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方言再次教導眾人熟記了一次穴位后,回到房間時,屋內(nèi)已經(jīng)多了一人。雖然還未點燈,但自從雙眼覺醒以后,即便是黑夜,對方言身形樣貌也是清晰可見。
知道來人是誰后,方言不急不忙地點亮了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對方那誘人的身影不客氣地躺在自己床上,紅唇輕啟:
“方公子的丹藥果然神奇,這是幾天來師姐從王室的武庫里摘錄的陣法?!?p> 見到方言上樓,早已等候許久的沈悅甜美一笑,手中一枚玉簡輕輕飛出。
“嗯,我看看!”
方言一把接住,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已經(jīng)將這些陣法詳解全部記在了腦中,從簡單的聚靈陣到王級殺陣,一共四十四種陣法,不過都沒有方言想要的。
看到方言臉上的失望之色,沈悅有些擔心:“這里面除了王室的守護陣法無法得到外,其余地可都抄錄了一份!難道還沒有讓李公子滿意?”
方言將對方的表情看在眼中,隨手將那枚玉簡往旁邊的桌上一丟。
“一顆木陽丹就換來這些東西?”
“那你想如何?”
“這樣吧,借王室的力量再幫我查一下乾國境內(nèi)兩千年來有哪些是王者建立的宗門,不管如今覆滅也好,存在也好,所有的資料我都要!這個應(yīng)該很簡單吧?”
沈悅有些疑惑方言為什么會對這些感興趣,不過也沒有多問,緊接著說出了這次自己來找方言的另一個目的。
“這個不難,加上我們宗門的勢力,很快就能查到!只是······”
沈悅有些忐忑地看了方言一眼,接著說道:“你手中還有沒有木陽丹?我們愿意高價購買!”
“有!但這是非賣品!”
聽到方言肯定的回答,沈悅懸著心一松,可當方言絕口說不賣,又讓沈悅激動的心突然一緊,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焦急了三分。
“你可以開個價,只要我們承擔得起!”
方言看著對方急迫的樣子,故意調(diào)侃道:“你難道不知道和別人談條件的時候,不要輕易地攤開自己的底線嗎?”
沈悅幽怨地看了方言一眼:“還不是你軟硬不吃嗎?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個男人,看到我這么一個楚楚動人的弱女子,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是不是男人就不勞你牽掛了。不過你,肯定不是個弱女子!至于木陽丹,我的確還有,但是我要見到我想要的東西。既然王室沒有那就去其他宗門找,去失落在民間的地方找!”
沈悅見方言態(tài)度堅決,咬了咬嘴唇回道:“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當然,我方言還沒無恥到騙一個楚楚動人的弱女子的地步。你說呢?呵呵~”
“哼!”聽出方言是在故意調(diào)侃自己,沈悅氣得一跺腳,隨即從窗口飛了出去,只留下一陣余香讓方言聳了聳鼻子。
難得安穩(wěn)地睡了一夜,可是方言沒想到第二天又變得“熱鬧”起來了!
“方公子,這幾天睡得可好?”
酒樓一開門便看到許淮一臉堆笑地站在門前,讓可玉無奈之下只得將其帶了進來。
“許大人,這武云城有大人物坐鎮(zhèn),終于有時間來找我喝酒了?”
見許淮臉色難看,方言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這老東西一有破事就來找自己,要是在對對方和顏悅色,還真將自己這里當成善堂了呢!
許淮干笑兩聲,兜著老臉說道:“方公子就不要取笑我了!老夫也是被逼無奈?。∽蛱祆`天谷和藏劍莊的兩位長老帶著宗門弟子入城,說是助我們守城。但是才在軍營里住了半宿便和那些軍士打起來了。那些宗門弟子一個個眼高于頂,幾句話不和,便鬧得不可開交。這不,涂陵大人無奈之下,便讓我在城中為他們尋個住處?!?p> “那你來我這干嗎?”方言語氣也開始變得冰冷。
“方公子您見諒,這一次兩大宗門一共來了六百五十多人,城中的客棧大多已經(jīng)被住滿了,這不,只能來找你了嗎?”
“對不起,我這酒樓不大,空的房間也不多,住不了那么多人,我看,不如將你那城主府騰出來給他們住好了!”
“方公子莫取笑我了,城主府我是早就騰出來了!之前接收了不少難民,現(xiàn)在又駐扎了三十萬大軍,再加上前幾天一起留下來浴血殺敵的散修,武云城再大也沒有多余的地了??!”
方言沒顧慮到這種情況,不過細細一想也不意外。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弟子一來就享受著優(yōu)越的待遇,讓那些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心中不忿也是正常。遇到脾氣暴躁的,隨便罵上兩句,指不定就動起手來了。
方言心中有些抵觸,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想想還是應(yīng)了下來。不過這價錢,可就一天一個樣了。
“好!住我這里可以,不過一個房間一天十兩銀錢,伙食另算!”
“?。俊痹S淮瞪大了眼睛,怎么看都不像缺錢的方言,這一開口就是直接將房價暴漲了十倍。
“方公子,您這?”
方言搖搖頭:“我這不是為難你,你只要把我的話帶到就行,至于他們愿不愿意住,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還是那句話,我這里不是善堂!我可以收留那些傷兵,但不代表我就愿意跟那些宗門弟子打交道!既然這座酒樓是我的,那就由我說了算!”
許淮苦笑一聲,只得回去稟報。
“說得好!我看那些宗門弟子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許淮這才轉(zhuǎn)身,還未走遠,李夢緣穿著淡紫色的長裙款款走來,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將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美艷。
“又來蹭飯了?”
方言一如既往地開著玩笑,自從第一次吃到可玉做的煎餅果子和蔥油餅以后,李夢緣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踩著點過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這回是惹上大麻煩了。我昨天聽我爹爹說靈天谷和藏劍莊這一次可是來了兩位武宗后期的長老,還有幾十個武魄境精英弟子。真跟他們將關(guān)系弄僵了,你這酒樓被拆了都算輕的!”
“那可不一定!沒點手段,我能活到現(xiàn)在?走吧,別在門口晾著了,外面挺冷的,進后院暖和暖和吧~”
李夢緣小臉一紅,嘴上滿不在乎地說道:“哼,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關(guān)心本小姐!”
待李夢緣進院以后,方言抬頭看了一眼城外的方向,從儲物袋里取出了八個同樣大小的方形陣盤,在酒樓四周走動了一圈后,偷偷布置在了不同的方位,每個陣盤上都嵌上了數(shù)塊靈石。
隨著方言掐動法印,一道半透明的光芒一閃而逝,八個陣盤宛如變戲法一般消失不見,遁入了地面。
“媽的,這次老底都掏空了!”
做完這一切,方言輕罵一聲,連忙跑到后院搶食去了。
就在眾人沉浸在笑罵爭搶聲中的時候,整個武云城外灰塵彌漫,一聲聲號角傳遍全城。平靜了幾天后離軍再次兵臨城下。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八萬人,而是整整四十多萬人。站在城頭上放眼望去,整齊的軍陣排成一片,殺聲震天。
“終于來了!”
涂陵一對虎目炯炯有神,看著聲勢如虹的離軍,冷哼一聲,一道道軍令迅速傳了下去。
那些宗門弟子何曾見識過這等陣仗,幾十萬人的聲浪仿佛潮水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放心,只是守城之戰(zhàn),你們第一次置身于這樣的戰(zhàn)場中,雖有怯弱也是正常之事!待會,離軍攻城,你們依托城墻釋放真氣御敵便是,有了第一次,便會好多了,這也是對你們的考驗!”
藏劍莊的慶泉長老面色平靜地說道,這一次答應(yīng)王室出手,除了許諾的條件外,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想讓莊中弟子染染血氣。
否則,閉門修煉不過是空中樓閣,花拳繡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