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之后,方言的目光再次投向空中,金丹境武王已經(jīng)可以施展身法長時間凌空而不落,這點方言早在候老的身上就見識過。
兩人年歲都有些蒼老,一人身穿火紅色長袍,一掌一拳,氣勢磅礴,掀起一陣火海。另一人手執(zhí)青色長劍,劍氣如水,連綿不絕。
如是以前,方言還無法看清兩人的出手的動作,可是自從覺醒了幽冥天眼以后,配合靈魂的天賦,眼前的一切仿佛變慢了無數(shù)倍。
這一場大戰(zhàn)事關兩國國運,兩人自然拼盡全力。交手產生的氣浪在空中掀起一道道漣漪,越戰(zhàn)越遠!
“哈哈,段流云老兒,你們段氏兩百年未再誕生武王境強者,還死撐著干嗎?不如并入我離國,倒是可以封你們一個王坐坐,為段家留點血脈!”
交手間,融烈依舊不放過出言打擊對方的機會。
“哼!你放心,你們融氏死絕了,我們乾國依然會屹立在南陽域!”
段流云一劍揮出,地面上的潮氣頓時凝結成冰,化作無數(shù)的冰刺驟然飛出。
融烈不敢小視,收掌作拳,火屬性真氣化作咆哮的猛虎將所有飛來的冰刺碾成水霧。
水火不容乃是天理,在這寒雨過后,無疑讓段流云占盡了天時地利。眼見水霧就要擴散,段流云伸手一招,水霧被壓縮成小小的一點水滴,但就是這一點水滴卻有上百斤重,隨著段流云屈指一彈,水滴如出膛的子彈,對準了融烈的眉心射去。
“段氏空明指?”
眼見重逾百斤的水滴就要將自己洞穿,融烈臉色微變,雙眼瞳孔散去,只有兩團細小的火苗跳動,延伸出一根根細小的火絲,將水滴包裹,借機不斷拉開距離。
“融氏的火線銀絲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空明指被破,段流云并未意外。伸手朝離軍大陣一拍,頓時上百人被拍成血霧,手中青色長劍凌空虛畫,飄灑的血霧全部被長劍吸收,青色的劍身延伸出一條紅色的血線劍脊,看上去無比詭異。
“讓你見識一下我們段氏真正的絕學,葬劍式,百花凋零!”
只見斷流云一聲輕喝,長劍點出,劍身上的血線幻化出了無數(shù)鮮紅的花朵,只不過看似艷麗的表面下卻隱藏著無數(shù)細小的劍氣蓄勢待發(fā)。
可想而知,當這些花朵同時炸裂的時候,將會引起何等可怕的劍刃風暴。但是方言看在眼里卻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心中震撼的同時更是贊嘆。
“這等劍術就算沒達到皇級,也絕對是頂尖的王級劍法?!?p> 方言能看破這一招的高明之處,融烈就更加不用說了,眉頭緊皺的同時,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塊火紅色的鏡子,細細一看,整個鏡面竟然有火浪翻騰,更是有獸吼之聲傳出,好像藏了一只火系兇獸要破籠而出。
“哼,那就見識一番又如何?”
話音剛落,融烈將全身的真氣灌入其中,一道火紅的六尾妖狐虛影緊緊將融烈包裹。
“哼!”
段流云毫不猶豫地一劍斬出,鮮紅的花朵頓時將融烈纏繞,爆炸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細小的劍氣不斷切割著六位妖狐的虛影,但就是無法將其泯滅。
“好厲害的法器!估計跟師父的蒲扇有的一比!”
方言驚訝的同時,劍氣終于耗盡了能量,不過再看向那只六尾妖狐虛影,也明顯黯淡了許多,足以說明段流云這一招的威力。
“到我了!”
趁著段流云氣勢衰竭的時機,融烈猛然噴出一口精血落到了手中的寶鏡上。原本暗淡的虛影仿佛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竟然凝視了幾分。
“哼,憑借外物也想勝我?今天就讓你后悔來到乾國!葬劍式,百劍齊鳴!”
段流云雙眼微閉,手掌一松,青色長劍緩緩懸浮在身前,隨著段流云雙眼一睜,整個人宛若化成了一柄擎天巨劍,身前的長劍止不住顫鳴,最后竟然承受不住段流云身上的劍氣,陡然崩碎開來,化作了無數(shù)細小的碎片,但這些碎片并未散去,而是盤桓在段流云的上空不斷吞噬著劍氣。
“劍融與勢,這是領悟了劍勢了??!這老頭,厲害啊!”
生在華夏,有幾個男人小時候沒有幻想過自己如同武俠小說的主角一般仗劍天涯?來到潛元大陸后,方言一直將青元劍訣當做自己的主修,也是因為年少時,心中的那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現(xiàn)如今,看到一位用劍的高手凝聚劍勢,方言心里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眼看兩人都到了最后關頭,方言不敢錯過一點細節(jié),幽冥天眼施展到極致,想要從段流云的身上領悟到哪怕一點皮毛。
融烈損失了不少精血,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了許多,但是紅色寶鏡上的六尾妖狐卻氣勢大增,張口一吼,只有武徒境的士兵一個個七竅流血。
最后利爪朝虛空一抓,形如鬼魅地撲向了段流云,尖利的獠牙狠狠咬向對方。
而這時,段流云身邊已經(jīng)不再是細小的碎片,而是成百上千柄鋒利的長劍!
“殺!”
段流云雙目如電,右手雙指作劍凌空點出,身旁的長劍呼嘯一聲迎了上去。
“轟隆隆!”
仿佛絢麗的焰火在空中炸裂,一柄柄長劍崩碎,但六尾妖狐也始終無法靠近,被劍氣一點點的撕裂了血肉,看上去宛如凌遲。
當最后僅剩十幾柄長劍的時候,段流云雙手合十,往前一推,十幾柄長劍合而為一,將六尾妖狐橫穿而過。
“噗嗤!”
融烈嘴角一咸,忍不住噴出一大口血,冷冷看了段流云一眼,頭也不回地往遠處掠去。
段流云同樣不好受,壓制住傷勢,看了一眼戰(zhàn)局,無奈之下也只有先回城中調息。
這一仗,看似兩敗俱傷,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顯然是段流云更勝一籌!
“云親王勝了!”
涂陵見融烈大敗而回,心中的擔憂也是減半,再看向離軍陣營之中,眼中只有殺意!
“哈哈,云親王大勝,乾國必勝!”
“不要怕,段流云已經(jīng)重傷,我們沖進城去,取下段流云的狗頭!”
楊天霸同樣不甘示弱地吼道,僵持的戰(zhàn)局并沒有因為武王的缺陣而有所改變,反而隨著離軍的推近,投石車帶來的威脅更大!
沒有法陣加固的城墻根本擋不住火石的洗禮,這種刻有火系陣法的特殊武器,正是離軍能夠攻城略地的關鍵。武云城內的投石車不過是守城之用,遠沒有離軍攻城利器的射程。
很快,武云城又被火石炸裂了數(shù)個缺口,哪怕只有幾米,不到片刻便被尸體填滿,借著尸體堆成的人梯,離軍不要命地像洪水一樣往城內涌去。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黑影遮天蔽日的蓋了下來,所有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塊簡單扎成的方形布幔瞬間就將沖鋒的幾百名離軍罩在了一起。
緊接著,第一塊,第二塊······
布幔紛紛被巨石牽引,在投石車作用下,再次籠罩了無數(shù)離軍!
突然出現(xiàn)的變故讓所有的離軍好像無頭蒼蠅一樣,成批的擁擠在一起,更加讓人絕望的是有人感覺到布幔上滴下來的液體是那么的熟悉。
“是火油!快跑!”
當有人喊出火油的那一刻,離軍終于亂了。余平站在城頭,弓箭拉滿,身后一人點燃了箭矢上浸油的棉球。
“嗖!”
這一箭牽動著無數(shù)人的目光,就連涂陵看到這一幕都不免有種心跳驟停的感覺。
當那一滴火星濺下的時候,整片布幔呼的一聲燃起熊熊大火,所有被布幔包裹的人就算逃了出來,沾染上火油之后,也變成一個火人將整個軍陣攪的大亂!
“好!”
涂陵凝重的面容終于露出一絲喜色,捏住佩劍的右手青筋暴起,大聲叫好。
坐在妖獸身上的楊天霸看到這一幕,牙齒咬的咯吱直響。就算這場大戰(zhàn)慘敗而歸,楊天霸也要拉著整個武云城陪葬!
“投石車給我將所有的火石全部扔進武云城!”
涂陵冷哼一聲,同樣一聲令下:“騎兵聽令!隨我從西門殺出,搗毀投石車!”
“將軍,讓我去吧!”見涂陵換來了妖獸,準備親自出手,一旁的副將急忙請命出戰(zhàn)。
“哼,守好城池便是你的責任!”
涂陵的語氣不容置疑,早就已經(jīng)磨刀霍霍的騎兵在西門打開的那一刻,在幾名領頭的將領騎著妖獸的帶領下,義無反顧地往離軍中陣穿插而去。
“哼!來得好!今天,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