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回想到風(fēng)輕輕被再弄股掌之間的慘狀,就頭皮發(fā)麻。
那是人干的事嗎!
當(dāng)他從元朗口中得知風(fēng)輕輕所作所為,同仇敵愾道:“是神仙干的事!”
五長老是神仙,沒錯。
“安靜?!比莼找荒渴械哪x浮于空中的宗門大比條例,“元朗,清點人數(shù)。”
元朗得令,根據(jù)登記簿一個個點名。
規(guī)則臨時有變。
多了一項讓弟子選擇的規(guī)則。
這一屆由上三宗之一的青云宗統(tǒng)籌。
青云宗長老章遠(yuǎn)道站在云臺上俯瞰各門弟子,帶領(lǐng)眾人祭拜早已飛升的中洲諸神。
三千宗門,數(shù)萬弟子異口同聲棒讀先賢豐功偉績。
唯有容徽鞠躬致敬,在烏泱泱一群修士中尤為扎眼。
曾為大乘期修為的她已是散仙。
遇仙不拜。
遇神不跪。
章遠(yuǎn)道眉毛一擰,按下心中不悅,聲如洪鐘道:“恭喜諸位步入修仙界?!?p> 響徹云霄的聲音如驚雷滾滾而下,飄進(jìn)眾人耳里。
一句恭喜,振奮人心。
臺下爆發(fā)穿云裂石的歡呼聲,每個人臉上綻放自信的笑容。
“為中洲仙道永昌,經(jīng)六宗商議,已入各路宗門的弟子在大比之前可根據(jù)這幾日修行境況重新選擇適合自己的宗門?!?p> “給諸位一個時辰的選擇時間?!?p> “當(dāng)然,各個宗門亦可以向弟子展示實力,挽留英才?!?p> 此條規(guī)則于上三宗和下三宗而言無足輕重。
修仙界的之人都以入六大宗門為榮。
此條規(guī)則于小門派而言,便是雪上加霜。
有些門派甚至只有一名新入門的弟子。
這根獨苗苗跑了,這屆升仙大會等于白來。
條例一下,與劍靈派實力旗鼓相當(dāng)?shù)淖陂T紛紛看向容徽。
那眼神,好似看砧板上的肉,不砍兩刀對不住強(qiáng)大的自己。
“容長老,劍靈派今年喜得百名良才美玉啊,王石長老養(yǎng)得活嗎?”
容徽皮笑肉不笑道:“在我劍靈派當(dāng)人總比在你陰山派當(dāng)狗強(qiáng)啊,是吧元朗?”
元朗心領(lǐng)神,會對不明就里的入門弟子道,“修仙界眾所周知,山陰派掌門發(fā)怒之時會將弟子變成狗拴在山陰派看門,修行滯后的弟子也會變成狗守家,因此山陰派‘人狗’成群?!?p> “山陰派掌門仰慕西方番邦教派,想加入?yún)s不得其法?!?p> “山陰派上行下效,山陰派時常作詩文羞辱中洲其它宗門,他又喜歡折辱弟子將其變成狗,故而有慕洋犬爛名?!?p> 元朗正色道:“山陰派長老金丹修為,比五長老修為強(qiáng)一些,諸位要做人還是做狗想清楚了!”
李顏回暗道:那是強(qiáng)一星半點嗎?
天壤之隔好伐。
“弟子生是劍靈派的人?!崩铑伝氐谝粋€表忠心,“死是劍靈派的死人?!?p> 元朗大笑:“好!”
“嘖,山陰派這等敗類怎么有臉來升仙大會上選弟子?!?p> “呸!誰讓這群瘋狗來搗亂的,壞了老子心情!”
罵聲如潮灌進(jìn)山陰派長老耳里,他惱羞成怒正欲對容徽動手,只見一道青光插入兩人之間,山陰派長老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出手的是章遠(yuǎn)道。
容徽望向中年道人,“多謝。”
章遠(yuǎn)道儒雅隨和的頜首。
觀其外貌,難以將他與屠戮天音宗的兇神關(guān)聯(lián)。
根據(jù)元朗給的消息,蕭瑾連夜送了數(shù)千萬靈石和幾件法寶,逮住一個替罪羔羊送上青云宗才將匕首殺人之事揭過。
想誰來誰。
蕭瑾手持天音宗的經(jīng)幡翩然而來。
經(jīng)過一夜沉淀,他看起來不似以往浮躁,沉穩(wěn)許多。
蕭瑾身側(cè)跟著一個根骨一般的六歲孩童。
蕭瑾眼高于頂,這個孩子資質(zhì)他根本看不上眼。
容徽心思一動,便猜出這個孩子的身份,定然和替死鬼有關(guān)。
章遠(yuǎn)道眼睛一睨,意味深長道:“蕭長老親傳弟子的根骨平平無奇啊。”
蕭瑾手一緊,笑得勉強(qiáng),“他與我有緣。”
“有緣,有緣?!闭逻h(yuǎn)道微笑,他拿出一張卷軸送給孩子,“娃娃,我與你也有緣,送你個小玩意兒?!?p> 孩童懵懵懂懂的接過,乖乖巧巧的道謝。
蕭瑾如臨大敵,他忙放開神識查探卷軸是否有異。
法寶分為天地玄黃四類,靈寶次之,再往下便高級,中級,低級法寶。
法寶階品又分為上中下。
“下品靈寶卷軸?!笔掕读讼拢馔獾溃骸爸x前輩。”
是他心胸狹隘了。
容徽看了章遠(yuǎn)道一眼,嘴角翹起。
這才是修道之人該有的心胸。
山陰派之后,又有幾個不長眼來打秋風(fēng)的門派,被容徽無情揭老底,悻悻的離開。
元朗清點完人后,發(fā)現(xiàn)少了十多個。
其中一個去了天音宗。
因為蕭瑾給的條件更誘人。
“雙靈根以上入天音宗,便為天音宗內(nèi)門弟子,入我門下修行?!?p> 蕭瑾望著李顏回,笑道:“劍靈派弟子只需普通靈根,便入我門下修行,待遇與內(nèi)門弟子一模一樣?!?p> 元朗臉色大變。
這是選擇嗎?
分明是搶!
元朗望著蠢蠢欲動的入門弟子,低聲道:“五長老,劍靈派弟子最弱也是三靈根?!?p> 容徽不疾不徐道:“一句口頭承諾都讓你們動搖了?”
眾人臉皮一紅,羞得低頭看腳尖。
這點定力都沒有,太差勁了。
蕭瑾繼續(xù)加碼:“白紙黑字結(jié)成契約?!?p> 此言一出,劍靈派的入門弟子瞪大了眼睛。
他們雖然過了初試。
但未必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
內(nèi)門弟子與外門弟子的待遇天差地別!
不少弟子心癢難耐。
容徽老神在在道:“天音宗內(nèi)門弟子一抓一大把,有幾個熬出頭的?”
“我劍靈派不一樣,入門送伴讀?!?p> 容徽笑瞇瞇道:“諸位修仙大多用劍,修士千千萬有劍靈者有幾何?”
“入我劍靈派送劍靈,生死廝殺二打一,威風(fēng)凜凜,又帥又颯?!?p> 眾弟子冒出來的心頓時被按下去。
那可是修士夢寐以求劍靈啊!
李顏回嘀咕,“有這么好的事?肯定有詐?!?p> 入學(xué)送伴讀。
怎么看怎么不靠譜啊。
蕭瑾繼續(xù)加碼,“劍靈派送劍靈,天音宗送下品疾行法器一套!”
登云臺其他仙門見蕭瑾和容徽越玩越大,瞠目結(jié)舌。
不少弟子瞧瞧轉(zhuǎn)到天音宗,蕭瑾身后的隊伍越來越龐大。
與此同時,劍靈派弟子也走了近三分之一。
元朗瞧出不對勁,“五長老,天音宗用你做跳板造勢。”
容徽笑瞇瞇道:“我也利用天音宗篩選心性不定的弟子,為劍靈派排除憂患。”
而且去天音宗的大多數(shù)都是三靈根,雙靈根的只有一個。
蕭瑾付出的代價卻從零變成了數(shù)萬。
天音宗會因為他的決定付出慘痛代價。
弟子選擇結(jié)束后,劍靈派這邊只剩下半數(shù)。
一些弟子是真的因為自己與劍靈派修行方式不合。
另一些則是經(jīng)不住誘惑的。
——
讓人翹首以盼的宗門大比終于開始。
上三宗提供的三件輔助性法寶被青云宗和合歡宗奪得。
最后一方聚靈鼎被李顏回收入囊中。
擂臺上,他所用的招式便是昨夜從容徽那一道劍意中所悟。
上了擂臺,李顏回才知道呼吸吐納何等重要。
一呼一吸,為他源源不斷的提供靈氣才勉強(qiáng)打過青云宗勁敵。
“弟子大比結(jié)束,各位宗門長老可以根據(jù)自己所需,向其他長老發(fā)起挑戰(zhàn)。”
章遠(yuǎn)道左手一攤,一頂玲瓏寶塔赫然出現(xiàn)在他掌心,“不可造成死傷,敗者一方的弟子可以選擇繼續(xù)留在原來宗門,開始!”
話音一落。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蕭瑾和容徽。
果不其然,蕭瑾跳上擂臺,“容長老,李顏回我要定了。”
容徽飛上云臺,帷帽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她拿出木劍,“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蕭瑾大吼一聲:“看招!”
容徽身形如電,兩人如火流星一般猛烈撞在一起,而后彈開。
緊接著,一股濃霧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眾人只聽得到尖銳的嘯聲,地面劇烈震動,聽得人心驚肉跳。
李顏回和元朗緊張的望著里面,心提到嗓子眼。
人群中,從萬里之外趕回來瘦得形銷骨立的云和緊握劍柄,目光灼灼如電,眼中溢滿擔(dān)憂。
某個不具名門派中。
容熔將令牌貼在心口,看了擂臺一眼,冷漠離開。
“煉氣期對上元嬰真君,劍靈派長老找死啊?!?p> “天音宗勝定了!可憐的容徽要被切成肉片咯。”
“哇,好慘!”
“一代天才終于要隕滅了?百年出竅期的天才,可惜了?!?p> “劍靈派不自量力!”
李顏回越聽越扎耳,他摸出一大包靈石砸在多嘴多舌的眾人臉上,故作驚慌道:“我的靈石!不要撿我的靈石??!”
正欲發(fā)怒的眾人忙低頭撿靈石。
普通門派,一個內(nèi)門弟子一年才有三十顆靈石。
靈石得來不易,此時不撿更待何時。
閑言碎語驟然消失。
李顏回看著彎腰撿靈石的眾人,撇撇嘴。
修士就這德行?
片刻后,兩道身影從濃霧中沖出來。
蕭瑾衣衫破成了柳條,臉頰高高腫起,紅腫不堪。
反觀容徽。
...
她的臉藏在帷帽中沒人看清什么表情。
但元朗發(fā)現(xiàn)蕭瑾走路一瘸一拐的。
容徽去時是什么樣,回來還是什么樣。
“天音宗長老的臉被打腫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下一刻便尸首分家。
此后,誰也不敢妄言。
只是容徽不是煉氣期嗎?
怎么把元嬰真君的臉打腫的?
也不知是不是被容徽激怒,蕭瑾一連挑戰(zhàn)一百仙門,狠狠的發(fā)泄一通,得了十?dāng)?shù)個雙靈根弟子后回到天音宗交差。
元朗好奇一問,“五長老,怎么回事?”
容徽道:“蕭瑾純比劍法。”
此人,還真是奇怪。
容徽都做好先下手為強(qiáng)的準(zhǔn)備了。
蕭瑾只用劍術(shù)贏得她尊重,后面便是劍術(shù)比拼。
休整一日后,容徽正準(zhǔn)備回劍靈派時。
突然看到了她本體的小師弟。
縹緲幻府未來掌門人。
一蓁
感謝玉面閻君霸霸的打賞,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