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斷人財路如啥人父母。
猛鬼道這一年下來,單單是軍火和毒品的凈收益就占了幫會收入百分之六十,這個時候任何人在這塊肥肉上面咬一口,猛鬼道肯定會發(fā)瘋了一般撲過去。石川景戶敢動這東西,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個搞不好那就不是什么第四會眾的事了,那是要被猛鬼道全世界追殺的啊。
石川非??床黄鸪喙恚绻呛诨⒃谶@里他或許還會忌憚幾分。
而赤鬼也絲毫沒有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意思,空氣在一瞬間就唰的一聲變得涼嗖嗖的,兩邊人馬猶如兩個火藥桶,只要有那么一點點火星就會引發(fā)大爆炸。
逆瑜有點慫了,周圍的幾個酒客基本上全部都醒了酒,一點一點地趴在地上往門外蹭。
天知道這幾個瘋子什么時候會火拼起來,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然是跑路??!但是這么大一個石川景戶在那里,按正常套路走的話,這時候逆瑜應(yīng)該大展身手,把猛鬼道殺個七進七出,然后博得石川景戶的欣賞的嗎?然后打入黑幫內(nèi)部,成為一個臥底什么的。。。。。。
這個想法只是在逆瑜的腦海里面閃爍了一瞬間,就被逆瑜的理性直接掐滅了。
逆瑜搖搖頭,覺得保命要緊,于是他便學(xué)著酒客們的姿勢外外面爬去,唯一和酒客們不同的就是,他爬的時候還不忘記帶著那個防滑警示牌當(dāng)擋箭牌,想一個龜殼一樣有一些滑稽。。。
氣氛越來越嚴(yán)肅,已經(jīng)達到了冰點。
這時一個猛鬼道的小弟突然拔出一把武士刀,看上去似乎是專門練過的,一記快如閃電的居合斬直接削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雙方嘩的一聲扭打在一起。
“砰砰砰!”
“砰砰!當(dāng)!”
“啊啊啊啊啊!八嘎!”
“斯捏!八嘎呀路!”
不少動作快的酒客已經(jīng)爬了出去,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還沒爬出去的,然后幾顆子彈飛過,好幾個不作不死的酒客躺在了地上,腦殼被開了個洞。
逆瑜里門口還很遠,大概十多二十米左右吧,爬是不可能爬出去了,不過這塊鐵制的牌子質(zhì)量真的好,現(xiàn)在上面已經(jīng)锨了幾顆黃銅彈頭了,還被劈了幾刀,但這塊牌子依然堅挺。
現(xiàn)在逆瑜就縮在吧臺下面的一個小角落里,牌子擋住了整個正面,這個時候逆瑜心里居然還生出了幾分怪異的安全感,就好像在暴風(fēng)雨的夜里躲進了一個碼頭附近的小漁船,任由外面風(fēng)吹雨打,唯吾一鐵牌擋身前,足矣!
這時,一個剛躺尸的黑幫小弟倒下了,剛好躺在了逆瑜的那塊鐵牌上面,逆瑜只覺得牌子突然一重,一股熱騰騰的暖流滴在了自己的臉上。
逆瑜用手沾了沾,是血跡。
他有點惡心地撇撇嘴,從口袋里面拿出濕紙巾擦了擦,隨手往外面一丟,剛好丟在了赤鬼腳下,赤鬼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在離逆瑜有差不多十米左右的另一個吧臺,那個穿著緊致西裝的短發(fā)女人依然在吧臺上喝著酒,仿佛周圍的喊打喊殺與她絲毫不相干,提起透明的酒杯,揚起頭一口喝完。
吧臺的酒保已經(jīng)在地上嗝屁了,沒人給她添酒,她就自顧自地從身邊拿起一瓶最貴的,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倒。
另一邊赤鬼摔了一跤之后,一瞬間被好幾個人沖上來圍著毆打,他一槍一匕首花了好大功夫才把這幾個小哈嘍解決掉,第一時間就是四處尋找那個陰他的小崽子。
直到他鎖定了那塊防滑警示牌。
逆瑜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呢,他就整個人帶著那塊與他相依為命的鐵牌子,被赤鬼提了起來。
赤鬼另一只手舉起匕首,正要刺過去時,那個穿西服的女人放下了酒杯,酒杯與臺面碰撞的“哐”的一聲,響徹了整個酒吧。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按下了暫停鍵。
“你們能不能改天再打?”女人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點不耐煩,也有幾分酒意在里面,“沒看見我在這里喝酒嗎?”
逆瑜現(xiàn)在還在半空中被赤鬼提著,只見周圍不知道是誰驚恐地喊了一句:“天吶,是惡犬!”
然后不管是石川的人還是猛鬼道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發(fā)出驚呼。
“她怎么在這里?”
“完了,是惡犬!”
“怎么她???”
“哪個混賬瞎了眼睛,惡犬在這里居然沒看見?”
然后他們手里的沖鋒槍啊,刀啊,匕首啊,紛紛落地,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清脆響聲。
只見那個女人又倒?jié)M了一杯酒,一口喝完,說:“赤鬼,把他放下來?!?p> 赤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手里這個小白臉,而被提在半空中的逆瑜則擦了擦臉頰上滑落的汗珠。
赤鬼手掌一松,放開了逆瑜。
“今天咱們就給惡犬大人一個面子,不打擾她的雅興了?!比缓笏掷淅涞乜戳艘谎凼ň皯簦皠e高興的太早,石川,我們改天再來玩一場大的?!?p> 石川景戶見赤鬼威脅自己,絲毫不慫,“時間三天后,地點石川豬肉廠,記得帶多一點人。”
赤鬼扭了扭脖子,面具上面甩落了幾滴鮮紅的血液,“猛鬼道,收隊!”
然后剩下幾個還活著的黑風(fēng)衣放了幾句狠話,紛紛跟著赤鬼走出了酒吧,騎上黑色的摩托機車離開了。
此時逆瑜還在原地,滿頭問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吧臺上的那個女人招了招手,在地上裝死的酒保立馬爬了起來,堆起一臉笑容,“惡犬大人,請問有什么吩咐嗎?”
“兩杯威士忌?!迸说馈?p> “好的惡犬大人,請您稍等?!?p> 不到一分鐘,兩杯加了冰塊的最貴的威士忌被放在了女人面前,女人拿起其中一杯,往身邊的座位上面一放。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西裝女人的身上轉(zhuǎn)向了逆瑜。
逆瑜看了看周圍的人們那種奇怪目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然后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逆瑜抬起腳步,遲疑地往西裝女人的方向走去,然后手邊的那塊防滑警示牌“哐當(dāng)”的一聲滑倒,把逆瑜嚇得直接抱住了腦袋縮在了地上。
空氣在一瞬間安靜了起來。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爬了起來,訕訕地把那塊傷痕累累的警示牌扶起,然后走到了女人身邊坐了下來。
這時候,石川景戶朝著女人的方向鞠了一躬,“打擾了惡犬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改天我們會賠償惡犬大人的損失,實在抱歉?!?p> 女人揮了揮手,“都滾出去把?!?p> 然后石川真的帶著一群人走了。
逆瑜偷著眼睛,喵了一眼身邊的西裝女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那個,美女,你看上去幾乎有點眼熟啊。”逆瑜有一些不太確定地道,“我們在哪見過?”
要是換個場合,這個基本上就是酒吧搭訕的正常套路了。
女人笑了一下,“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你在和我搭訕嗎?”
逆瑜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你有些眼熟?!?p> 這一句話,就直接把逆瑜的直男本性展露得一覽無余了。
女人白了逆瑜一樣,然后甩了甩自己的頭發(fā),調(diào)整成了另一個好看的角度。
逆瑜臉上面無表情,實際心里驚為天人。
這不就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邢月嗎?
逆瑜一下子突然變得自信起來了,把面前的威士忌挪到一邊,從地上撿起一瓶葡萄汁和一個干凈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是你啊,他們叫你惡犬是怎么回事?”逆瑜喝了一口果汁,問道。
邢月皺了皺眉,把逆瑜手里地那瓶果汁搶了過來,隨手一丟“哐”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這里是酒吧,不是果汁吧?!?p> 然后她又把那杯威士忌挪到了你逆瑜面前。
逆瑜看了看那杯威士忌,又看了看邢月微微發(fā)紅的臉頰。
哦,她醉了啊。
“沒什么,就是他們?nèi)龝姷睦洗?,都是被我從小打到大的而已?!毙显掠趾攘艘豢凇?p> 逆瑜在想,自己會不會第二天就要被黑麻袋套住腦袋,然后綁幾個實心石頭沉進大江底下。
原因是:他知道的好像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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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伍十一
我都說了,懸案組里面真沒幾個正常人。 等驗尸官見到逆瑜的時候,梅花又會給你們發(fā)福利啦,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