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新買的鞋去哪了?”楊潔藝在臥室里到處去找,卻依然沒有發(fā)現她心愛的鞋子,對此,她感到納悶不已。
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剛買回來的那天,就把它放在柜子里了,而且就在柜子的第二層,可為什么現在就是找不到了呢?
“大?!阋娢夷请p新鞋了嗎?”楊潔藝沖著房門朝外大聲喊道。
正在一樓客廳和柳姨聊天的陸海,沖著樓梯口大聲回道:“你說的是哪雙新鞋啊?”
楊潔藝一向喜歡買鞋,可以說,每兩周必定采購一波,家里放的到處都有她的鞋子,有些買來的鞋子放了有數年之久還未拆開,也難怪陸海要問楊潔藝說的是哪雙新鞋,因為她買的新鞋實在太多了。
都說上了年紀的女人,不愛打扮自己,不愛亂花錢,可楊潔藝就是和一般人表現不同,年齡越大,買的東西越多,消費也越高。用她的話說,年輕時拼命掙錢,老了時就要拼命花錢,這樣才不會虧待自己,而從最近幾年的情況來看,她也一直在踐行自己的這一價值觀。
“就是我前兩天剛買的那雙白色小球鞋,我還沒拆開呢,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楊潔藝揚聲回道,心里感到納悶不已。
她噔噔蹬的跑到樓下,煞有介事的看向陸海,說道:“會不會是陸籬那個鬼丫頭給我拿走了?”
“阿籬才不會拿你的東西呢!你們兩個的風格完全不一樣?!标懞2患偎妓鞯?。
“是不是記錯地方了???”柳姨帶著慈祥的微笑,問道。
“沒有啊,我記得就是在柜子的第二層啊!”楊潔藝說完,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疑惑不已,就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你是不是沒買???”陸海問道。
“怎么可能!”
她明明買了,而且就放在臥室柜子里的第二層。
她還沒糊涂到前腳走,后腳忘的地步。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買過小白鞋啊?!标懞o視妻子的煩躁,樂呵呵道。
“你是什么意思???陸海,是說我年齡大了,老了,不能穿年輕人的東西了,是不是?”楊潔藝因為鞋子找不到,心里正有一團火氣攢著沒處發(fā)呢。
這陸海正好碰上槍口上了。
“我沒這個意思?!标懞1黄拮釉┩?,只覺無奈委屈,他看向一旁的柳姨,希望她能替自己秉持公道,討個說法。
“柳姨,你給我評評理啊,我就隨口一說,沒其他意思。”
“阿藝啊,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記錯地方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是找不到,那就是被人給拿走了。”柳姨看著楊潔藝,冷靜分析道。
“家里是不可能進賊的!”陸海篤定道,就是不肯相信楊潔藝口中所說的話。
楊潔藝生氣丈夫處處護著陸籬,就是不肯相信女兒看上了她新買的鞋子,才處處維護她,待會兒看他怎么狡辯。
“柳姨說得對,我現在就給阿籬打個電話,我敢保證,肯定是她拿走的?!?p> 說打就打,電話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媽,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那雙白鞋是不是你給我拿走的?”楊潔藝也不啰嗦,直接開門見山。
陸籬聽得一頭霧水,毫不客氣的表達了自己對母親品味的不屑:“媽,您就是送我我都不要,您那鞋個個都是花花綠綠的,我穿出去還嫌丟人呢!”
楊潔藝被氣得火冒三丈,當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道:“我那是小白鞋,純白色的球鞋,不是你說的花花綠綠。”
“哦?!标懟h不以為意的哦了一聲,楊潔藝的火苗越竄越旺,炙熱的火焰燒的她整個胸口火辣辣的疼。
“你趕快給我送回來,今天我就要看見它?!?p> “媽——我真沒拿你的鞋,我都沒見過你說的那雙小白鞋,我更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換了一種風格,還是小白鞋?!?p> “那難不成家里進賊了嗎?一共就三個女人住在這里,柳姨肯定不會拿走,而我又找不到了,不是你還能有誰!”
“不就是一雙小白鞋嗎?值得生這么大的氣?就當是我拿了,改天再送您一雙新的成不成?”陸籬第一次見母親動這么大的肝火,只得無奈道。
楊潔藝徹底被陸籬漫不經心的調調給惹火了,“老娘還就認定了那一雙鞋,除了它,我誰都不要!”
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卻因為陸海和陸籬對她品味的質疑和不屑而讓戰(zhàn)火升級。楊潔藝絲毫不肯退步,并且責令陸籬今天晚上必須把鞋給她送回來,不然就斷她一個月的零花錢。
這可是一件大事!陸籬立馬就在電話里安撫母親的情緒,然后便絞盡腦汁開始想辦法。
醫(yī)生給陸夏包扎好傷口,又給她開了一些消炎的藥,并且囑咐她期間不可碰水,不能吃辛辣食物,也不可熬夜,注意休息;陸夏謹遵醫(yī)囑。
等把一切都搞定之后,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陸夏遠遠就看到在手術室門外因焦慮擔憂而來回踱步的母親,她加快自己的腳步朝母親走去。
“媽?!标懴妮p喚出聲。
林琳猛地回頭,一眼就看到陸夏頭上包著的一大片紗布,她心疼的輕輕撫上陸夏額頭上的紗布,聲音微微顫抖道:“疼嗎?”
陸夏沒心沒肺的笑了,“不疼。”
“怎么會不疼!”林琳聲音嚴肅,透著濃濃的心疼,想起女兒為了救他們二老而被壞人傷到,就心疼不已,滿心自責。
“剛砸到那會兒疼,現在真不疼了?!标懴膿P手輕輕摸著厚厚的紗布,語氣認真道。
“對了,我爸進去多長時間了?”她放下揚起的右手,擔憂而又焦急道。
“有一個小時了?!?p> 陸夏看著母親難過的表情,一時間,心情也非常難受,但她必須得堅強起來,得強大起來,得撐起這個家,不能讓這個家有事。
所以,她笑著說道:“放心吧,我爸沒事的。”語畢,又將林琳擁入懷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她力量和鼓勵。
林琳感受到女兒的懂事,既感到欣慰,又覺得難過。
“夏夏,這位是?”松開女兒的林琳突然看到一邊站著的陸錦年,心下疑惑不已。但她此時最疑惑不解的則是陸錦年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身為女兒的陸夏來醫(yī)院看望父親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他們老陸家跟陸錦年并沒有什么交情啊,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呢?
突然,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一閃而過,于是,她便帶著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對面的陸錦年。陸錦年則帶著禮貌的笑容向她微微點頭。
“媽,這是我朋友陸錦年,陸錦年,這是我媽?!标懴膭t大方的向兩人介紹道。
其實就算陸夏不介紹,林琳也知道他是誰,甚至比她還要了解陸錦年。
許是注視的久了,她便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tài),慌忙整理下自己的儀容和情緒,平靜而禮貌道:“你好,我是夏夏的母親,林琳?!?p> “阿姨,你好,我是夏夏的朋友,陸錦年。”陸錦年微微一笑,態(tài)度謙遜有禮道。
簡單的寒暄之后,林琳的眉頭又緊鎖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手術室的紅燈看,陸夏把她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此時,已經下午兩點,早已過了午飯的時間。
“阿姨,你和陸夏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外面給你們買點東西墊墊肚子?!标戝\年站在她們面前,居高臨下,聲音溫潤道。
林琳連忙拒絕,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人家,轉頭就讓陸夏去買,然而,陸錦年態(tài)度十分堅決,她勸動不了絲毫,便又交代陸夏跟他一起出去。
陸夏領命,兩人離開后,林琳看著他們兩個般配的背影,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