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氛圍正好,系統(tǒng)突然冒出來指責,[宿主,你作弊……]
雖然明顯是亓御占了便宜,但作弊是不爭的事實。
早在兩人打賭之前,時醴就已經(jīng)知曉了她的精神力等級。
所謂的打賭,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時醴鳳眸半瞇,眉梢輕挑,“你有意見?”
系統(tǒng)慫的果斷:[當然沒有。]
她的確是故意這么做的。
憑什么默認了雄蟲應(yīng)該付出一切,而雌蟲只需要心安理得的接受?
她偏不。
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別人她管不著,他們家小孩兒,自有她寵著。
……
一群醫(yī)生圍著光屏熱烈地談?wù)撝?,倒是將時醴二人晾在一旁。
時醴也不甚在意,耐心等著,也不著急走。
她在故意拖延時間,等著雌蟲協(xié)會那幫人找過來。
就在剛剛院長一群人過來時,她就已經(jīng)讓系統(tǒng)將沿路監(jiān)控的偽裝解除,甚至以防那群人太笨找不到,還好心地給他們指出了正確路線。
算算時間,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那幫人就會找過來。
果然,沒過五分鐘。
房間門突然就被人踹開。
咣當一聲巨大的響動叫屋里一群醫(yī)生嚇得夠嗆,紛紛望向敞開的房門,神色不大好看。
一見門口幾人身上的制服,瞬間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到嘴的抱怨通通咽了回去。
雌蟲保護協(xié)會的人,不是他們能惹的。
老院長眉頭緊蹙,“有事兒?”
眸光中透露著明晃晃的嫌棄。
但凡跟雌蟲保護協(xié)會沾邊兒的,就沒有一件好事兒。
通常情況下,就意味著又有可憐的雄蟲要受難了。
現(xiàn)在這些瘟神出現(xiàn)在他的醫(yī)院里,院長只感覺無比晦氣。
……
薩托一進門,目光就急切地四處搜尋著。
而院長的問話,則被他直接無視了。
待看到角落,雙手環(huán)胸,靠墻站姿懶散的時醴時,薩托的眼眸驟然一亮,其中劃過一抹陰狠,指著時醴,高聲喊道,“是她,就是她打傷了簡蘋閣下……”
薩托激動得紅了臉,神色幾分扭曲,幾分急切,催促身旁小隊長模樣的雄蟲士兵,“長官,簡蘋閣下可是帝國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精神力S級的雌蟲,她只是一個小小的B級,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將簡蘋閣下打成重傷,一定要抓起來,嚴懲,最好是死在牢里,別再放出來禍害別人……”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極為陰森惡毒。
亓御眉心蹙起,就要上前,被時醴扯住袖子,壓低了聲音,“別動,好好看戲,他帶不走我的?!?p> 唇角微勾,鳳眸中滿是戲謔輕蔑。
小隊長模樣的雄蟲揮了揮手,身后一眾雄蟲士兵走上前,就要包圍向時醴。
“等等……”
忽然一聲喝止,薩托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竟是院長開的口。
頓時不悅道,“時醴犯下的可是重罪,你難道要包庇犯人不成?”
院長無視了他的叫囂,反倒看向一旁的小隊長,“這位長官,你們確定要抓的是她?沒抓錯人?”
說著指向時醴。
小隊長蹙起了眉,神色不耐,“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p> 院長背著手,神情高深莫測,說話也是慢吞吞的,“就在剛剛,帝國誕生了第一位雙S級的天才,就是那位冕下,所以,你們?nèi)绻ト说脑挘€是慎重考慮考慮,看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后果……”
雙S級?!
小隊長心中悚然一驚。
開玩笑的吧?
他們要抓的,明明只是個精神力為B的廢物!
若她真的是雙S……
小隊長打量著時醴,眸光驚疑不定。
他不敢賭,若時醴真的是雙S,他們今天把人抓走,明天腦袋就得落地。
也或許用不了明天。
小隊長心中驚懼,手都是抖的,勉強維持鎮(zhèn)定,詢問道,“說她是雙S級,有證據(jù)嗎?”
院長不屑地嗤笑一聲,指了指還亮著的光屏,“瞧瞧,剛測的數(shù)據(jù),還沒來得及上報……”
說著瞥了眼薩托,意有所指,“時醴冕下才是真正的天才,其他那些所謂的天才,在冕下面前,屁都不是。”
薩托聽出了話中的嘲諷,臉色驟變,惡狠狠地瞪著院長的后背。
而一旁,小隊長看過光屏上顯示的數(shù)據(jù),終于不再懷疑。
果斷轉(zhuǎn)變立場,睜眼說瞎話,“是我們弄錯了,實在抱歉,這位尊貴的冕下,讓您受驚了,我們這就離開……”
一眾士兵朝時醴恭敬行禮后,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薩托驟然出聲,怨毒的目光緊盯著時醴,卻是驀然伸手指向了旁邊的亓御,“簡蘋閣下是受到了他的邀請才會去酒樓,身為雄蟲,居然眼睜睜地看著約會的雌蟲在眼前被人傷害,他所犯下的罪責,才是最不可饒恕的……”
時醴臉色驟然一變,鳳眸瞇起,看著薩托的視線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薩托是嗎?我記住你了。
小隊長離開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頭望向亓御,神情嚴肅,“亓御少將,對于薩托先生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我……”
亓御上前,剛準備說話,就被時醴拽到了身后。
凌厲的視線掃過一眾人,神情譏諷,“但凡你們查過酒樓的監(jiān)控,就應(yīng)該知道,我進包廂揍簡蘋的時候,亓御已經(jīng)離開了,這件事跟他沒有一毛線關(guān)系……”
視線瞥向薩托,滿是輕蔑,“別跟瘋狗一樣,逮著個人就胡亂攀咬?!?p> “你胡說!”薩托氣的眼睛發(fā)紅,大喊著,“若是沒有仇怨,為何無緣無故地對簡蘋閣下大打出手,你分明就是在袒護這個雄蟲……”
“長官,一個低賤的雄蟲,卻引得兩位尊貴的閣下爭風吃醋,甚至造成簡蘋閣下重傷,這樣的禍害,必須要抓進協(xié)會好好改造一番,讓他學學怎么安分守己……?。 ?p> 話音未落,薩托驟然慘叫出聲。
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面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正在經(jīng)受著莫大的痛苦。
時醴盯著滿地打滾的薩托,面無表情,“我再說一次,跟亓御沒關(guān)系。我只是單純地看簡蘋不大順眼,想揍她就揍了,就像現(xiàn)在,我覺得你太聒噪,所以讓你閉嘴,一個道理……”
“要是舌頭不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剪掉?!?p> 雙指伸出,做了個咔嚓的手勢。
褪去溫和的偽裝,那雙碧色眸中滿是冷漠,像是某種兇殘的野獸,不存于世的怪物,擇人而噬。
薩托能夠感覺到,時醴是認真的,她真的會剪了他的舌頭。
眸中驚駭欲絕,再不敢逼逼。
方才一時沖動,竟忘記了,亓御背后站著的是時醴,聞所未聞的雙S級天賦的雌蟲。
就算此刻,時醴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殺了他。
恐怕也用不著承擔任何責任。
他方才,到底是怎么敢的呀?!
薩托心中一陣后怕,踉蹌著站起身,躲進了人群里。
時醴視線環(huán)顧一圈,所到之處,人人都垂下眸子,不敢與之對視。
“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毙£犻L面色恭敬,悻悻道。
時醴拉著亓御的手,徑直往前走,所到之處,士兵們紛紛躲瘟神似的,讓出一條路來。
一直到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緊繃的氛圍這才隨之一松,一眾士兵面面相覷,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小隊長神情苦澀,低聲喃喃,“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時醴不能抓,簡家也不好得罪,本來想拿亓御這個軟柿子回去交差。
孰料時醴竟然對他如此維護,一副誰動他弄死誰的架勢,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在雌蟲眼中,雄蟲難道不是隨時可以丟棄的存在嗎?
他們何曾見到過有雌蟲對雄蟲如此維護……
眾人震驚的同時,心中卻不免生出幾分艷羨。
畢竟沒有誰天生喜歡被凌虐,打罵,被當做發(fā)泄的工具。
腦中一對比,嫉妒就如同瘋長的野草,越發(fā)茂盛。
亓御怎么就那么好命?
天賦出眾也就算了,還遇到像時醴閣下這么好的雌蟲……
真是叫人嫉妒的發(fā)狂。
……
時醴拉著亓御,一路不停地快步走到停車場,找到停放的懸浮車,上車關(guān)門。
向后靠著駕駛座的椅背,閉了閉眼,將眸中洶涌的殺意和滿身戾氣收了回去。
她很少真的動怒,但今天這件事,戳到了她的逆鱗。
薩托……
剛才沒有動手,不代表會放過他。
只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將來一旦革命成功,新法頒布。
目前雌蟲享受的種種特權(quán)都會收回,罪行也將被清算。
殺人償命。
時醴可不想自己因為一個人渣被押上審判庭。
她的命值錢的很,這筆買賣一點兒都不劃算。
想要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有許多種方法,沒必要選擇最蠢的那種。
還有簡蘋,任由她蹦跶,只是因為留著她的命還有用。
都說殺雞儆猴,她就是那只雞。
左右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腦中種種思緒一瞬閃過,時醴睜開眼,神情恢復(fù)正常。
甚至偏頭,朝亓御笑笑,半開玩笑似的,“我剛才帥不帥?”
“帥?!必劣h首,眸光極致溫柔。
湛藍色的眸底像是陽光灑落的湖泊,粼粼細碎的光芒閃爍,璀璨奪目,漂亮的不像話。
說著便傾身過來,半跪在時醴身上。
從眉心,眼角,鼻梁,再到薄唇……
細細密密的啜吻落下,力道輕而克制,像是羽毛輕輕撫過。
有些癢。
時醴莫名從中品出了幾分虔誠。
摟著人,回親了一下,勾唇輕笑著,“這算什么,給我的獎勵么?”
“不是?!必劣鶕u頭。
如櫻的唇依舊抿著,臉頰卻浮起殷紅,垂下眸子,濃密的長睫顫動著,低聲道,“我想親你……”
所以就親了。
不是獎勵,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