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聽話就揍

　　老王輕輕的點了點頭，順便看了一眼正在和黃文玉有說有笑的王文一眼。

　　兒子大了，有些事他知道怎么處理，雖然一貫的沒心沒肺，男孩子總是讓人放心一點。

　　但是王文他是真的放心不下。

　　老王今年四十一歲，雖然是正當(dāng)年的年紀(jì)，但是頭上卻依稀有了白頭發(fā)。

　　早些年，老王是瓦匠，雖然賺不到多少錢，但是至少還有一點收入。

　　后來瓦匠不吃香了，老王又學(xué)了石匠。

　　但是隨著混泥土結(jié)構(gòu)的興起，老王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接到過活兒了。

　　最近一兩年老王都是零敲碎打的做點零工賺點家用，但是鄉(xiāng)村的活兒好接，錢是真的不好收，有的工錢一兩年了都沒有收回來。

　　家里三畝旱地，一畝多水田，加上牲畜，收入實在是有限，每個學(xué)期到交學(xué)費的時候老王就開始發(fā)愁。

　　“我們出去了，你能照顧好你妹妹嗎？”

　　老王低聲問道，關(guān)于出門打工這是最近才有的想法，以前總覺得孩子小，離不開人。

　　但是一轉(zhuǎn)眼兩個孩子都大了，而且眼看著明年王晨就要上高中了，王文也還有兩年的時間，中間的花費如果只是守著家里的這點土地兩個學(xué)生怎么供的起？

　　再說了，看著人家蓋磚瓦房，還有每年回來的那些人都是油光滑面的，他也有點羨慕。

　　王晨笑嘻嘻的道：“沒問題，不行就揍，揍老實了就聽話了！”

　　老王眼珠子一瞪，一巴掌拍在王晨的后腦勺上，“滾，你揍她，老子就揍你！”

　　王晨攤手，“那你可管不著了，反正她不聽話我就揍，揍到她聽她為止！”

　　老王手揚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落下來。

　　威脅不行，老王換了一個套路，“你說吧，你倆小時候還是挺好的，怎么長大了就跟冤家一樣的啊，一天不打架就渾身難受是不是？”

　　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兩個家伙從小就這樣過來的，王晨表示自己也管不住啊。

　　再說了，他覺得后來王文能動手絕不動嘴的性格和自己多年的培養(yǎng)是離不開的。

　　這種性格雖然自己看來很臭，但是至少她被人欺負(fù)了不會悶在心里。

　　我這不是揍她，這是讓她提前適應(yīng)社會的毒打！

　　我要是不揍她，她怎么明白社會的險惡？

　　“都大了，不要在再打了。你看她現(xiàn)在不長個都是你干的好事，小時候讓你背她，背累了也不管什么地方直接就扔下來，好幾次都給她扔到了田里，你說你造不造孽哦！”

　　王晨翻了個白眼，這個他還是有點印象的，那可是真的扔啊，放手的時候腰都不帶彎的。

　　但是老王同志，你這個鍋甩的不對?。?p>　　王晨指著自己的頭，“那你怎么不說她打我呢？給她洗臉被打，給她換衣服被打，你看看我這里現(xiàn)在還有個包呢！”

　　老王干咳了一聲，不是他不記得，主要是他選擇性的忘記了。

　　“咳咳，你是哥哥嘛，讓著她一點不行？”

　　“那是兩碼事，要是我碗里有一塊肉，她想吃我讓給她沒有問題，但是打我就不行！”

　　王晨對于這種選擇性失憶表示堅決反對，憑什么?。?p>　　我比她大就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

　　最后王晨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在讓肉之前他一定舔一下，吃不吃的下那就是王文的事了，對不對？

　　老王捏了捏手里的煙桿，總有一種揍人的沖動。

　　王晨一點都不怕老王發(fā)飆，記憶里面老王動手揍他們兩兄妹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

　　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黃文玉揍人的時候站旁邊當(dāng)拉拉隊，負(fù)責(zé)端茶遞水，找棍子和搖旗吶喊。

　　王晨看著差不多了，小聲的道：“爸，我要是給你指一條不用出去打工又能掙錢的路子，你干不干？”

　　老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嗤之以鼻，“你？你能有什么路子？”

　　“你就說你干不干吧？反正要出去打工也是過年之后的事情，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正好又不是很忙的時候。你試試看，不行你再跟老媽出去打工不就行了！”

　　老王想了想，似乎是這么個道理，但是總感覺有點不靠譜的樣子。

　　王晨看著他有點躊躇，加碼道：“這樣吧，你要是按我說的賺不到錢，等過年之后你們出去了我保證不揍王文了，還把她照顧的好好的，行不行？”

　　作為一個隱形的女兒奴，老王有點心動了，“那，你先說說你準(zhǔn)備的什么路子？先說好，違法的事情不能干！”

　　聽到老王答應(yīng)了，王晨心里松了一口氣，重生第一步，不讓自己兩兄妹成為留守兒童，要成功了。

　　王晨準(zhǔn)備給老王的路子，跟二十年后老王干的活兒是一樣的，那就是這山上的藥材，滿山遍野的藥材。

　　王晨清晰的記得，二十年后，中藥材是很多農(nóng)民發(fā)家致富的手段。

　　雖然現(xiàn)在中醫(yī)式微，但全華夏這么大的市場，老王要是按著他給的路子，混個小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自己挖是不可能的，收這個，然后利用信息的不對等當(dāng)一個二手販子。

　　如果王晨的記憶沒有錯的話，三百公里外的渝城，一個大型的中藥市場已經(jīng)在開始建設(shè)了，如果把握好機(jī)會的話賺錢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將自己的打算跟老王詳細(xì)的講了一下，越聽老王眉頭皺的越深，要不是兒子是親生的，他都懷疑這是誰給自己下套。

　　“你說的藥材，有人要？”

　　王晨拍著胸脯，“當(dāng)然有，淫羊藿，老鼠屎，天麻，地苦膽，雞頭參，這些在我們這里遍山都是，也不值錢。鎮(zhèn)上的醫(yī)院有收這個，你知道的吧？

　　他們量少，但是你想想，縣里的醫(yī)院呢？市里的醫(yī)院呢？

　　還有那些遍布大街小巷的小診所呢？他們要是需要中藥材怎么辦？

　　所以這些東西要是運出去不愁市場。就收上來處理一下，然后運到渝城，那里現(xiàn)在有一個中藥市場，運過去至少賺一倍的差價，又能照顧的家里，難道不好嗎？”

　　老王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王晨，“你怎么知道能賺錢？鎮(zhèn)上的醫(yī)院收藥材的事我知道，但是他們才收多少一點？

　　這些東西在我們這里多，但是你能保證外面不多？要是那么好做，怎么我們這里就沒有人做了？”

　　王晨無語，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也是后來看老頭子挖藥材挖的辛苦，自己專門查過這方面的資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