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眠見到她的樣子,心里難過了一下,她站起身來:“我現(xiàn)在就給陳澤旭打電話。”
林洋洋輕輕伸手抓住了她,靜靜的搖了搖頭,她說:“與他無關(guān),我只是覺得,我有點累了?!?p> 黎眠嘆了一口氣,她默默的坐在林洋洋身邊,“為什么你生病了他卻不在?洋洋,你們兩個怎么了嗎?”
林洋洋松開了抓住她的手,眼神有些出神,“其實也沒怎么,就是突然覺得,隔在我們中間的東西太多了?!?p> 她今天下午其實是默默的去看陳澤旭的,她在t大的圖書館門口坐了很久,天氣很冷,風吹的她一直在發(fā)抖,可是她也沒有給陳澤旭打電話,就那么默默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
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在人群中看到陳澤旭的身影,他還是和搬走那天一樣,沒胖也沒瘦,背脊依然挺直,他拿著幾本書低著頭下臺階,身后突然走過來一個女生拍了拍他。
陳澤旭回頭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么,那女生拿出一本書,翻了翻遞給他,他接過來皺了皺眉毛看了一會,然后低著頭給她講了些什么,那女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的有些靦腆的對他說了幾句話。
陳澤旭愣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女生臉上有一絲失望,但還是笑著和他說了些什么,陳澤旭猶豫了一會,和她并肩走了回去。
林洋洋就這么毫無波瀾的看著陳澤旭從她面前走回去,人太多,淹沒了渺小的她,她就這么看著陳澤旭離她越來越遠,始終沒有張嘴叫他一聲。
說實話,她并不是生氣,那個女生并不漂亮,看著甚至很平凡,可是在那一刻,林洋洋卻突然覺得一種無力感。
她和陳澤旭幾乎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和共同話題,她喜歡吵鬧的東西,陳澤旭喜歡安靜,她性格張揚,陳澤旭一向內(nèi)斂,兩個人相差十萬八千里,正如陳母所說,和陳澤旭合拍的女生應(yīng)該是和他家世,學(xué)歷,經(jīng)歷差不多,門當戶對的人,而她,除了漂亮一點,什么也不具備。
其實你我本無緣,全靠我死撐罷了。林洋洋默默的想,他們的愛情,是在她不斷的退步,努力之中勉強維持的,只不過此時此刻,她突然累了,覺得面前的路,突然永無止境一般。
“眠眠,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努力了?!绷盅笱蟮椭曇?,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她面前的地上,她輕輕的說,“我林洋洋這一輩子從未怕過任何事情,我只怕失去他。為了我的愛情,我一退再退,已經(jīng)不像我自己了。”
“我突然覺得好羨慕你,你和向之航的愛情,其實并不是我從前希望的那種,但是我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我很羨慕你們?!绷盅笱箝]上了眼睛,苦笑了一下,“我林洋洋一輩子風風火火的,結(jié)果活的一點也不明白,我以為我努力,其他人就會被我感動,我以為最后所有人都會認可我的愛情?!绷盅笱笠呀?jīng)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她胡言亂語了一陣,突然放棄了,她看著黎眠,眼神很平靜:“黎眠,我是不是該放棄了?”
“可是…”聽到林洋洋說放棄。黎眠愣了一下,她有些猶豫的說:“你現(xiàn)在腦子可能不清楚,回去睡一會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
“我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清楚過?!绷盅笱笮α?,她緩緩站起身來,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幾乎站不穩(wěn)了,她踉蹌了一下,身前的林博突然回頭扶住了她。
他一直站在前面,把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一直禮貌的沒有出聲,他扶好林洋洋,嘆了口氣說,“叫不到車,我先背你走,等什么時候看到車再說?!?p> 林洋洋搖了搖頭,她對著他笑笑,露出了自己的一口白牙:“謝謝你啊,草包醫(yī)生,我想自己走一會?!?p> 她不管黎眠的勸說默默的在前面走著,風吹的她的背影很是單薄,她默默的走著,看起來很是孤獨。
黎眠有些無奈,她和林博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也默默的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