,禹墨仙笑了笑說道:“我還真的餓了!”白夙神色歉然的說道:“這倒是對不住小姐了?!比缓筠D(zhuǎn)向元惠說道:“師兄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元惠面色奇怪的說道:“我以為師弟你要和小姐說些事情,所以特意去廚房親自做了飯菜。以為你們要說的久一些,所以我也做的慢了一點?!?p> 聽到兩人的對話,禹墨仙不解的問道:“元惠,你的意思是?”元惠一邊從食盒里拿出飯菜往桌上排布,一邊說道:“小姐有所不知,我雖對小姐說過一些秘辛,但為安全打算,最核心的秘密想來都是由歷代大統(tǒng)領一脈相傳的。這些秘密,其他眾位統(tǒng)領是沒有資格得知的?!庇砟煽聪虬踪?,只見他微微點頭說道:“確如師兄所言,不過……師兄的一番苦心怕是白費了?!痹荩骸笆裁??”白夙:“我惡戰(zhàn)脫力,方才神思雜亂,還沒來的及說出什么東西。”
元惠放好飯菜說道:“那就先吃飯吧,那些事我想改日再說也行。小姐還懷著孕呢!師妹說了,不讓她多熬了,否則會影響胎兒?!卑踪砺勓哉f道:“你與師姐多年未見,卻還是那般默契。師兄倒是始終如一的聽話!”元惠聞言卻沒有絲毫不自然的表情,見自己的調(diào)侃不起作用,白夙接著問道:“師姐去哪兒了,怎么不見她來?”元惠:“師妹說要盡快將虎涎制成丹藥!”白夙搖了搖頭說道:“師姐倒真是不枉她醫(yī)仙之名!”元惠聽白夙這么說,皺眉看著他說道:“還請師弟不要輕易在師妹面前提起她的醫(yī)仙之名!”
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禹墨仙趕緊開口說道:“你們還是趕緊坐吧!我真的餓了?!苯又仡^對藍清云溫柔一笑說道:“師兄,你也坐!”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藍清云,禹墨仙不由得想起這幾天他被封在自己氣海里的事情。雖然只有短短幾天,可在禹墨仙看來,就像度過了幾年那么久。元惠和白夙也知道禹墨仙和藍清云有話要說,于是匆匆吃完晚飯后就一起離開。
兩人剛剛走出院外,白夙就站住身體回頭神色復雜的遠遠看著還坐在桌邊的兩人。元惠見狀也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他們兩個,倒是真的般配……”話未說完,元惠臉上就流露出了一種十分羨慕的表情??吹剿@個樣子,白夙強壓著氣海里的不適說道:“師兄,好在墨鸞師姐如今回來了!”白夙話音剛落,元惠就流露出了一種十分滿足的表情。
看了兩人一會兒,元惠關上院門準備離開。此時白夙卻是面色痛苦的叫住了已經(jīng)走出幾步的元惠:“師兄,等一下!”聽到他聲音不對,元惠猛然回頭就看到白夙此時連身形都已經(jīng)維持不住了。元惠快步走向白夙,扶住他之后說道:“五師弟,你怎么了?”白夙聲音虛弱的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氣海差點兒枯竭……”
元惠知道氣海出了問題是多嚴重的事情,不由得勃然大怒想要開口責備。然而他剛一張嘴,卻看見白夙用手指了指剛剛關上的院門。元惠皺著眉壓低聲音說道:“我?guī)闳フ規(guī)熋?!”白夙本想讓他送自己回房休息,可看到元惠那個表情于是話到嘴邊臨時改口說道:“那就多謝師兄了!”元惠見他說話都沒了力氣,于是強行捏住了他的脈門。而這時的白夙已經(jīng)無力掙脫,盡管他不想讓元惠完全清楚自己的情況,此時也只能握緊自己另一側袖口下的右手。
片刻之后,元惠生氣的質(zhì)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能把你傷成這樣?”白夙這時已經(jīng)滿臉是汗,他虛弱的說道:“師兄……我……”元惠:“別說了!”元惠一邊說一邊將白夙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運起追蹤時才會用到的步法帶著他飛速向墨鸞所在的院子而去。
另一邊,禹墨仙和藍清云已經(jīng)相擁就寢??粗砼砸呀?jīng)在自己臂彎里熟睡的禹墨仙,藍清云有些心疼的皺起了眉頭。剛才兩人正在說話,說著說著禹墨仙就沒聲了。藍清云低頭一看,見她已經(jīng)睡著。于是輕輕的攏了攏被角之后,眼神溫潤的看向了禹墨仙的小腹。想到自己多年疼惜的師妹在短短幾個月里遭逢大變,藍清云很慶幸她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的妻子。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藍清云想,不管別人說什么,自己能想到的以后都會替她去做。
看了一會兒熟睡的禹墨仙,藍清云突然眉頭一皺,瞬間將自己的心神沉入了氣海。此時的氣海中央,本來應該澄清無比的元氣中卻赫然參雜著縷縷黑氣。仿佛察覺到藍清云的意識,那些黑氣一番涌動之下居然匯成了心魔的模樣。那心魔一露面就得意的說道:“怎么樣?我說話還算話吧!”藍清云語氣凌厲的說道:“但愿你也說話算話,否則別怪我同歸于盡!”
心魔聽到藍清云這么說話,滿不在乎的說道:“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也不怕她死嗎?”藍清云毫不示弱的說道:“你若現(xiàn)在就想消失那么我就成全你!要想安安穩(wěn)穩(wěn),你就別打她的主意?!彼{清云話音剛落就向著氣海一揮手,只見隨著他的手勢,氣海再次一番涌動之后凝出了一匹白馬的虛影??吹窖矍暗挠白樱哪н@才罷口然后悻悻的散開落入氣海。揮手將白馬的虛影揮散,藍清云自己的心神也退出了氣海。回想起幾天前將禹墨仙強行送出氣海之后的事情,藍清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陪在禹墨仙身邊多久。滿心都是這些事情,藍清云自然也是一夜沒睡。而藍清云的情況,此時趴在房梁休息的白貓似乎也有所察覺。
終于臨近天亮,另一邊的白夙卻還沒醒來。元惠:“師妹,五師弟他怎么樣了?”墨鸞微凝著秀眉說道:“還好,氣海雖然枯竭,但并未有崩碎的表現(xiàn),所以也不是沒救?!蹦[回身拿起剛配好的藥繼續(xù)說道:“多虧有這些虎涎在,煉出的藥應該足夠治他的傷了?!痹荩骸拔鍘煹軓膩聿粚ξ覀兟冻鲎约喝鮿莸囊幻妫舨皇沁@次,哪里知道他居然有那么多暗傷?!蹦[嘆了口氣說道:“他一直認為大師兄當年出走都是自己的錯……”元惠:“師妹,你以后都不要走好不好?”墨鸞:“可是……”元惠:“我……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幾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見面,我再也不想錯過你了?!?p> 窗外的蟲鳴如約響起,墨鸞神色復雜的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白夙然后回頭對著元惠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