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岳的聲音很大,在整個洞窟之中響起了陣陣回音。
肖恩捋了捋自己油膩的頭發(fā),嘴巴微張,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
而江北岳的眼中卻閃爍著點點星光,他目光嚴肅的凝視著肖恩,握緊了雙拳。
遠處,暗金巨劍靠在墻壁旁,在淡藍微光下熠熠生輝。
肖恩炸了眨眼,“你,你說什么?”
“請您,教會我狩靈人的技術,”江北岳聲色堅毅,“只要不斷變強,不停止前進,那么,我們就有可能戰(zhàn)勝墓王納特!”
肖恩眼中頓時閃過數(shù)到流光,“這,等等,有道理,但是……天哪……這……”
肖恩變得語無倫次,而江北岳則無比清醒。
“相信我,肖恩先生,就當是我們最后的拼搏,”江北岳咬緊牙關,“您,想必也不愿被束縛在此幾百年,對吧!”
沉默,洞窟陷入沉默之中,江北岳腳邊的怪魚蹦跶著跳入河中。
隨“撲通”一聲響起,肖恩被驚醒。
他心中想著“好可惜的魚”,嘴上卻緩緩說道:“狩靈可不是誰都能學的?!?p> “總要試試。”
“學習狩靈,”肖恩的表情逐漸嚴肅,“可是很痛苦的過程。”
“總好過在這里釣幾百年的魚!”
江北岳在這一刻已經下定了決心,狩靈之法絕非一蹴而就的技藝,他本沒有時間去學習這一切,然而此刻這里漫長的時間卻給了他最好的機會,況且,肖恩可是七狩靈之首,這世界上最強的狩靈人,簡直沒有比他更好的老師了。
盡管不知道這是否能夠擊潰墓王納特,但他必須要拼盡全力,去驗證這一切。
“那好,”肖恩不知是否該笑,“我教你,但你能學多少我可保證不了?!?p> 肖恩那百余年未曾變化的生活,此刻開始出現(xiàn)了別樣的色彩。
那之后又過了二十多天,江北岳終于將狩靈人的理論知識學習完畢。
狩靈人擁有著打通死靈界與現(xiàn)世的力量,而這種本領是與生俱來的,若是天賦之中沒有這個能力,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學會狩靈之法。
很幸運,江北岳擁有著成為狩靈人的可能性,而到此,下一步要做的,便是覺醒出狩靈人的“靈力”。
這種能量只有進入過死靈界的人才能夠將其調用而出,并且每個人擁有的力量與性質都截然不同。
就猶如克里馬斯的靈力是純白色,而阿爾菲則是翠綠。
肖恩則是耀眼的金黃。
而江北岳在肖恩的引領下,在今天第一次試圖引出自己的靈力。
“集中精神,”肖恩看著江北岳,此刻他沒有一丁點瘋癲的樣子,相反嚴肅至極,“第一次是最困難且最重要的一次?!?p> 此刻江北岳渾身布滿汗水,半跪在地面,死死盯住自己的手掌。
他感到一陣力量正在溝通著自己的身軀,不斷的充盈自己的靈魂,而這股力量就仿佛浪濤一般翻涌。
江北岳咬緊了牙關,他感到了一股來自骨髓的疼痛,汗水將他周圍一圈的巖石打濕。
那一天,他足足十幾個小時沒有動彈,而肖恩也一直站在他面前。
而在最后,他的手掌之上終于綻放出了一絲火苗。
那是,如海般深沉的幽藍火焰。
“這就是,我的靈力?”江北岳眼眸顫動。
肖恩也微微愣住,他驚訝的望著那火苗,盡管那火苗微弱,但肖恩知道,尋常狩靈人除此覺醒的靈力絕不可能如此龐大,往往都只有猶如塵埃般細微。
哪怕是他自己,只是覺醒了豌豆大小的金色光芒便被譽為天才。
而此刻,江北岳手上的火焰,卻足足有七八厘米之高!
“這是……”肖恩吞咽口水,心中只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天才”二字。
但他沒說,此刻汗流浹背的江北岳尚且不清楚這些,肖恩望著江北岳那炙熱的目光,最終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只是平淡的點頭說道:
“你做的不錯,這就是你的靈力。”
說完,他還拍了拍江北岳的肩膀。
然后,就這么一拍,江北岳竟然直接跌到在地,陷入了昏迷。
“額……”肖恩一愣,隨后尷尬的退后半步,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發(fā)誓,我不是故意的?!?p> 江北岳在兩天之后蘇醒,醒來第一件事是喝了整整三碗魚湯,喝飽之后,驚喜的望著自己手上如火焰般跳動的幽藍光波動。
肖恩在一旁看著,嘴角翹起,“哈哈哈,你就跟我七八歲的時候一樣,我那會也這德行?!?p> “切,”江北岳笑罵道,“你那一定是傻笑,和我可不一樣?!?p> “隨你怎么說,”肖恩聳了聳肩,“你什么時候休息夠了再來找我,咱們繼續(xù)?!?p> “那現(xiàn)在就開始。”江北岳起身。
“啥,我剛準備打個盹,”肖恩一愣,“你怎么這么有干勁,就這么想要跟墓王納特拼一把嗎?”
江北岳微微一愣,輕笑了一聲,隨后微微搖頭,“當然不,按照您的話,我恐怕得花上幾年才有機會對抗墓王納特?!?p> “其實幾年過去也不一定打得過,雖然你進步的很快,”肖恩撓了撓頭,“那你干嘛那么拼?!?p> “嗯,”江北岳的神色平靜,“我有個朋友,他消失不見已經好久了?!?p> “哦,那個和你一起干掉阿爾菲跟克里馬斯的朋友?”
“對,”江北岳眼中閃過追憶,“他,很強,比我強很多,盡管我見不到他,但他一定也在變得越來越強——”
“你不想被他甩下?”
“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江北岳微微點頭,“但不光如此,我們有個目標?!?p> “哦,什么目標。”
“讓北方的天空放晴。”
“哦,原來如——”肖恩一愣,“你說啥???”
“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江北岳認真的說道,“為了這件事,我肯定越強越好,不是嗎?”
“額,干掉墓王納特就夠難的了,讓北方的天空放晴?天哪,你為啥要這樣為難自己,”肖恩皺眉,“難道你有受虐的傾向?”
“我總不能讓白染墨一個人去干這件事吧?”江北岳撇嘴。
盡管肖恩不知道白染墨是誰,但多少猜得到,那就是江北岳的摯友。
肖恩沉默了片刻,“哦,你們關系可真夠好的?!?p> “那當然,”江北岳輕笑一聲,隨后神色有些落寞,“這家伙,究竟跑到那里去了……”
江北岳抬頭,望著那散發(fā)熒光的礦石,眼中的思緒仿佛穿透了空間。
白染墨,究竟在什么地方?
在那破碎空間的背后。
一只白鷹劃過天空,闖過隧道,猛然沖出了空間的裂隙!
白鷹盤旋著,而緊跟著,一個人從空間隧道之中墜落而出。
那人呻吟著,艱難起身,他長發(fā)披肩,面容俊秀,雙眼之中透出一股無邊的寧靜。
這正是白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