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怡慢慢睜開了雙眼,視線還有一些模糊,不過很快世界就變得清晰起來,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陌生的一切,一個從未見過的中年人倒在自己身旁。
這是什么地方,我還活著嗎?
幸怡微微愣住,她的思維還停留在被那巨大的怪物抓走的時候,中間斷層的記憶讓她此刻的反應(yīng)比以往慢了很多。
“醒了?”白染墨看向幸怡。
“你……”幸怡微微愣住,這時她才注意到白染墨,此刻白染墨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里擺弄著一根鋼制長棍。
那長棍自然是保安之前用來攻擊他的武裝棍。
“我們已經(jīng)到了監(jiān)控室,過一會回去,”白染墨解釋道,隨后又想到了什么,便補充了一句,“那怪物已經(jīng)死了,我親手殺的。”
幸怡微微愣住,她在被怪物抓住的那一刻就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在幸存之后卻反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猶豫了很久之后,她緩緩開口,“為什么救我?”
“承諾,約定,或者說職責(zé)所在?!卑兹灸珱]有撒謊,至于怎么理解就是幸怡的事情了。
幸怡聞言陷入沉默,她空洞的眼神微微顫抖,“因為哥哥嗎……”
“一部分原因是?!卑兹灸绱嘶卮?,但似乎沒有繼續(xù)解釋下去的打算了。
四周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連空氣都隨之凝固,這樣的冰冷的氛圍持續(xù)了一陣。
“謝謝你?!毙意土祟^,雙手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
白染墨有些意外,他本來沒打算讓這個姑娘感謝自己。
“你不是覺得我是惡魔嗎?!?p> 幸怡微微愣住,她的眼眸微微顫動,隨后抿了抿嘴,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我之前可能眼花,看錯了……”
“眼花?”白染墨反問。
“嗯?!毙意c頭。
“呵,自信點?!卑兹灸⑽⒀鍪?,黑色的紋路纏繞在手臂之上。
“嚓”的一聲,漆黑之刃如胡峰尾刺般沖出。
幸怡愣住,她的眼中倒映著黑色的細長刀刃,瞳孔漸漸聚縮。
那股邪惡而又混沌的氣息從刀刃之上擴散而出,就仿佛直擊幸怡的靈魂,她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發(fā)抖,心率也開始驟增!
那猶如無盡深淵般的恐懼再次傳來,她就好像墜入了沒有盡頭的谷底!
但很快,刀刃消失了——
那可怕的氣息隨之消散如煙。
幸怡急促的的呼吸自此開始漸漸平緩,眸子也不再空洞,轉(zhuǎn)而凝望著白染墨。
“你從來沒有看錯過?!卑兹灸Φ?。
幸怡沉默不語。
“你現(xiàn)在還很害怕這東西?!卑兹灸噲D與幸怡對視。
幸怡依舊沒有說話。
“但你之后會習(xí)慣的,”白染墨如此斷定,并且補充了一句,“還有,我不是惡魔,只是一個身體出了點小問題的人?!?p> ……
十五分鐘后。
那個被白染墨打暈的保安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茫然環(huán)視四周,只覺得頭頂傳來陣陣疼痛。
“你叫什么名字?”
保安聽見有人在向他問話,于是便迷迷糊糊的抬頭,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白染墨。
他眼眸瞪大,這是他這數(shù)天來見到的第一個可以交流的人類。
“孫立軍,”他連忙坐起,立刻回答,“我叫孫立軍?!?p> 白染墨微微點頭,“你這些天一直獨自在這里?”
“對,”孫立軍渾身顫抖,似乎有些后怕,“自從外面出現(xiàn)瘋子開始?!?p> 白染墨聞言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東西。
孫立軍看著沒有說話的白染墨,吞了一口口水,此刻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是他四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曾見過的。
那就好像是一柄尖刀,綻放著駭人的寒芒,似乎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心里發(fā)寒。
煞氣,這是煞氣。
孫立軍如此想到。
而這時候,白染墨忽然拿起了孫立軍之前使用的武裝棍。
“這是你們配的武器?”白染墨問道。
孫立軍看著武裝棍,微微點頭,隨后想起了自己拿著這個砸向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
“對不住啊,”孫立軍退后兩步,“我之前以為你也是外面的瘋子?!?p> 白染墨似乎沒有理會他,“這玩意足夠砸壞人的頭骨?!?p> “對不起,”孫立軍以為白染墨還在怪罪他,“小兄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但誰料白染墨自顧自道:“而且夠長,能和喪尸保持安全的距離,如果再尖銳一些的話,普通人也可以干掉喪尸?!?p> 只見下一秒,白染墨飛速揮手,漆黑的刀刃斬出,武裝棍的一頭被斜面劃開,形成了如長矛般尖銳的頂端。
孫立軍呆立在原地,他根本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黑光一閃,鋼棍就被削下了一塊。
而這時候白染墨抬頭,眼中閃過寒芒,他問:“你還有多少?!?p> “啊……”孫立軍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
于是白染墨又問了一遍。
“你還有多少這種棍子,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
……
江北岳看著外面的尸潮,他眉頭緊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距離白染墨離開這里算起,已經(jīng)過了將近四個小時,在這四個小時之中,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要離開這里,踏上追尋白染墨的路途,畢竟無論怎么說,這時間拖得也太長了一點,不過江北岳自認是無法在那樣的尸潮之中存活,便逐漸放棄了這個念頭。
而此刻外面的天色都開始慢慢變晚,所有人都跟著變得焦慮起來,雖然江北岳只是在疑惑白染墨為何尚未歸來,但其他人腦海里所思考的,可就不止是如此了。
他們不覺得白染墨還活著,畢竟他們不像是江北岳,見識過白染墨身上那股恐怖的力量。
所以,在這些人眼中,白染墨只是一個比常人厲害許多的普通人而已,而這樣的一個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在外面的尸潮之中活下來呢?
而如今要不了多久,夜幕就要降臨。
雖然眾人攜帶的食物和水能夠撐過今晚,但是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呢,沒有人知道答案。
死寂和絕望填滿著整個房間,當然一個人除外,那就是林陌。
這個渾身書卷氣息的男人沒有一點負面情緒,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自從在餐廳里的時候他就一直這樣,好像一切事情和他都沒有關(guān)系。
但是終究只有這么一個不太尋常的家伙,其他人的狀況可就比較糟糕了。
“完了,全完了……”李峰哭嚎著,“咱們都會死在這里,一個也不剩?!?p> “閉嘴。”江北岳冷哼一聲。
李峰停頓了片刻,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狠色。
“他死了吧,那個叫白染墨的。”李峰咬緊牙關(guān),冷眼看著江北岳。
眾人沉默,雖然大家都沒說,但是心中所想?yún)s也相差不多。
“你這么快就忘了疼?”江北岳轉(zhuǎn)身看向他,拔出了短刀,好像下一秒就要沖上去將他砍成兩半。
但似乎是因為見多不怪的原因,江北岳身上的那股肅殺氣息已經(jīng)嚇不到李峰了,他冷笑了一聲,嘲弄道:“殺吧,殺啊,反正咱們也就一前一后,我死這里你們也逃不出去?!?p> “孩子,你話不能這么說?!崩蠣斪涌粗罘?,出言勸誡。
“閉嘴,關(guān)你屁事。”李峰謾罵道。
江北岳眉頭緊皺,他上前踏出一步,揮出短刀,架在李峰的脖子上,雖然他跟老爺子也算不得多熟,但是至少能看出來,老爺子為人良心的很。
相比之下,江北岳真的想殺了李峰。
刀刃滑破他的皮膚,流出鮮血。
李峰渾身為之一顫,脖頸處傳來的痛感讓他心底發(fā)涼。
嘴上他說的厲害,但實際上可是相當怕死的,不然也不至于哭的那么厲害了。
老爺子在一旁微微搖頭,帶著自己的孫子和任芊芊退到一旁,不讓他們看這些東西。
不過江北岳卻也沒有再往下砍去。
畢竟此刻所有人都看著他,如果他真的殺了這個人,等到鮮血噴出,腥味彌散開之后,唯一能產(chǎn)生的效果就只有讓本就緊張無比的眾人更加恐懼。
但江北岳也不想讓所有人心里都覺得白染墨死了。
“我真就不明白了,你們?yōu)槭裁炊加X得白染墨會死在外面?”江北岳緊鎖眉頭,好吧,他還是知道的,畢竟就他一個見識過白染墨的本事,不過他還是堅持說道,“你們就不能像我一樣,給他點最基礎(chǔ)的信任嗎?”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伴隨沉默的不是尷尬就是無奈,所以陳燕飛決定終結(jié)這個氣氛,于是便開口,“那咱們接下來就在這里等他?”
“對?!苯痹朗栈氐?,走到了另一邊。
四周再一次陷入沉寂之中,氛圍好像比剛才更糟了一些。
江北岳看向窗外,沒有人敢出言反對他,畢竟他可以用物理的方式折服所有人。
陳燕飛微微嘆氣,他無奈的順著江北岳的目光向窗外看去。
哪里除了喪尸還有什么?
什么也沒有——
等等。
有什么東西在窗戶外面。
陳燕飛瞪大眼睛跨出一步。
一個人影?
一個漆黑無比的人影?
那人影雙手就像是刀刃,每一次揮舞都會斬碎四周的喪尸。
就像割草一樣。
“那是什么???”陳燕飛指著人影大喊一聲。
那黑影散發(fā)出一股無比令人恐懼的力量,就仿佛是來自深淵的魔鬼,地獄的惡魔,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靈魂都開始顫抖。
這什么東西!
江北岳眼眸微顫,他當然知道那是白染墨。
但,他怎么就這樣下來了!?
一點都不演了?
就這么直愣愣的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本事?
江北岳呆立在原地,這會他完全不知道白染墨想干什么。
紅楓伯
大佬們(點頭哈腰),推薦(眼里放光),有沒有?。ㄆ诖裏o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