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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歸來

第16章 啟程

待云歸來 十畝梅花 3171 2020-04-16 21:00:00

  第16章啟程

  李蕓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躺在床上沒有出聲。

  又過了一會,窗戶再次被什么東西擊中,發(fā)出‘啪’地一聲。

  這時,李蕓坐起身,掀開床簾偷偷往窗戶看去,窗戶上并無什么可疑的影子,李蕓穿上鞋悄悄往窗戶邊走去,打開窗戶后,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正在李蕓準(zhǔn)備關(guān)窗時,看到窗沿上放著三個瓷盒,底下壓了一張疊好的紙,隱隱露出墨色。

  李蕓拿起瓷盒和紙,翻開紙張,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

  此藥可祛疤,傷好后用。

  下面還寫著用藥時的注意事項(xiàng)。

  李蕓看向窗外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人,她不敢大聲,于是壓低聲音對著空無一人的院子說道:

  “不知是何人的好意,李蕓在此謝過?!?p>  說罷,李蕓又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院子,月光下只能看到樹影婆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于是李蕓拿著瓷盒與紙張關(guān)上了窗。

  在李蕓關(guān)上窗后,院子里樹后面的影子里走出來一個人,因?yàn)橐股叱?,又因來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并不容易發(fā)現(xiàn)。

  而那個走出來的人在輕柔的月光下,露出的樣貌赫然是慎王秦歸,他凝望著李蕓緊閉的窗戶,不知在想什么。

  其實(shí)秦歸天黑后就偷偷潛入李府,找了很久才找到李蕓的院子,但就當(dāng)他放下藥膏準(zhǔn)備走的時候,因?yàn)榱?xí)武耳力很好的秦歸聽到了屋里面隱約傳來的泣音。

  壓抑而痛苦。

  于是秦歸停下離開的腳步,站在窗外,他不知道李蕓為什么哭泣。

  也許是傷口疼、也許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亦或者別的。

  可是聽著這個哭聲,秦歸仿佛感覺到李蕓的心情,疲倦、沮喪、害怕,也許只有在夜晚,這個白日里堅(jiān)強(qiáng)的少女才敢卸下防備,可即使如此,那哭聲也如此壓抑,不敢被人聽到。

  秦歸和李蕓一樣,自小父母不在身邊,可是和李蕓不一樣的是,他是皇族,有一個皇帝哥哥,即便身邊沒有父母,秦歸也依舊活的肆意、不受拘束。

  所以秦歸其實(shí)不懂李蕓為什么要哭,可又隱約明白為什么。

  秦歸站在窗外許久才回過神,他聽著屋里面輕輕的抽噎聲,仿佛一只失去保護(hù)受傷的小獸,只敢與夜色傾訴,他越來越想了解李蕓。

  秦歸退到樹后,隱在常人無法發(fā)現(xiàn)的樹影下,從腳邊拾起幾個石子,運(yùn)氣將石子擊向窗戶。

  第一個石子沒有引來李蕓,但是秦歸聽到屋里面的哭聲停了。

  第二個石子引出了李蕓,少女推開窗,月色如水照在少女的臉上,青絲散落雙肩,長長柳眉下好似濃墨的黑色眸子微微泛紅水光盈盈、瓊鼻朱唇,瑩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

  李蕓不是個極美的人,卻是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舒適的人,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樣貌都如此,如水般輕柔、似月下盛開的曇花。

  也正因如此,才會讓人在第一次遇見時,不禁放下戒心,坦然相對。

  秦歸怔怔地望著李蕓,直至李蕓關(guān)上窗,他從樹后出來,即便窗戶緊閉,也沒有即刻離開。

  他站了許久,月亮都高掛在枝頭,秦歸才離去。

  秦歸回到慎王府,他叫來自己的侍衛(wèi)晉良,憨厚的大漢昏昏欲睡,不明白自己主子大晚上叫自己來做什么。

  猶豫片刻,秦歸問:“你說人要是一直想著另一個人是因?yàn)槭裁???p>  晉良拍了拍后腦勺,打起精神回答道:“那肯定是想把人娶回來做婆娘!”

  這個回答讓秦歸一臉無語,直接讓晉良出去,可苦了晉良,大半夜被叫來,問了問題后就莫名其妙的又被趕出去。

  等到人走了,房間里恢復(fù)安靜,秦歸又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幕,心尖仿佛被羽毛輕輕撓過,癢癢的、酥酥的。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秦歸疑惑,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絕不像晉良說的那樣。

  月亮還掛在枝頭上,東邊已經(jīng)微微亮,慢慢地朝陽將顏色涂滿整個天際,驅(qū)散夜晚的黑暗。

  窗外天已經(jīng)亮了,不時傳來鳥雀的鳴叫,李蕓從睡夢中慢慢轉(zhuǎn)醒,袖玉也掐著點(diǎn)端著水和剛熬好的藥進(jìn)來。

  洗漱過后,重新包扎好傷口,喝完藥的李蕓坐在銅鏡前問袖玉。

  “昨夜,你可聽到什么動靜?”

  袖玉回道:“奴婢并沒聽到什么動靜,怎么了小姐?”

  李蕓輕輕搖頭,“沒什么?!蓖蝗挥窒肫鹗裁?,問道:“我昨日讓你送一套筆墨去庭兒院里,你送了嗎?”

  “送了,奴婢特地挑了夫人不在的時候送過去,二少爺收到的時候很開心?!毙溆駥⒗钍|頭發(fā)挽起,細(xì)細(xì)梳平。

  “庭兒可讓你帶了話?”李蕓問。

  袖玉搖頭,“并沒有,二少爺只是問了小姐為什么昏迷,奴婢已經(jīng)告訴了二少爺。”

  李蕓也不意外,笑道:“庭兒心思細(xì)膩,有些事,我們不在意,可他卻記在心里?!?p>  “小姐對二少爺真好,可是二少爺是夫人的孩子?!毙溆癜櫭迹瑩?dān)心的說道。

  “以后可不許再這樣說?!崩钍|透過銅鏡嗔怒的看了袖玉一眼。

  袖玉也不怕,吐吐舌頭不再說了。

  李蕓說道:“投之以桃,報(bào)以瓊瑤。無論府中的任何人,我都不想與之結(jié)怨,只是這不是我能決定?!?p>  說罷,李蕓不禁輕嘆一聲,袖玉問道:

  “那二小姐呢?”

  聞言,李蕓想起李芙的種種,說道:“她若真心,我便知曉,可是她所做種種,都不是能讓我真心相待的事?!?p>  “小姐,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喜歡二小姐?”袖玉為李蕓別入發(fā)釵。

  李蕓望著銅鏡里的自己,沉吟片刻,道:“我剛回府,除了峰兒、你和成林管家,所有人都讓我害怕,害怕他們傷害峰兒,李芙在我回府的時候和我相遇,那時她穿著漂亮的衣裳、身上戴著名貴的配飾,而我和峰兒卻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麻衣?!?p>  “或許不是不喜歡,而是嫉妒吧?!崩钍|緩緩說道:“她從小在父母呵護(hù)下長大,我和峰兒卻因?yàn)樽娓傅木壒?,有記憶起就在寺廟?!?p>  “小姐……”袖玉無心提起自家小姐的傷心事,卻沒想到引得自家小姐難過。

  李蕓卻不甚在意,說出來倒覺得好多了,她站起身,說道:

  “行禮都準(zhǔn)備好了嗎?”

  袖玉點(diǎn)頭。

  “順便帶一些糕點(diǎn)吧,峰兒昨天一天沒吃東西,想必餓壞了?!崩钍|囑咐道。

  “放心吧,奴婢帶了?!?p>  既然萬事俱備,李蕓就領(lǐng)著袖玉離開,出了門,袖玉給門上了鎖,兩人往李峰的院子走去。

  這個時候,李峰還未起床,聽到身邊的丫鬟說大小姐來了,頓時醒了,匆匆穿好衣服,可是到門口,想起昨天李蕓的話,又不敢出去。

  猶豫了一會,李峰打開門。

  李蕓聽到身后門被推開的響聲,轉(zhuǎn)身一看,笑道:“起來了?!?p>  晨光落在李蕓的眼角眉梢,仿若將人鍍上一層光似得。

  李峰站在門口踟躇不前,李蕓上前為弟弟整理翻開的衣角,李峰望著面前的姐姐,看到李蕓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帶,連忙問:

  “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一點(diǎn)小傷?!崩钍|不以為然。

  李峰信以為真,想起昨天的事,別扭道:“姐姐,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學(xué)院嗎?”

  李蕓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雖然比自己小一歲,可是卻長得比她還高出一些,不由感嘆道:“你長大了?!?p>  可是李峰聽到,還以為李蕓依舊在生氣,低下頭蔫蔫道:“姐姐,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p>  李蕓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拍了他腦門一下,說道:

  “你再大也是我的弟弟,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幫你?!?p>  聞言,李峰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姐姐,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想去當(dāng)兵的話說出來。

  李蕓為弟弟整理好衣服后,瞥了一眼弟弟身后拿著包裹的書童,后者注意到后,低下頭不敢看李蕓。

  時間也不早了,姐弟二人帶著丫鬟和書童動身。

  既然要出門,自然需要和當(dāng)家主母說一聲,可是剛到金氏的院子,門外的丫鬟就告訴李蕓夫人還沒起身,李蕓笑道:

  “既然母親還沒起身,勞煩等母親起身后告知,蕓兒前往書院處理峰兒鬧出的事?!?p>  說罷,不等丫鬟回話就帶著弟弟和袖玉離開,跟在后面的書童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丫鬟把話傳給了坐在銅鏡前的金氏,后者冷著臉,一把將伺候丫鬟別進(jìn)去的發(fā)簪拔出來,遷怒道:

  “什么眼色?這個簪子成色老舊還給我戴上?”

  伺候的丫鬟立即跪下,不敢回話。

  金氏將發(fā)簪丟在一邊,眼睛中冒著火。

  然而李蕓卻不知道金氏發(fā)生的這邊的事,她和弟弟走出大門,看到大門前,管家為其準(zhǔn)備的馬車邊上站著李庭,不知站了多久。

  李蕓見狀連忙上前,握住李庭的手,感覺到這冰涼的溫度,擔(dān)憂的問:

  “你在這站了多久?”

  李庭不好意思地抽出手,面上一紅回道:“沒有多久。”

  李蕓自然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有說實(shí)話,但她沒有點(diǎn)破,說道:

  “快些上馬車吧,別著涼了?!?p>  李峰跟在后面,看見李庭奪走姐姐的注意力,瞪了一眼李庭,后者摸了摸鼻子沒有在意。

  幾人上了馬車,跟隨的丫鬟書童坐在后面的較為樸素的馬車上。

  馬夫揚(yáng)起鞭子抽打馬匹,馬車慢慢動了起來。

  但是馬車?yán)铮瑓s傳出‘咕嚕?!母锅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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