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一和熊三慌的一批,熊二還稍微冷靜一點兒,扯了扯他們的衣服,低聲說:“不管她說什么,咱們不承認(rèn)就是了,她又沒有證據(jù),咱們打死不認(rèn),她還能怎樣?”
馬苔苔猜也能猜到他在嘀咕什么,笑道:“你們不用緊張,我也不是那種喜歡亂嚼舌根、斷人財路的人,但是說話這種事吧,有時候還真是不由自主啊,萬一,我見到你們老板,他把我灌醉了,我會說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放心,就算我一不小心說了,你們老板也不一定會相信我,頂多就是覺得被一個小姑娘嘲諷他找了幾個這樣的助理,有點兒丟人罷了?!?p> 丟人……對老板來說,丟什么都無所謂,丟人,那是萬萬不能夠。
三人立刻嚇得臉色蒼白,千萬不能帶她去見老板??!千萬不能自掘墳?zāi)拱?!三人徹底服軟?p> “妹子啊……”好吧,身份被識破,連語言也變得本色了。
“妹子,你千萬不能揭發(fā)俺們……俺們也不想騙人啊,可俺們不甘心就這么稀里糊涂過一輩子啊,俺們也只想出人頭地,想追求夢想啊?!?p> 一二三滿臉寫著寶寶心里苦,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馬苔苔見狀真是服了他們,都被戳破身份了,竟然還保持著這種韓劇既視感的畫風(fēng)。本來想趕快打發(fā)他們走的,但還是沒忍住多吐槽了一句:“真想不明白你們?nèi)齻€廚子司機剃頭匠,打哪兒學(xué)來的這種浮夸的……表演氣質(zhì)!”
熊一幽怨地嘆氣,原來,他們起初不懂如何給貴公子當(dāng)保鏢,于是就上網(wǎng)去搜,以“貴公子”和“保鏢助理”這種關(guān)鍵詞搜索到的盡是些韓劇和網(wǎng)絡(luò)小說,于是三人就惡補一氣,學(xué)就了一身過硬的粉紅系風(fēng)格。
馬苔苔特?zé)o語,一二三特沮喪,他們蔫兒了吧唧地出去了。
三個本來心情糟糕,偏偏在巷子里又被堵了道,在他們的悍馬車前面有三個行人并列走著,致使悍馬沒法穿行。熊二本就心情糟糕,此時不耐煩地探出頭去喊:“我說你們讓讓路嘛?!?p> 誰料那三人中的兩人齊齊抬頭瞪了他一眼,竟鳥都不鳥他。
一二三頓時氣傻了,仔細(xì)端詳前面這三人,顯然是一家三口,男人衣服嶄新嶄新的,仿佛剛換上沒一個鐘頭,老婆一路走一路給老公拉拉衣服前擺后擺,女兒推著個自行車,車上馱著鋪蓋和臉盆,明明能讓一讓路大家各走各的,他們一家三口偏偏慢悠悠地我行我素。
一二三生氣,跳下車。
“哎,你們有點素質(zhì)嘛!”
不料那婦人立刻跳起腳來罵架:“哪來的黑狗,管你娘的素質(zhì)!”
一二三氣得發(fā)抖,好男不跟女斗是沒錯,關(guān)鍵是他們實在想不出下一句該怎么罵回去,只好對那男人說:“是男人就管管你老婆……”話沒說完就被男人的眼神給嚇住了,陰鷙冰冷,明明是個市井小男人,卻硬生生給人一種亡命徒的肅殺之氣。
“怎么跟監(jiān)獄出來似的!”熊二嘀咕,以此掩飾內(nèi)心的膽怯。
不料對方冷陰陰來了一句:“就監(jiān)獄出來的,怎么著?”
一二三莫名就被對方的氣勢給嚇住了,對方仿佛要過來干架,還好被他女兒攔住了。
“爸,算了,本來就是咱們不對嘛?讓讓就得了?!?p> 女兒勸著父母,并拉他們往邊上站了站,騰開馬路,一二三也沒敢再則聲,駕車趕快離開了。
男人陰沉地望著悍馬絕塵而去,他老婆還在罵罵咧咧。
女兒說:“是咱們占了道,不怨人家。”
“就占他的道!既然他車在小婊·子門口停著,那他就不是好東西!”女人啐道,“知道嗎,這房子現(xiàn)在是馬苔苔住著?!?p> 男人問:“誰是馬苔苔?”
“哦,我倒忘了,你在的時候她還是姓劉的呢?!?p> 男人一愣:“那小東西還在楓丹士臨?”
“不僅在,而且過的光鮮著呢,我一想起當(dāng)年那些事就恨得牙癢癢……”
“媽,少說些吧!爸今天剛回來?!迸畠旱闹浦箾]起什么作用,老婆一路走一路繼續(xù)忿忿地說著什么,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