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以前不是很能耐嗎?怎么這就病了?”顧云深笑著打趣道。
周景翼面露尷色,他也不想瞞顧云深,他動了動手想揭開被子,可手卻使不上勁,他苦笑道:“看來我這次還真是病的不輕,這手都不聽使喚了。”
“怎么會?傷的明明是腹部?!辨?zhèn)國公擔憂的問道。
說完他便想到了沈玉,他道:“你等著,我去找玉大夫來。”
顧云深看著離開的鎮(zhèn)國公,敏銳的他,已經(jīng)從剛剛的話探出一絲不尋常,鎮(zhèn)國公說的是傷,而不是病。
“我不是生病,而是刀傷?!敝芫耙斫饣蟮?。
顧云深雖然已經(jīng)猜到,可周景翼親自說出口,他還是有些震撼,“是何人做的?”
以周景翼的武功,能傷他的沒幾個,在這京城之中,除了四皇子顧寧琰,恐怕沒人能超越他。
“此事說來話長…”話還未說完就被他爹那大嗓門打斷了。
“玉大夫,這不會就是你說的那什么后遺癥吧?難道是那腹部有什么東西連接著這手?”鎮(zhèn)國公有一瞬間覺得是沈玉切下的那塊東西導致的。
沈玉臉上只有三個字,別說話。
當初她不過是怕世子救不過來,才說了很多可能會出現(xiàn)的術后并發(fā)癥,和術后后遺癥,沒想到現(xiàn)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沈玉看著站在床邊的顧云深、元奇主仆二人,她嘴微張,一瞬,她收了驚色,當做不認識他兩,鎮(zhèn)定的走到床邊坐下。
顧云深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他們會在此相見,明明那日他走的時候她還在江城。
他正準備打招呼,卻見沈玉看都不看他,從他面前直徑走過。
他這是被無視了嗎?
沈玉握住周景翼的手,“用力抓我的手?!?p> 周景翼聞言點頭照做。
顧云深看著二人相握在一起的手發(fā)呆,心中浮起一絲不快感。
沈玉感受著周景翼手中傳來的力量,她松開手,“手動我看看,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別勉強。”
周景翼的手,這次倒比剛剛要抬的高了許多,不過依舊很吃力。
“行了,放下吧?!鄙蛴竦?。
鎮(zhèn)國公著急的問道:“玉大夫,怎么樣?”
“沒什么大礙,世子多日未進食才會這般,讓廚房煮些容易克化的吃食送來吧!”
“這…”鎮(zhèn)國公語塞。
沈玉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幾日我雖喂了滋補的膏藥給世子服下,可到底人是鐵飯是鋼,光靠藥是不夠的?!?p> 說白了,世子這就是餓的。
場面一度尷尬,周景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明明他一點沒覺得餓,他難為情的道:“麻煩玉大夫了?!?p> “無事,世子還是多注意休息,這不該見的客以后還是別見了?!鄙蛴癜逯樥?,說完她拱手一禮,拂袖退了出去。
周景翼一臉懵,他好像沒有得罪這大夫吧!
鎮(zhèn)國公看著突然離開的沈玉,以為她是在惱自己剛剛說的話,對此,他更加欣賞起沈玉,覺得她是個有膽色的人。
只有顧云深主仆明白沈玉的話中意,她說的那個不該見的人便是顧云深。
鎮(zhèn)國公一笑,追了出去,“怎還鬧上脾氣了,是老夫剛剛失言了,不該懷疑你…”
顧云深看著追出去的鎮(zhèn)國公,臉上的笑意更甚,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有點本事。
“世伯,這是不管你了?”他打趣著,鎮(zhèn)國公有多疼愛周景翼他是十分清楚的,可這會卻為了沈玉丟下餓得沒有力氣的兒子,這可真是不多見?。?p> 周景翼苦笑,他也沒想到他這才睡了十天不到,他爹就好像有了新歡,他這個“舊愛”便只能在這繼續(xù)挨餓,雖然他沒覺得餓。
“你那兩個隨從呢?怎么一直沒見到?”顧云深問著。
周景翼搖頭,他從醒來便沒有看到二人,“我也不知?!?p> “元奇,你出去找找人,順便讓廚房送些吃食來?!?p> “是。”
元奇帶上門出去后,二人這才又繼續(xù)著剛剛的話題。
“不知道你可有聽說半月前皇上病重?”
“昨日我才得知,和這有關系?”
從昨日他見到皇叔父的狀態(tài)來看,并不像大病初愈的樣子啊,他多少還是有些不信皇叔父是真的病了。
“嗯,不過皇上并沒有病,這一切都是他設下的局,為的就是看誰有反心?!?p> “難道是二皇子?”
昨日夜里他便打探到了些消息,其中就有二皇子近來在府中閉門謝客,多日不曾出府,不光他,整個府里的人也未曾出入過,每日的吃食菜果都是專人送到后門在由人接應的。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我這還沒說,你便猜出來了。”
“也不全是猜的,昨日我聽聞二皇子閉客多日,當時便覺得有些蹊蹺,現(xiàn)在聽你一說便明白了?!?p> “嗯,他早就勾搭上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這一次聽聞皇上重病他便安耐不住了,只是苦了那些跟我的兄弟,被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當時他并不知道皇上是裝病的,也不知道皇城外居然已經(jīng)包圍了數(shù)萬將士,他拼命的保護皇上,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的設計。
說不心寒是假的,如果那些將士早些出來,他的兄弟也就不會死,可皇上偏偏要等他們敗了,二皇子進了大殿才肯讓將士現(xiàn)身。
要不是他命好,恐怕他也不在了。
周景翼雖只說了個大概,可顧云深從那一抹自嘲的笑中看出了苦澀,當時的情況肯定不會同他說的這般輕松,“二皇子…皇上是打算如何處置?”
“過幾個月大概便會傳出病重的消息吧?!?p> 顧云深點頭,皇叔父的心狠他也是見識過的,他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案例。想當初他可是受萬般寵愛,就因替四皇子說了幾句話,便被他派到了那荒蕪之地。
雖然去昌州他并不悔反而還有些高興,可皇叔父一點不念舊情著實傷了他的心,他可是一直把他視為父親的。
周景翼眼前有些發(fā)黑,此刻,他好像有些明白剛剛玉大夫說的話了,她是在怪他沒有靜養(yǎng)。
“云深…幫我叫下玉大夫,我好像有些發(fā)暈?!闭f完,他便閉上了眼睛暈死過去。
顧云深汗顏,這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