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nèi),橘黃色的火焰隨幽風(fēng)晃動,火光映襯著隆道斯病態(tài)的面容。
“把他們放出來?!甭〉浪褂行┨撊?,所以聲音很低。
一旁的獄卒得到命令,連忙點(diǎn)頭回復(fù):“是,陛下。”
獄卒上前,用鑰匙解開了牢籠大門的鎖鏈,鐵欄被推開,肖恩率先從中走出,白染墨等人緊隨其后。
當(dāng)眾人全部走出牢籠之后,隆道斯繼續(xù)說道:“把他們手上的鎖鏈也解開吧?!?p> 獄卒聞言,正打算上前開鎖,然而肖恩沒給他這個機(jī)會。
“用不著,”肖恩語氣平淡,“我自己能解決。”
只見他雙臂稍微用力,“咔啷!”一聲,鐵鏈便被扯斷,墜落在地。
“嗯!”四位跟在隆道斯身后的衛(wèi)兵猛然一愣,隨后飛快上前,舉起長戟,怒目凝視著肖恩,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江北岳見狀,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哈,你們還想打一架嗎?”
說完,他也雙臂用力,做的比肖恩還要過分,直接將鐵鏈震成無數(shù)碎片!
四名衛(wèi)兵見狀,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后撤一步,這樣恐怖的力量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一旦開戰(zhàn),恐怕沒有一丁點(diǎn)勝算,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依舊擋在隆道斯的身前。
另一邊,獄卒也怔然望著這一幕,他擦了擦眼睛,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但在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白日夢之后,頓時感到脊背陣陣發(fā)涼。
這些被自己看守了一夜的家伙,好像,根本不會被鐵欄擋住??!
獄卒看著白染墨幾人,吞咽口水,在目光掃過白若雪的時候猛然一怔,因?yàn)樗匆姲兹粞┦稚系逆i鏈也已經(jīng)斷裂,只不過是做樣子一般的放在手上。
天哪,這可是一個小姑娘啊,她都有這樣的本事,開什么玩笑!
而這時,白若雪注意到了獄卒正盯著自己,轉(zhuǎn)頭看向獄卒,露出嫌棄的目光:“老哥,那家伙一直盯著我誒,是不是變態(tài)啊……”
獄卒聞言,猛然怔住,渾身冷汗直流。
白染墨聞言,目光瞟向獄卒。
當(dāng)白染墨的目光落在獄卒身上的那一刻,獄卒突然感到了一股令人靈魂顫抖的陰冷氣息,他仿佛望見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就要奪走他的魂魄。
這種感覺讓獄卒愈發(fā)恐懼,竟然當(dāng)場失禁,渾身戰(zhàn)栗的大喊出聲:“別,別殺我!”
眾人一愣,江北岳扭頭看向獄卒,一臉茫然的問道:“不是,這小子怎么了?!?p> “沒,他剛才盯著若雪。”白染墨開口。
“他是變態(tài)?”江北岳聞言,頓時死死瞪住獄卒。
那目光似劍,瞬間穿透了獄卒的靈魂。
“我錯了!對不起,我……”獄卒猛地跪下,竟然痛哭流涕,他的呼吸愈發(fā)急促,逐漸語無倫次,最后竟然喘不過氣,直接當(dāng)場昏闕了過去。
江北岳愣住,“這什么情況?”
“他被嚇到了,”白染墨眉頭微皺,“但被誰嚇的我就不清楚了。”
江北岳挑了挑眉毛,轉(zhuǎn)頭看向四名衛(wèi)兵,他們?nèi)耘f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江北岳有點(diǎn)想笑,于是故意嘲弄道:“你們的人都這么菜?”
“你!”四名騎士握緊長戟,同時怒喝一聲。
江北岳神色輕松,掃視著四人,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一副“爺是老大”的模樣。
就在這好像劍拔弩張的氛圍下,隆道斯忽然開口了。
他說:“讓開吧,各位,他們沒有敵意。”
“可是陛下,他們太危險了!”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如果他想傷我,早就動手了……”隆道斯嘆氣,“放心吧,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p> 四名衛(wèi)兵聞言,眉頭頓時緊鎖,盡管他們不想退讓,但奈何這是隆道斯的命令,于是在四人互相對視一眼之后,便謹(jǐn)慎的退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nèi)员3种S時出擊的姿勢。
此刻肖恩終于能夠與隆道斯面對面的交談,他雙眼微微瞇起,上前一步,“你冷靜了?”
隆道斯的目光不自覺的向下飄去,不過這恍惚的眼神很快被理性控制,抬了起來,他看著隆道斯,說道:“是,我已經(jīng)沒事了。”
肖恩攤開手,詢問道:“打算跟我這個老朋友詳細(xì)說說嗎。”
“當(dāng)然,”隆道斯點(diǎn)頭,“我們邊走邊說吧?!?p> 肖恩點(diǎn)頭:“好?!?p> 在隆道斯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地牢,緩緩向上走去。
在山體內(nèi)的隧道之中,肖恩跟在隆道斯身邊,開口問道:“你昨天很情緒化,這是為什么?!?p> “別問我這個,”隆道斯搖頭,“換個問題?!?p> 肖恩微微一愣。
而走在后面的白染墨則微微瞇起雙眼,他清楚的感覺到,當(dāng)肖恩問及“情緒化的原因”時,一股細(xì)微至極的深淵力量突然從隆道斯的身上涌出,而當(dāng)肖恩不再發(fā)問后,那股蠢蠢欲動力量竟?jié)u漸消散了。
白染墨意識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隆道斯陛下,難道是因?yàn)槲易蛲硖岬搅恕虝???p> 教會。
當(dāng)這兩個字說出的那一刻,隆道斯渾身一怔,竟然停下了腳步。
與此同時,一股更加濃郁的深淵力量突然間涌現(xiàn),纏繞在隆道斯周圍。
“閉嘴!”隆道斯怒喝一聲,雙眼霎時間通紅一片。
這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所有人都怔住,直愣愣的看向隆道斯。
而白染墨也立刻閉上了嘴,不再說出一個字眼。
空氣陷入了死寂之中。
而隨著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那股涌現(xiàn)的深淵氣息也開始逐漸衰弱,直至消失。
隨著深淵氣息消失,隆道斯的雙眼也恢復(fù)了清明,他喘著粗氣,眉頭微皺。
“隆道斯,”肖恩扶住隆道斯,“你剛剛……”
“我不知道,”隆道斯扶著額角,搖頭喘息,“我,我也許是病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要再提‘教會’?!?p> 肖恩有些茫然,與一旁的白染墨對視了一眼。
白染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無能為力。
肖恩只好順應(yīng)著隆道斯,不再提起敏感的詞匯。
在十幾秒后,隆道斯恢復(fù)了正常。
接下來,肖恩問的問題謹(jǐn)慎的多,將所有他認(rèn)為可能會讓隆道斯受到刺激的詞匯全都規(guī)避掉。
如此一來,整段路上,隆道斯都沒有再出現(xiàn)異常。
江北岳靠近了白染墨,壓低了聲音:“那家伙剛才看起來很不妙?!?p> 白染墨點(diǎn)頭,“我們恐怕無法從隆道斯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p> 江北岳一愣:“為什么?”
“深淵的力量不允許,一旦發(fā)問,隆道斯就會向剛才那樣,被徹底控制,”白染墨壓低聲音,“突破口仍然在迪爾的身上?!?p> 江北岳:“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找迪爾?!?p> “今天就去,”白染墨抬頭,望向某個方向,“不會花太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