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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賊變我枕邊人

第三十三章 醒前宅里斗

狗賊變我枕邊人 喲西不禿頭 3038 2020-04-04 10:00:00

  八百里加急傳來的信意義非同尋常。楚定瀾不得不重視。

  吳情是吳自闖臂膀,極重要的一個人證斷不能讓他輕易跑了。

  這般重重看守,蒼蠅都難飛出去……吳情逃脫,必然有同伙相助。

  此事不可小覷,再三權(quán)衡楚定瀾招來何霸天,要他領(lǐng)三千人悄悄回京城查探,至于皇帝那里,現(xiàn)在看來他也需得去看一趟。

  心緒繁復(fù),他暫且去準(zhǔn)備事宜,急急離開國公府。

  攬岳居今日還是如常??词氐男P站在院子口,似乎聽到了什么窸窣聲。轉(zhuǎn)身看過去卻沒什么東西,便也不在意了。

  等到看守交班的功夫,攬岳居的墻頭上才冒出一個亂發(fā)蓬松渾身臟污的乞丐。

  他一張臉上涂滿黑灰,極為緊張地趴著張望一番。確定了許久人走了,這才下地。腳步輕悄,敲了三下攬岳居一處附房,而后才拿出鑰匙打開了小門,一個側(cè)身,飛快躲進去。

  若云扶著陸明驕喝下藥粥,而后端了銅盆出去換水給她擦身。

  走到柴房時,忽的從底下伸出一只臟污的手拉住了她裙擺。

  若云一驚,忙要大叫,那手的主人連忙道:

  “云姑娘莫叫!我是吳義!”

  她一愣,隨即凝滯著臉連忙裝作無事走進柴房放下盆,繞個路敲響了那小門。

  門應(yīng)聲而開。若云小心地閃進去,面前蹲著一個乞丐模樣的少年。

  她不由心里一緊,連忙細問他來的目的。吳義面色凝重,認真道來。

  這一問,叫她一驚再驚。

  原來吳義自從上回逃下山給她報信后害怕拖累陸明驕,所以一直座乞丐打扮在金陵城里游蕩。

  他本要聯(lián)系剩下的兄弟伙進軍營搭救總把頭,但到底怕害了他,沒有動手。卻聽聞總把頭被殺了,登時大聲哭了一場要自刎追隨總把頭去了,卻被一個不知樣貌的人憑空出現(xiàn)攔下,告知他總把頭沒死,馬上會到鎮(zhèn)國公府修養(yǎng)。

  他本是奇怪的,總把頭先前讓他去國公府報信本就不解。他一介漠北來的梟雄,與江南有什么關(guān)系?卻到底來了,又見到了那個見過幾次的若云,一時間也沒空疑心,只管報信。

  不想今日,那黑衣人又出現(xiàn)了,告訴他總把頭就在攬岳居里躺著。

  吳義對這人有些警惕,可先前他又說對了,便將信將疑地前來一看。

  他瘦的脫了相,眼睛卻還是明亮透徹:

  “云姑娘,還懇求你告知總把他在這院子何處,吳義感激不盡!”

  若云揪著衣襟聽他說完這一切,眼中已然紅了。

  可吳義這番話,實在叫她為難。

  陸明驕和吳自闖,怎能聯(lián)系在一起?這事國公府只有她知道,若不小心外傳出去……那后果,難以想象。

  她緊緊抿著嘴,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里,如同鈍刀割肉。

  吳義初聞總把頭沒死之時仰頭痛哭了半晌,這時候已經(jīng)急得要命。

  可這若云姑娘,只是紅著眼不肯說。

  他一顆心跳動不休,忽然一咬牙雙膝跪下一字一句發(fā)誓:

  “我吳義是總把頭撿回來的命,生生世世是為總把頭做牛做馬!若膽敢做不利于總把頭的,必定五雷轟頂碎尸萬段投入阿鼻!”

  若云一驚。一雙圓眼瞪大,嘴唇顫抖半晌。到底抵擋不住他的懇切,將一切都娓娓道來。

  ……

  吳義走的時候如同失了魂。

  若云站在原地,同個八十老太般沉沉嘆口氣。

  喧鬧的青石路上,一頂?shù)驼{(diào)的轎子停在了國公府的右側(cè)門。

  小廝一見連忙機靈地上去幫著拾掇。

  今日,國公爺又來看望陸明驕。

  也不知怎么回事,二房三房的公子小姐除卻陸明成全都一溜煙商量好似的擋在他跟前,一人手里提個東西懇切道要進去看望陸明驕。

  陸卻群本有些擔(dān)心他們?nèi)硕嗖缓?,未想一向莽撞的陸明恒這回頗懂事,朗聲言明他們乃是擔(dān)憂手足兄弟。

  國公爺頓了會,還是允諾他們一齊進來了。

  月夫人見這一堆人擠進來,心里頭登時有些不舒服。無奈是公爹帶來的,她不好趕人,只能命若云端茶倒水。

  一群人圍在陸明驕床邊一圈,一個個仔仔細細地看著她。陸明恒面上閃過一絲得色。

  后頭二夫人三夫人也借故來了,整個國公府都算小小地在院子里齊聚。不多時,國公爺有了庶務(wù)先行走了,囑咐他們過會離開,不要打擾陸明驕休息。

  一群人自然點頭稱是。

  這廂陸明恒坐著,到底有些難耐不住,瞥一房里而后道:

  “大伯母,四弟在汜水街上的那幾處鋪子,有好些時日無人好好打理了。據(jù)說虧損不少。我想著,我是做兄長的,兄弟有難自當(dāng)幫一把,所以就擅自接手過來了。前幾日也見不著大伯母和四弟,便來不及說。這不,今日來說一聲免得你們擔(dān)心?!?p>  這四弟,自然是陸明驕。他句句都聽著和和氣氣,可在月夫人聽來,卻不是那么個理。

  連忙氣道:

  “我兒子的產(chǎn)業(yè),如何就由二少爺插手了?這鋪子再怎么虧損,也是大房的,三房互不干涉多年,你們這時候橫插一腳是個什么意思!”

  二夫人一頭紅寶石頭面翹著蘭花指飲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而后慢斯條理道:

  “大嫂這說的是什么話。如今止行日日用的藥,都是難求的好藥材。你心里也清楚,你們大房是沒什么錢財?shù)?。這藥錢怎么辦?當(dāng)然是我們兩房合伙補貼去了?!彼畔卤?,有些趾高氣昂地挑眉:

  “總不能叫我們當(dāng)冤大頭吧?你說是不是,三弟妹?”

  三夫人一身寶藍褂子,手上一只東珠玉串,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對著月夫人一臉為難:

  “大嫂,不是我們故意擠兌。今年莊子上的收成不好,銀兩入府都折了中。你從來沒管過府里庶務(wù),如何能了解?”

  月夫人這下再不知世,也知道這回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坑她大房了。

  哪里平白無故來的好心?她就說為何那二夫人和老公爺說負責(zé)藥材錢,原來都是記在了他們賬上!

  她當(dāng)即冷了臉:

  “我從未要你們給止行墊藥材錢。分明是國公爺要動私庫,你們攔著不讓非要自己出錢財逞好人當(dāng)。如今見我兒身子不好了,你們便又來欺負我們,落井下石!無恥至極!”月夫人說道此處,想起這些年來明里暗里吃的排頭,頓時火上加火,狠狠一拍桌子,石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跳。

  一直待在邊上裝木頭人的陸明恒幾個,都抿了嘴對望一眼,不說話。

  陸明月閉個眼睛,心里煩悶。她被強拉來當(dāng)個開路石,一等祖父走了她娘果然就開始吆五喝六。

  雖說她也討厭這低賤牧羊女出身的大伯母,但對于止行哥哥,陸明月還是心里喜歡的。

  可這喜歡,到底和自己親哥不一樣。這偌大國公府,除了祖父和那祖母,沒人愿意看見他成為下一任鎮(zhèn)國公。

  她到底要想著自己家,也低了頭玩起了自己的瓔珞。

  一排的少爺小姐幾個,一溜沒聽見似的。陸明恒也低頭不語。

  月夫人此刻孤立無援。

  二夫人這時候才悠悠開口:

  “這鋪子什么的,我們手里也有的是,當(dāng)然算不上稀罕。可我也知道,大哥去地急,沒來得及給大嫂留些什么東西。這汜水街的鋪子還是后來我們兩房見大嫂你可憐,半價勻給你過活的。說到底,也是我們出的一份力,”她低笑,已經(jīng)有些咄咄逼人:

  “這不管什么東西,總得有物歸原主的一天。想要霸占著,也得看……命擔(dān)不擔(dān)得起啊,是不是?大嫂,你是邊疆人,不懂的規(guī)矩道理多了,我們也不怪罪。

  只是止行傷得又這樣重,也不知何時能醒,藥材又不能停。我們,也難辦啊?!?p>  周圍寂靜無聲。三夫人垂頭,笑一笑。

  月夫人已經(jīng)差不多明白他們意思,咬牙道:

  “你們要做什么?!?p>  兩個夫人登時一對眼,眼底的迫切也再不掩藏了。

  “大嫂帶著止行,去莊子上小住一段時間便是。自然也別同公爺說嘴,畢竟養(yǎng)傷最要緊。這鋪子藥材,我們該怎么給就怎么給,一分不會少?!?p>  她搖搖團扇,緊緊盯住月夫人。月夫人即刻就懂了她們意思:

  要她帶著灼灼遠走,不再爭奪爵位。

  好歹毒的心。

  那所謂的半價鋪子,明明就是他們以原價賣的,當(dāng)年騙她不懂行情,還和她裝好人。

  如今居然連老公爺都不顧及了,直接趕他們走人!

  這樣好的春日,卻這樣晦氣。

  她氣得胸腔起伏半晌,美眸含針站起來叫他們滾,二夫人嗤笑一聲,正要諷刺她。這時候卻猝不及防出現(xiàn)一人沙啞的冷嗤:

  “今日倒是很熱鬧。”

  是……誰?

  一個院子忽然都安靜了,陸明恒更是驚愕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月夫人正氣得要命,聽到這聲音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倉惶回首,眼睛里已經(jīng)有了一圈淚。

  那白衣墨發(fā)的孩子被淚水模糊了,卻依然是真實鮮明的。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嗚咽,顫抖著嗓子驚呼:

  “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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