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冰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卻一點食欲也沒有。這兩天她孕吐得厲害,每次跪在馬桶前幾乎要把胃吐出來,吃得少吐得多,一個多月來不僅沒胖,反而瘦了一大圈。
這可把夏喻朗心疼壞了,變著法地哄她吃東西成了每天最艱巨最重要的任務(wù),為了解決孕吐的問題無數(shù)次給江初旋打電話,都快把江醫(yī)生逼瘋了。
漸漸地顧冰冰的胃口變好了,孕吐也緩解不少,不過夏喻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歇一歇,顧冰冰又感冒了。
孕婦感冒可不是件小事,主要是不能打針吃藥,只能硬挺。
“阿嚏——”
顧冰冰抽出一張紙擦擦鼻涕,哆哆嗦嗦地從衣服里拿出體溫計交給夏喻朗,然后像個可憐蟲一樣又縮回到被窩里。
夏喻朗看了看體溫計,眉頭皺起,他去擰了一條濕毛巾放在顧冰冰的額頭上,然后用手背貼了一下她紅撲撲的臉頰,說:“這兩天降溫,都說讓你出門多穿兩件,一點都不聽話?!?p> “嗚嗚——”顧冰冰哼唧兩聲,眼睛半閉半睜,吧唧吧唧嘴巴。
夏喻朗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既無奈又心疼。懷孕本來就很辛苦,又偏偏感冒,這孩子還真會折騰他媽媽,等到生出來后,如果是個男孩兒,得好好打一頓屁股。
如果是女孩兒就算了。
“醫(yī)生一會兒就來,你要是困的話就睡吧,我在這陪著你?!?p> 夏喻朗給顧冰冰掖好被子,起身想去拿本書,卻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我乖乖的……一定……乖乖的,別離開我”
夏喻朗心里一緊,默默坐回到床上,緊緊握著她的手,說:“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p> 顧冰冰顯然是燒糊涂了,半夢半醒,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好像也聽不到夏喻朗的話,只是自顧自地嘟嘟囔囔:“好冷……喻朗哥……醫(yī)院好冷”
醫(yī)院?夏喻朗心里一陣狐疑,她是做夢了嗎?為什么會提到醫(yī)院?
“喻朗哥,我其實……一點都不想離婚”
夏喻朗的眼睛倏地放大,他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心跳也跟著變得沉重,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在他周身蔓延,似乎要將他包裹。
她、她夢到了什么?
顧冰冰沒有再說話,夏喻朗一直握著她的手,連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他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她,看著她的睡顏,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從他的世界消失一般。
醫(yī)生來了之后,根據(jù)顧冰冰的情況給她開了幾副中藥,同時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夏喻朗悉數(shù)記下了醫(yī)生的話,把藥方交給胡阿姨去辦,自己則是在顧冰冰床前守了整整一夜。
顧冰冰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她感覺身上出了不少汗,看來應(yīng)該是退燒了。她一扭頭,看見夏喻朗坐在她床頭打著瞌睡,而且他還握著她的手。
顧冰冰扁扁嘴,輕聲喚他:“喻朗哥。”
夏喻朗立刻醒來,先是試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緊張兮兮地問:“冰冰,你感覺怎么樣,還哪里不舒服?”
顧冰冰搖搖頭,說:“唔,我感覺好多了。就是昨晚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都把我嚇醒了。”
“……什、什么夢”
顧冰冰捏著下巴想了想,努力回憶夢里發(fā)生的事,說:“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我生了一場大病,然后跟你離婚了,然后……我就死了。好嚇人啊,我竟然做這種夢,會不會是以前擔驚受怕所以得了妄想癥?”
“……”
夏喻朗不知道說什么,他的震驚程度不亞于一場毀天滅跡的地震洪水,沖擊著他心底的防線。但是卻沒法跟冰冰解釋,難道要告訴她這個夢曾經(jīng)的確是個事實?
“那是夢,不是真的,不可能變成現(xiàn)實。你不會有大病,我們不會離婚,你更不會死?!?p> 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這話既像是在對顧冰冰說,也像是在對他自己瘋狂地心理暗示。他和冰冰已經(jīng)有了孩子,這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改變了從前的歷史軌道,那些可怕的事都不會再發(fā)生。
一定是這樣。
“嗯嗯,我知道?!?p> 顧冰冰乖巧地點點頭,這時她的肚子也應(yīng)景地咕嚕嚕叫了幾聲,夏喻朗帶她下樓吃飯,今天她胃口格外好,喝了三大碗粥。夏喻朗就在一旁看著她吃,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
夏喻朗灼熱的視線讓顧冰冰有些尷尬,她輕咳一聲,說:“喻朗哥,你別一直盯著我呀……”
“你別在意我,我看著你才會有食欲?!?p> 顧冰冰:o(*////*)o
怎么一大早上醒來就這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