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十分,元帥趙成剛剛將一眾將校叫到了自己的營帳,準備再議胡族之事時,趙軍探子也終于探回了準確消息。
“報!報告元帥,東胡和婁煩兩大胡蠻集結(jié)了五萬大軍,只要一個多時辰便將到達代城城下!”聽到此消息后,中軍大營里不少將校頓時一陣慌亂嘈雜之音傳出。
“慌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顧自己在這慌亂,又有何用?!”元帥趙成發(fā)話,其實他心里也是大感出乎意料。
雖然出言穩(wěn)定了軍心,可是趙成也是疑慮重重:“按照往常胡人的習慣,從來都是分散兵力襲擊代城周邊的各個小城、關(guān)卡等目標,總計出動兵力也不過是三四萬,怎的這次出動了八萬多人呢?兩胡平??沙鰟拥臋C動兵力也就十萬來人,他們這是要拿全部家底和我北地軍血拼不成?我軍這些哨探都是干什么吃的,敵人都快兵臨城下了才探得準確消息!”這到是趙成想叉了,因為代城和周邊小城傳遞消息的不暢,造成代城方面并不知道周邊小城的侵擾之軍都是些老弱病殘胡族充扮的。至于哨探,胡族人昨晚才大規(guī)模出動五萬大軍,又刻意派人進行反偵察,北地軍的哨探在夜晚還真不是胡人哨探的對手,所以才導致了快到天明時分才能探得準確消息。
“立刻分派人手前往各城,前后兩撥,騎兵集結(jié)兩個大隊之兵力后立刻往代城方向增援!至于各城周邊之游騎,定是擾亂之兵,吸引我軍分兵注意而已,全數(shù)交由各城守軍自行守衛(wèi)。各城守軍,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趙成也是久經(jīng)沙場之人,不在糾結(jié)胡人的兵力,也不會真的去責怪自己的哨探,而是迅速反應,作出了一系列的布置。
“派人通知代城守軍關(guān)閉城門,調(diào)兵防守城內(nèi)糧草軍需庫,做好作戰(zhàn)準備,務必死守待援!”
“派三隊快馬,間隔一個時辰往邯鄲急報!”
“所有各營,收拾準備一炷香功夫,隨我進攻城外胡騎!”
一連多條命令發(fā)布下去后,眾人皆安定了下來,開始按照軍令安排,有序運轉(zhuǎn)起來。
“殺?。?!殺!??!殺!??!”廝殺的聲音響徹原野,不過這聲音卻是趙國北地軍戰(zhàn)士嘶吼出來的,在趙成元帥的命令下,城外大營的所有北地軍全線出動,主動進攻之前一直與他們對峙的一萬多胡族軍隊。
城外胡族軍隊顯然沒有想到趙國北地軍會主動出擊,再加上趙軍經(jīng)過動員之后,各個皆已知道胡族大軍即將來襲,紛紛死戰(zhàn)。胡人一時間抵擋不住,被殺之人甚眾。胡族軍隊統(tǒng)領(lǐng)再三權(quán)衡下,覺得還是等大軍到達后一起圍攻趙人更為有利,便下令撤退了。北地軍更是緊追不舍,直到后方鳴金,全體將士才不再追擊,快速后撤。在這半個時辰的交鋒中,胡人便留下了幾千具尸體。
后撤一段距離后,趙軍趕緊利用戰(zhàn)車修筑了數(shù)道臨時防御工事,并將騎射營安排好了位置,將所有箭矢取出,擺好了防御架勢。
大半個時辰之后,胡族五萬多大軍終于抵達眼前。駐留片刻,便發(fā)起沖鋒,到了外圍第二道工事時,趙軍陣中箭矢忽如雨下。胡族被射死者、跌落馬下摔死、被馬踩死者不計其數(shù),第一輪的沖鋒很快便失敗了。
“該死!難怪趙軍敢主動出擊,我等還以為趙軍發(fā)瘋尋死,竟敢離開城郭,遠離城內(nèi)弓步兵協(xié)助,原來弓兵早已藏在其軍中了!”一個面目猙獰的胡族大漢在不少親衛(wèi)的簇擁下,一臉怒色的說道?!皞髁钕氯ィ姲?,從各方向同時出擊,我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少弓兵,有多少箭矢!待得你們箭矢用盡之時,便是爾等的喪命之時!”
第二輪圍攻也失敗了,不過也讓胡族統(tǒng)帥推測出了趙軍只有四五千弓兵。
“看這樣子,趙軍約有五千弓弩,箭矢數(shù)量絕對不少。況且趙軍外圍這數(shù)道戰(zhàn)車防御線,一時半會也突破不了。不行,趙成老賊肯定是想將我軍拖于此地,好等到他處趙軍前來救援?!焙褰y(tǒng)帥眼珠賊溜溜的直轉(zhuǎn),猜到了趙成元帥的用意。
“瑟塞黑,我給你一萬五千軍馬,另給你攻城器械一千,限你半日之內(nèi)攻破代城,待城破打好草谷,再來助我!”再稍微思索了片刻,胡族元帥大聲下令道。
“元帥,無須半日,只需給我兩個時辰,俺必定完成任務,而且俺還會帶來代城牧的狗頭復命!否則俺瑟塞黑提頭來見!啊哈哈哈哈~”一個膚色如黑炭的胡族彪形大漢走向前來,臉上充滿了傲色,狂笑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很快,那名喚作瑟塞黑的大漢便帶著一萬五千軍馬和少量攻城器械朝代城進發(fā)。
兩萬余趙軍此時已被近四萬胡族大軍圍困,雖然看到胡族分兵,卻也毫無辦法,因為胡族的第三輪沖鋒又開始了。面對四面八方而來的胡騎,騎射營顯然已大大不足,趙軍騎兵也開始紛紛策馬前沖,和胡騎短兵相接了。
大半個時辰后,進攻代城的胡騎已經(jīng)抵達代城城墻下,胡族黑大漢瑟塞黑下令東、北、西三個城門同時進攻。而城內(nèi)的四千弓步軍早已動員多時,一時間城墻上嘶吼聲四起,城下沖鋒的胡騎、緩慢靠近的攻城器械吶喊聲不斷……
另一邊,像代嘉他們一樣往代城趕去的騎軍小隊足有十幾支,快者還有半個時辰便能到達漁陽堡,慢者也至多只需兩個時辰,所有的騎軍小隊都在全力趕路。
“駕~駕~駕~大家再快點!”代嘉所在的這支騎軍小隊里,牧輕塵一馬當先,心里也不似表面那般冷酷,也在憂心還能不能趕上可能的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