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別了鼠來寶和牛頂天兩位師叔,把混元無極傘背在了背上,蹬上了無敵神行靴就趕往三百里外的曲海城。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孟浪才到達曲海城外。
遠遠望去一座古樸的城池映入眼簾,走近一看曲海護城河中的河水被死去泛白的尸身給堵住,已經(jīng)不能流淌。
“曲海城”三個古樸、端莊的大字似被刀氣給刮到過,把那個“城”字旁的“土”字給刮去了,好好的一座“曲海城”變成了“曲海成”。
孟浪之所以如此肯定那個“土”字是被刀氣給刮傷的,是因為他知道這股刀氣是來自他的師父曲海一刀孟滄海。
只有孟滄海才能揮霍出這么霸氣的刀痕來,看來自己的師父果然是詐死。
可是三年前他為什么在自己的面前選擇剖腹自殺呢?難道是做做樣子給自己看,還是給柳門之人看。
孟浪突然想起了焚蒼山外的迷霧鬼林,國主李世東也把自己給囚困起來,并讓楚霸天扮演著自己的樣子在曼陀羅國招搖過市。
孟浪終于明白了,李世東也是為了躲避柳天刀的追殺,才把自己給關(guān)了起來,不讓世人知道自己的蹤跡所在。
可是他們四人當年為何不合力把柳天刀處死在玄英山,在孟浪的心中行成了一個很大的謎團。
孟浪真的是不忍心進曲海城,城外面都已經(jīng)浮殍滿地,城里面更不用說了。
到底是誰荼毒了曲海城,孟浪仰天大哭跪倒在上,發(fā)出了一聲聲聲嘶力竭的狂吼。
一個戴著斗笠,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的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孟浪的面前。
那人走近孟浪問道:“你是曼陀羅國人?”
孟浪“嗯”了一聲。
那人又道:“你是曲海人?”
孟浪生氣地問道:“曲海滿城的人是你屠殺的?”
那人摘下斗笠,面若冠玉,目若朗星,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那人盯著孟浪道:“我正在調(diào)查到底是那方勢力在一夜之間屠城曲海?”
孟浪從地上起身道:“你調(diào)查清楚了沒有?”
那人道:“我也是剛到!能在一夜屠城曲海的曼陀羅國只有四大家族能做到!”
孟浪問道:“你指的是柳,李,楚,孟,四大家族?”
那人把斗笠又重新戴回頭上道:“孟家的人自然不會荼毒孟家的人,你要把孟氏一族去掉!”
那人說完,就要往城里走。
孟浪在還沒有搞清楚那人的真實目的之前,一直緊緊的跟隨在他的后面。
二人一前一后走進曲海城內(nèi)。
那人用手指摸著酒樓上的痕跡道:“看來是黑白雙侍到了曲海城?”
孟浪驚愕道:“你的意思是說曲海城內(nèi)的人是被黑白雙侍二兄弟給殺的?”
“小兄弟,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認識黑白雙侍兩弟兄?!蹦侨藫崦茦莾?nèi)墻壁上的血跡道,“我可沒有說曲海城里的人是黑白雙侍所屠殺的,不過這和他們兩兄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孟浪站在那人的身后問道:“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那人已經(jīng)走到酒樓的樓梯口,說道:“你看酒樓墻壁上和這些欄木之上,都是被黑白雙侍的袍子所割傷。”
孟浪仔細看了看樓道扶手處的痕跡微小而精深,既不是刀痕,也不是劍痕,更不是被一般的銳器物所劃傷。
孟浪站在樓梯口問道:“難道這不是被一種細小的鋼絲繩給割傷的也說不定。”
那人已經(jīng)走上了二樓,呵呵笑道:“你看黑白二侍者已經(jīng)躺在這里了,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p> 孟浪冷哼道:“黑白雙侍可是閑不住的人,他們怎么可能見到你這個外人還冷靜的坐在樓上?”
孟浪扶著樓梯地扶手,很快的爬到了二樓,驚嘆一聲說道:“黑白雙侍果然很安詳?shù)淖谶@里,你沒有騙我!”
那人逐一檢查了樓上的房間,呵呵笑道:“他們兩兄弟是死于刀傷,曼陀羅國用刀能將黑白雙侍同時斃命的不會超過五個人。”
孟浪仔細掰著手指說道:“國主李世東是用刀的,我?guī)煾该蠝婧R彩怯玫兜?,十二生肖客鼠來寶師叔也是用刀的?p> 為何我數(shù)來數(shù)去卻是三個人,莫說五個,我連第四個也找不出來。”
那人笑道:“難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柳門都被你給忘記了!”
孟浪驚訝一聲,大叫道:“柳葉飛刀,例無虛發(fā)的柳天刀。你是說他們兩個是死于柳天刀之手?”
那人又圍著酒樓斗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還有什么遺留下來的線索,又走回孟浪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小兄弟,他們兩個確實是死在柳天刀的手上,而不是死在柳葉飛刀上,是死在一把闊刀之上。”
那人又仔細摸了摸黑白雙侍的胸口道:“你看,黑袍侍者張玄胸口正中挨了一刀,而白袍侍者張英的刀口卻在胸口有些偏下。
你再看他們死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驚訝,驚悚,甚至是害怕,可是卻沒有半絲的憤恨。
由此可見一定是他們的熟人對他兄弟二人動的手。”
那人說完,已經(jīng)把黑白雙侍的眼睛給抹住,讓他們二人去得瞑目一些。
孟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朋友,不是敵人。
孟浪問道:“若是找出殺害黑白雙侍的幕后真兇,你是否要為他們兩個報仇?”
那人哈哈笑道:“江湖仇人,你死我活,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是圈外之人,不便干預(yù)!”
孟浪也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來調(diào)查曲海城的事情?”
那人再次摘下頭上的斗笠,不緊不慢的說道:“曲海城一百多萬的老百姓,他們可不會武功,都是無辜的,我要為他們報仇,這叫做伸張正義,替天行道?!?p> 孟浪“嗯”了一聲,道:“明白!”
“你明白了什么?我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一個親近而又用闊刀的人究竟是誰?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殺黑白雙侍的兇手就是柳天刀?!蹦侨苏f著已經(jīng)走下了樓道。
孟浪緊跟其后道:“殺黑白雙侍的人和屠殺曲海城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人笑道:“從我們進城開始,城門樓上的字是被刀氣給削掉的,曲海城的百姓十之七八死于刀傷,十之二三是被黑袍雙侍所殺。
倘若我能確定柳天刀使用的是闊刀的話,就可以確定曲海城是被柳天刀這個惡魔所屠殺?!?p> 孟浪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些紅潤,聲音有些沙啞道:“柳天刀用得確實是闊刀?”
那人問道:“何以見得?”
孟浪神色緊張道:“是血魔刀,這些人是被血魔刀所殺!”
那人又檢查了幾處傷口道,“怪不得他們死于刀傷,而渾身的血液卻在傷口處凝流不前,他們確實是死在血魔刀下?!?p> 那人戴上斗笠,就要向著曲海城外走去。
孟浪問道:“大俠,你去哪里?”
那人呵呵笑道:“當然是為曲海無辜死去的冤魂報仇!”
孟浪失聲道:“大俠,還是算了,你斗不過柳天刀的!”
那人沒有搭理孟浪,邁著輕盈的步子,獨自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