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你要告訴我什么消息?”盧詔打著哈欠問道。
一聲不吭跟在旁邊的壯碩漢子,艱澀出聲道:“盧大人,是否我將消息告訴你,就能將我家娘子換回來?”
盧詔低頭思索片刻,才想起這馬三的娘子是誰,回憶著那一夜的軟玉溫香,不由得嘴角微揚:“你放心,只要消息可靠,本大人自然會勸你娘子回到你身邊?!?p> 馬三猶豫了霎那,便悄悄湊到他耳邊。
聽到消息,盧詔一驚,忙問道:“你說的消息可靠譜?”
“絕對靠譜!”
盧詔點頭道:“好,此事若能辦成,大人為你再尋一門更好的親事?!闭f完便急匆匆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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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
還沒進門,盧詔便急聲喊道。
根據(jù)馬三帶來的消息,在不遠處的村落里發(fā)現(xiàn)了魔教的蹤跡,只要他盧詔能夠打探出魔教確切的落腳點或者得到一絲一毫有用的情報,這可是極大的功勞,他就不必再像這樣龜縮在一個小小的縣衙了。
這個消息對于野心極大的盧詔來說,無疑是及時雨,這將是他魚躍龍門的關(guān)鍵一步,當(dāng)然緊急。
剛收拾了兩具尸體的小廝阿山,見自家大人又回來了,連忙問道:“大人,你今兒不去縣衙嗎?”
盧詔心中歡喜得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個屁,辦成了這件事以后都不用去了,你家大人馬上就要發(fā)達了,快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阿山有些莫名其妙,還是遵從命令下去了,沒過多久兩人便出門了。
等兩人駕馬遠去,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盧詔臥室內(nèi),看著床上血跡與不知被什么撕裂的碎肉,沉默許久。
老人長長嘆了一口氣,少年一言不發(fā)撿起碎肉,順著地上的血跡走到了小廝藏尸的地方,語氣沉重的對老人說:“想不到才過了幾年,就又有人開始走這種邪道?!?p> 鐵伯看著眼前被啃噬得幾乎只剩下白骨的兩具尸體,不由心生悲戚:“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拿人命當(dāng)回事了?!?p> “鐵伯,走吧,獵物已經(jīng)上鉤了。”
孤鴻眼中蘊藏著濃烈的殺氣,離開了此處。
“你們倆終于舍得出來了,那兩個家伙已經(jīng)往村子里去了?!?p> 一早就蹲守在巷角的陳池沖兩人招呼,隨后看見孤鴻臉色陰沉,一副隨時要殺人的樣子。
“鐵伯,這小子怎么了?”
孤鴻強笑道:“頭兒,我沒事!”
不疑有他,陳池揚了揚手里的包裹,笑道:“看我,像不像有錢人?”
孤鴻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老仆人則是將目光瞥向一旁,嘴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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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們又來這小村子作什么,幾日前您不是剛來過嗎?”
騎了許久的馬,屁股顛得生疼的阿山哭喊道。
盧詔倒是精神抖擻,他雖是個文官,但也有二品的修為,這么點路不算什么,隨口笑道:“前幾日來此是為了搜刮些財物,今日過來卻是有特殊的目的,你可能感應(yīng)到此處有何不同?”
這個阿山本來并不是他的仆人,而是一個魔教徒,幾年前盧詔碰巧在路邊撿到瀕死的阿山,一時心血來潮便讓人將他救活,從這之后阿山就一直跟著盧詔,而盧詔對這個魔教徒倒是極好,每次玩膩了的女人都會交給他來修煉那魔教邪術(shù)。
阿山初入魔教不久,只修行了最基本嗜血之法,以生人鮮活的血液促進修為,因此對血氣的感知比他人敏銳數(shù)倍,而魔教出沒的最明顯痕跡就是血腥氣。
阿山搖了搖頭,示意并沒有感知到有血腥氣,盧詔面帶疑惑,沉吟道:“難道是馬三那小子在忽悠我?不應(yīng)該,他還以為他的女人在我手上,他絕沒有這個膽子?!?p> “大人,您是指那位馬家娘子嗎?她的血可真好喝!”阿山伸過一顆頭,笑著說道。
盧詔拿馬鞭拍了拍他的頭,罵道:“這種惡心的事情,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說!”
“小人記住了,嘿嘿...”
“趕了這么久,你家大人我也餓了,進村找點東西吃去?!北R詔決定先去吃些東西再慢慢找,至于那位討厭的縣丞大人,等盧詔找到了魔教出沒的蹤跡,給盧詔舔鞋底他都嫌臟。
兩人將馬拴在村口的老樹下,一連踹開好幾戶人家的門都沒有人,家里連口喝的水都沒有,盧詔正口渴間,阿山遠遠的看到一戶人家門口有人影閃動。
“大人,那家好像有人!”
走到門前,只看見一個老漢坐在門檻上抽煙,瞧見兩人走近,老漢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怎么又來了?家里的東西不都讓你們剝光了嗎?”
阿山上前一腳踹倒老漢,怒罵道:“我家大人來你家是給你面子,老頭不要不識抬舉,快把家里的吃食都拿出來,晚了小爺要了你的命!”
說著,他舔了舔嘴角,眼中發(fā)出一線異樣的紅光。
老漢被嚇得夠嗆,連忙起身鉆進屋內(nèi),輕手輕腳地從墻角翻出一袋白面,邊往外拿邊用余光瞥屋外。
“好你個老頭,不老實??!”阿山眼尖,一下子就瞥見老頭藏在墻角的半小堆糧食與財物,當(dāng)下就要上前打老漢。
“官爺!給我們留條活路吧,這是我們?nèi)迨O碌淖詈笠稽c東西了,你們要是再拿走了,我可沒法向大伙交代?。 崩项^哭得是聲淚俱下。
可惜換來的是盧詔的冷笑,與阿山的毒打。
老漢吃痛之下,高喊道:“救命吶,有沒有人吶?”
盧詔嘲諷道:“老頭,別喊了,這村子里頭沒別人了,就是有人也管不了你這事,敢私藏財物,這個罪責(zé)可不小。”
“我一不偷二不搶,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們村子里的人辛辛苦苦攢下的,你們憑什么拿走?”老漢悲憤不已,含淚控訴著,其聲音極為洪亮,似乎是要讓某人聽到。
盧詔上前撿起一塊金錠,拍打著老漢的臉,問道:“就憑你們這群乞民,能攢下這么多的錢財,老頭你是不是以為大人我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