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斐點點頭，“這也是你們財閥家族從來不站到臺面的套路了?！?p> “好說好說，凌太太把梅洛的故事說得我恍如追劇。快往下說。”
凌霄越來越感興趣了。梅洛大廈是華揚區(qū)最早一批高樓，十幾年前，20層幾乎是地標高度，也一直有聲有色，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寶石麗選址在這里，翡翠假日的高度也是對標了梅洛頂層。但不知怎么回事，近幾年梅洛大廈好像破罐子破摔，不僅大廈外墻的玻璃也好幾年沒再清潔，裙樓的商場更是日漸蕭條。
沈小斐嘻嘻一笑，抿嘴賣關子了。
“快說下去，最多我保證，凌太太有這么出色的偵查能力，我這輩子乖乖聽話，絕不出軌?！?p> 沈小斐哈哈大笑，一拳捶在他手臂上，“諒你也不敢?！?p> 凌霄見她笑起來嬌美可人，忍不住突然有了欲望，“你不說就不說，我現(xiàn)在突然又不想聽了?！?p> 她連忙問，“為什么？”
男人舔舔嘴喝了一口水，低頭向她吻去，“信不信我馬上逐客，在餐桌上吃了你?！?p> 他任性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為了帶她看星星，竟可以停了云霄大廈頂樓的營業(yè)。沈小斐嚇得趕緊抿著嘴不敢再笑。
“好好好，我趕緊說。凌先生不要再嚇我。”
凌霄見她服軟，一副贏了的姿態(tài)往后靠在椅背上，“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賣關子?！?p> 她忍著笑繼續(xù)說，“好了好了，我說下去。孔少杰托人在當?shù)亓私膺^那個酒莊業(yè)主，是個華人，照片也不難找，便發(fā)給我們。美兒剛好走訪梅洛的商戶套情報，便拿著那人的照片問，有幾個租了七八年的老商戶一下子就確出來了。接下來很容易就查了?！?p> “嘖嘖，女人的偵查能力真是厲害。”
“又在想著出軌的時候如何反偵查？”
“你再打岔賣關子，剛才我的威脅繼續(xù)生效?！绷柘鲎鲃萦忠皖^吻她，沈小斐笑著避開，站起來走到窗邊遠眺梅洛。
“好了，別胡鬧。我很快會說到真正的業(yè)主。你說他明明富可敵國，為什么連外墻的灰塵也不舍得清洗一下？廣告牌的燈也壞了七八成，他也不維修一下。”
“可能他有其他業(yè)務，心不在此?！?p> “這就對了，心不在此，正好讓我接盤?！鄙蛐§侈D(zhuǎn)過身來，從碩大的資料袋里取出一疊藍色圖紙攤在餐桌的空白位置。
嘩，她和廖美兒兩個女人，連人家的蓋章藍圖也拿到了。凌霄不由得肅然起敬。女人做實業(yè)，狠起來真沒男人什么事。
“圖紙都在物業(yè)公司的工程部，你們倆不會是用美人計拿到的吧？”凌霄劍眉一樹，這兩個女人好像為了取得情報已經(jīng)瘋了。
“不是不是。”沈小斐怕他又吃醋，連忙擺手，“梅洛的物業(yè)公司連工程部也沒有，我們對想施展美人計也沒男人看?！?p> 沒有工程部，那還能接受。要不然他堂堂凌霄的太太為了拿個圖紙，要對著一個辦公室的工程人員滿臉堆笑，他要沖進去殺人了。
不對，沒有工程部？那弱電維修，水喉漏水，租戶入場裝修的管理，怎么辦？
沈小斐知他疑問，無奈地聳聳肩說，“真的沒有工程部。我也不知道商戶怎么辦。”
“那你們怎么弄到了圖紙？”
“哈哈，說來你也不信，這些重要的藍圖，全都扔在頂樓小秘書那里。一問就拿到了。”
“頂樓的小秘書？”
凌霄大奇，站了起來并肩和沈小斐極目看過去。梅洛頂層是個尖頂幕墻，本就是深茶色反光玻璃，外墻由于常年沒有清洗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他從沒想過那里還有人辦公。
“對，公共電梯不到頂層?！?p> “那是有私人專梯了?！?p> “應該是。我們沒找到。”
“你們又是怎么上得到去的？”
“大傻瓜，”沈小斐笑著靠在他手臂上，“我和美兒走樓梯上去的呀?！?p> 他又心疼又好笑，指著圖紙一角悠然說，“兩位學藝未精的女士，這個符號就是電梯，你們要找的私人專梯在這里，只是門改了方向?！?p> 她沮喪慘叫，“啊，白走了一個星期的樓梯?！?p> 怪不得她前幾天每晚回到家累得攤在沙發(fā)，連娥姐熱好的甜品都喝不下去。整整20層樓梯，她們倆不知往返了多少次才拿到圖紙。
設計藍色上蓋章的公司名字有點熟，凌霄低頭辨認了一下，一時沒想起來。他看過無數(shù)設計、承建、監(jiān)理的章，雖然過目不忘，但這個名字卻敢肯定萬錦的項目從未用過。
那他為什么覺得眼熟？
沈小斐已開始說話，他連忙回神繼續(xù)聽下去。
“這是梅洛裙樓的設計圖，整個裙樓3層半，大小租戶共170個，廖美兒已經(jīng)走訪了一半。”
凌霄以為自己聽錯了，“美兒會走訪租戶？她不是精算系的高材生嗎？”
“說來說去還得感謝你把這個小間諜放在海豚灣項目組，我們倆在鼎峰的3個月沒少干這些訪談錄入的苦差事，尤其是她，地獄式訓練?！?p> “最考驗腳力?！?p> “這次凌先生錯了，腳力還是其次?！?p> “那是靠什么？”
“靠魅力。美人就是美人，廖美兒嫣然一笑，連我是女人都喜歡得不得了?！?p> “也是，美兒從小就是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孩子?！彼苌僬f員工的私事，唯獨對廖美兒特別疼愛。廖美兒自小長得可愛至極，小小的女寶寶追在他身后“凌霄哥哥、凌霄哥哥”地叫。他只有姐姐沒有妹妹，把當哥哥的豪情壯志用在她身上，帶她在私家沙灘里堆沙子，背著她趕海撿貝殼。想起那些快樂的少年時光，他嘴角溫柔微笑。
沈小斐知他想起兩人一起長大的片段，想告訴他廖美兒到現(xiàn)在還是背地里叫他“凌霄哥哥”，話到嘴邊，終究忍住了。
他問，“美兒問了多少個商戶，多少個租金？”
“沒數(shù)，反正沒有她問不到的。那些一天沒見幾個客戶的商家一看到天仙下凡，哪有不愿意和她繼續(xù)套近乎的？””
凌霄看著沈小斐，唇角寵溺地彎了起來。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女人，連行業(yè)里最諱莫如深的租金情況都問個底朝天。
“看來以后美兒放在任何一個項目，都可以獨當一面?！?p> “別看她平時天真爛漫，工作起來那個果敢和殺氣，真是霸道女總裁的人設。沒有她攻不下來的城池。”
“如此說我把她放在你身邊，眼光獨到?！?p> “凌先生饒了個圈，又來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