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余坐在馬克·弗尤的對面。
馬克·弗尤很煩躁,他明白事情的真相是陸余在球場受到納爾遜的挑釁,并且納爾遜不斷的用臟動作去對付陸余,陸余一直隱忍沒有爆發(fā),直到確認(rèn)球隊勝利之后,面對納爾遜的攻擊才進行了反擊。
在他心里陸余絕對是一名出色的球員,以大局為重,只不過處理方式還是不夠聰明,若是換成腹黑的凱西·格林,可能會偷偷給納爾遜墊個腳。
其實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事,卻被納爾遜那個蠢貨在媒體面前歪曲了事實。
現(xiàn)在這件事還只是在佛羅里達附近傳播,所以事件的影響雖然不好,但是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馬克·弗尤嘆了口氣,說道:“陸,現(xiàn)在的事態(tài)發(fā)展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你看見酒店門外的佛羅里達本地記者了嗎,他們可對你沒有一絲善意,你可給我惹了大麻煩?!?p> 陸余低頭:“很抱歉?!?p> “不過你是我們球隊的核心球員,和納爾遜那個蠢貨不同?!?p> 馬克·弗尤頓了一下:“所以我必須保住你,現(xiàn)在只有想辦法把最不利的影響壓下來?!?p> “最不利影響?你是指種族論?”陸余抿抿嘴唇,今天的天氣莫名的干燥。
馬克弗尤點點頭:“是的,納爾遜的謊言不難戳破,但是這個時候戳破他的謊言或許作用不大,媒體抓住的是種族論這一點,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媒體把嘴閉上?!?p> 讓媒體把嘴閉上?
陸余眉頭緊皺,讓媒體閉嘴談何容易,尤其是佛羅里達的媒體,他們可是更偏向納爾遜的一方。
“我想了一個方法,我可以向?qū)W校申請一部分資金,給媒體一筆封口費,同時和佛羅里達大學(xué)商量一下,把事情的影響縮小化,但是聯(lián)盟的處罰在所難免。”馬克·弗尤無奈的說道。
陸余搖搖頭,馬克·弗尤種解決方法,但是有很多弊端。
光是申請資金就需要很長時間,先不說批不批的下來,就算批下來,這件事也已經(jīng)擴散開了,對于陸余今后的影響絕對是很不好的一件事情。
以后的陸余面對黑人球員的時候,很可能會繼續(xù)遭到球場上不公平的待遇。
“你不同意?”馬克弗尤愣了一下。
陸余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凱西·格林走了進來,看看陸余,又看看馬克·弗尤說道:“教練,有一個叫王非的人要找您……”
“不見。”
馬克·弗尤正心煩意亂,大手一揮:“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我誰都不見。”
陸余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果,他哪有心情去見客人。
陸余聽見凱西·格林說出王非的名字,倒是微微詫異,他不知道王非這個時候來找馬克·弗尤是為了什么,不過他并沒有多嘴。
“是的,我覺得您的方法雖然會有效,但是根本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我覺得讓媒體閉嘴不是用錢堵住媒體的嘴,而應(yīng)該是讓媒體有所忌憚不敢發(fā)聲?!标懹嘈χf道。
馬克·弗尤眉頭皺的越發(fā)緊了:“你的意思是……”
陸余平靜的說道:“我們不妨把事情鬧的再大一點。”
“嗯?”馬克·弗尤怔了怔。
“其實比賽的時候,并不是我辱罵納爾遜是軟蛋,而是他辱罵了我,他既然可以混淆黑白引起種族歧視的輿論,我自然也可以用事實告訴所有人,他不僅辱罵了我,還辱罵了我的國家?!?p> 馬克·弗尤眼睛一亮:“你是說……?”
這是要用一桿大棒把記者的嘴堵住啊!
他沒想到陸余居然已經(jīng)想到這一層,這樣一來,事情可比種族歧視嚴(yán)重多了,甚至牽扯到兩個國家的分歧,那些體育媒體就算想炒作,也要考慮將會產(chǎn)生的影響。
馬克·弗尤甚至懷疑,陸余是不是在打架之前,就已經(jīng)考慮到這種最壞的結(jié)果。
但是這樣做,太冒險了。
如果一個搞不好,不僅沒能讓那些媒體閉嘴,說不準(zhǔn)還會引起全美的轟動,一步踏錯,身后便是萬丈深淵。
馬克·弗尤給自己點了根煙,他現(xiàn)在有點拿不定主意。
“啪!啪!”
門外響起鼓掌的聲音,馬克·弗尤驚慌的抬頭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凱西·格林并沒走,他的身后站著一個和陸余一樣膚色的男人。
凱西·格林有點尷尬,他剛剛話沒說完就被馬克·弗尤打斷,其實他想說,那個叫王非的人已經(jīng)在門口了。
“說的好?!?p> 王非一邊鼓掌一邊走進屋內(nèi),他欣賞的看著陸余,笑道:“沒錯,任何對我們膚色,對我們國家歧視的人,我們都不會允許!”
“你是?”馬克·弗尤疑惑問道。
陸余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眼前這個儒雅中帶著幾分傲氣的男人,正是王非。
王非笑著自我介紹道:“你好,弗尤先生,我是中國男籃國青隊主教練,王非,這次原本已經(jīng)約好了和貴球隊以及佛羅里達鱷魚隊有一場友誼賽,但是鑒于鱷魚隊隊員的這種行為,我們決定取消和鱷魚隊的友誼賽,并且會鄭重通知NCAA聯(lián)盟,以及佛羅里達當(dāng)?shù)氐拿襟w。”
NCAA聯(lián)盟之所以會選擇和中國國青隊進行友誼賽,又之所以會選擇岡薩加斗牛犬隊,完全是為了打開中國的籃球市場。
眼看著NBA打開中國市場后賺的盆滿缽滿,光選了一個王治郅,甚至還沒進小牛隊,去年NBA就從中國賺了大把的鈔票。
NCAA也眼紅,剛好陸余的出現(xiàn),走進了他們的視野。
于是聯(lián)盟高層便安排了這場友誼賽,這場友誼賽NCAA甚至和央視簽下了兩場轉(zhuǎn)播協(xié)議的短合同,被視為NCAA打開中國市場的第一步。
如果陸余選擇了馬克·弗尤的方案,最終這件事情肯定也能夠大事化小,保證只在NCAA各個學(xué)校這個小圈子里傳播,但是NCAA絕對也會因此放棄捧陸余的計劃。
畢竟和中國市場相比,美國才是他們的大本營。
所以當(dāng)王非聽到陸余的想法的時候,他不由得站出來為陸余鼓掌,不僅僅是為陸余的臨危不亂有勇有謀,更為陸余身上那副錚錚傲骨。
馬克·弗尤聽完王非的話,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他把煙頭狠狠掐滅在桌上,咬牙道:“好,那我就去見見外面這些記者?!?p> 說完又頓了頓,
看向陸余和王非,“陸余,王先生,我需要你們和我一起,把外面那群記者的嘴給堵上?!?p> 對于馬克·弗尤來說,這次算是拼了老命了。
陸余站起身來,看向王非,認(rèn)真的說道:“謝謝!”
他不知道為何王非會幫自己,但是這個時候王非站出來,確確實實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
王非笑了笑,雖然幫陸余有陸朝陽的原因,但是此時卻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愿意幫陸余。
“走吧,記住了,不管到了什么時候,我們都會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彼S意的擺擺手。
窗外的陽光照在陸余的臉上,有幾分令人晃神。
陸余愣怔了一下,
因為王非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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