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回宅地,第一件事提審張斌,他坐在正堂之上,目光凌冽地看著張斌,“說說吧!趙有良一案你都知道什么?”
“殿下,草民早就不與趙大人來往了,草民怎知趙大人一事?”張斌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道。
“嗯?”李冀俯下身來,“那本王倒是要請教下張師爺,趙有良一案該如何破?”
“草民不知,請殿下饒命,請殿下饒命?!闭f著他爬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
李冀命人把他駕到長條凳子上,自己則坐回了椅子中,拿起茶杯,吹了吹,輕輕喝了一口,眉目中透出一絲笑意,“張斌,本王這不比衙門的牢房,刑具齊全,不過本王手底下的人平日里倒是喜歡研究下特別的刑法,不知你可愿意一試。”
“殿下,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草民冤枉的?!?p> “冤枉?”李冀看了看身邊的李縱,“這里交給你了!”
“素來聽傳晉王勤勉愛民,沒想到也是一個草菅人命之人……”張斌大聲罵道。
“住口!”張縱上前就是一巴掌,“殿下豈是你能詆毀的?!?p> 李冀剛想離開,聽了張斌的話來了興趣,“那本王就讓你明白為什么帶你回來,牢房中除了你,其他人身上都有傷,這點(diǎn)如何解釋?此時已近秋,其他人牢房里只有草席,而你牢房你卻有一床被子,還有吃的,你不要告訴本王這是你打點(diǎn)御足換來的?!?p> 張斌聽到此,心里一顫,他大意了,沒想到這晉王還真非一般的王室子弟。
“罷了,本王今天不問你,換你問本王?!崩罴奖持终驹陂T口。
“我……”張斌有些懵了,這晉王唱的是哪出?
“問!”李縱一刀刺進(jìn)了他的手掌中,只聽得張斌一聲慘叫。
李冀皺了皺眉頭,“你可想好了,本王給你三次機(jī)會,若三次都問不對,那這刀就不知道會刺到什么地方了?!?p> “我問,我問?!睆埍竽X門上的汗和手掌上的血紛紛滴落了下來,“殿下可是為趙大人所來?”
此問題一出,另一手掌上又被李縱刺了一刀,“現(xiàn)在誰不知殿下為此事而來?”
“殿下是為了查明趙大人與朝中官員勾結(jié)一事嗎?”
“再問!”李冀回身看著他。
“此事與謀朝串位有關(guān)嗎?”
“既然如此,你倒是給本王說說,何誰勾結(jié)?如何串位?”李冀示意李縱把人從長椅上放下。
張斌已是面色慘白,兩只手上還在滴血,“殿下,這個草民真的不知,趙大人謀劃此事都是背著草民的,不過上官家的人可能會知。”
此話一出,李冀倒是覺得意外了,“上官家已經(jīng)被滅門,他們怎會知曉?”
“趙大人謀劃此事已有幾年,大概五年前,就是上官家被滅之前,趙大人與上官家的長子上官慕言走的很近。”
李冀冷哼了一聲,“你這是找個死人來糊弄本王?”
張斌忍著痛猛磕了幾個頭,“草民不敢,上官家還有個女兒,很小的時候就被送走,不知去了何處,她可能是上官家唯一活下來的。聽說最近畫舫上來了個女人叫上官慕林不知道此人與上官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本王再問你,楊尚挺為什抓你去大牢?”
“他是只要與趙大人有關(guān)的人都抓,只是之前草民在趙大人身邊時便與楊大人交好,這才免了皮肉之苦。”
“帶下去!”李冀聽到此,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好一個上官慕林,膽子夠大的,心眼都用到本王的身上。
上官慕林坐在畫舫上,一手撐著頭,心里盤算著,如何從晉王那把張斌弄到手,當(dāng)初她想先早衙門里的人抓到他就沒成,這會怕是更難了。
白天去晉王那的時候,她就留意到那里的守備了,明里的崗哨就不少,這暗里她也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硬闖肯定不行。
段風(fēng)清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了,李冀還在看著別的案卷,“殿下?!?p> 李冀抬頭,“打聽到什么呢?”
“殿下,上官慕林是半年前來的,一來就住在那畫舫上,不太與其是她畫舫中的姑娘交談。所以了解她的人并不多。但是最近時日,聽附近酒肆里的人說,碼頭周圍多了些陌生人。”段風(fēng)清稟報完之后,站立一側(cè),等待自家殿下的命令。
“明天一早,你拿著本王的名帖,請她來宅子里。告訴她本王約她小住幾日?!崩罴窖凵裰型赋鐾嫖兜男θ?。
“是!”段風(fēng)清不解,但也不便多問。不過那上官慕林會武功讓他多少有些擔(dān)心。
上官慕林想了一晚,實(shí)在沒什么好的辦法。這會正愁著要不要再去探下李冀的口風(fēng),段風(fēng)清便找上了門。
聽著李冀要約自己小住,便明白了,張斌一定說了什么,他李冀是想軟禁自己?現(xiàn)在從段風(fēng)清手里跑掉不是問題,可這一跑自己想再查下去便更難,于是欣然接受。
李冀把上官慕林安排在自己住的小樓右邊的別院里,段風(fēng)清覺得不妥,“殿下,要不把她安排到我住的邊上,好看著她?!?p> 李冀笑了,“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屬下不敢?!倍物L(fēng)清忙鞠躬行禮。
李冀拍拍他的肩膀,“開玩笑的,你怕什么?”段風(fēng)清偷眼看了看自家的殿下,他覺得拋開案子,殿下對這個女人確實(shí)有些上心了。住在他的邊上,至少公主到晉王府小住的時候都沒這待遇。
愣了一會,段風(fēng)清應(yīng)了聲便去安排。
上官慕林在正堂等了會,李冀才出現(xiàn),“我以為上官小姐會推脫的,沒想到,你倒是爽快?!?p> 上官慕林聽到聲音轉(zhuǎn)身行禮,“殿下,不知該殿下為何請小女小住幾日?”
“你說呢?”李冀眉眼輕微挑動了一下,“你是聰明人,我希望跟聰明人打交道可以省點(diǎn)心?!?p> 上官慕林注意到,此時李冀不再稱本王,而直接用了我,她這心才放了些下來,“我不懂殿下的意思?!?p> “不懂?你是讓我?guī)湍悴榍逭嫦啵€是讓我?guī)湍銡⑷??”李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p> 上官慕林搖了搖頭,“殺人從何說起?”
“殺趙有良容易,但是殺朝中之人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吧?”
上官慕林看著他有些出神,他這是懷疑自己呢?索性說個明白,她可不行成為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