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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秋風烈

第二百五十四章 子時,南門

鐵馬秋風烈 十里西湖 2913 2020-09-22 07:22:50

  寶雞古稱陳倉、雍城,乃炎帝故里(炎帝陵就在大散關(guān)東北二十余里),五千多年前,炎帝在這里開啟了中華農(nóng)耕文明。

  寶雞乃周、秦王朝發(fā)祥地。周先祖之一的古公亶父率族人遷徙到岐山下的周原,“古公乃貶戎狄之俗而營筑城郭室屋而邑別居之,作五官有司”,建立了周王朝早期的國家組織。周平王元年,以秦襄公攘夷,護送平王東遷之功,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建立了秦國。

  秦文公四年,秦在“千渭之會”(今寶雞市眉縣附近)建立國都,所建之城稱為“陳倉”。秦德公元年,秦國遷都于雍(今寶雞市鳳翔縣)。此后,秦國先后有十八位國君以雍為國都,共歷時294年。

  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后,寶雞屬內(nèi)史地。漢太初元年,更名右扶風,為三輔之一。唐初置岐州,玄宗天寶年間,改為扶風郡。宋屬秦鳳路,為鳳翔府所轄。

  紹興和議后,屬金國鳳翔路鳳翔府。

  寶雞之名的由來,據(jù)說是秦文公時,有個陳倉人獵到一只像羊又像豬的怪獸,準備進獻國君??墒菂s有兩個小孩勸他萬不可行。因為這個怪獸,名叫“猬”,剛一出生,就張口吃母,及長,吸人腦漿。陳倉人一聽,欲把它殺死。突然,猬開口說話:“你不要殺我,快放了我,去逮這兩個小孩。他們是龍鳳胎,都叫陳寶,得男者稱霸,得女者稱王?!?p>  陳倉人聞言,以為靈異,放下猬去逮小孩??墒莾蓚€小孩忽然變成兩只神雞,一只飛到了河南南陽,千年之后轉(zhuǎn)生為漢光武帝劉秀;另一只直飛陳倉山頂,化為石雞,體大如羊,光潔如玉。

  安史之亂,玄宗一行逃到陳倉,關(guān)中將士紛紛潛散。這時叛軍追尾,玄宗慌不擇路,只帶幾個親兵鉆入山中。爬過一座山巒,四面巖石陡峭無路可行。此時,山外塵土飛揚,叛軍戰(zhàn)馬嘶鳴,玄宗撲到在地,失聲痛哭道:“命休此矣?!焙鋈伙w來兩只山雞,盤旋之后,款款南飛。眾人跟著到陳倉山頂,歇入廟中。叛軍追到,突然冰雹傾瀉不停,砸得叛軍潰退而去。說也奇怪,山下雷雨交加,山上卻晴空萬里。眾人再找那兩只山雞,已化為石雞,昂首屹立。臨別時,玄宗脫口而出:“陳倉,寶地也;山鳥,神雞也?!?p>  寶雞便因玄宗御口金言:“寶地神雞”而得名,此后,陳倉更名為寶雞,陳倉山始稱雞峰山。

  ……

  “開門!開門!快開城門!……”

  “快點打開城門!”步大郎一邊扶著白石,沖著寶雞城樓上的守軍大喊。

  “什么人?!”

  城樓上的簽軍看著城外烏泱泱的人,盡管人群中還有不少熟面孔,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步大郎定睛一看,我了個去,原來是黑炭這小子。

  步大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沖黑炭喝罵道:“黑炭,你小子還不把城門打開。老子打生打死,差點把命都給丟了。你小子安安當當躲在城里,沒遭罪,現(xiàn)在倒在這裝傻充愣,他娘的!”

  “他娘的,快開門!”漢簽軍也都憤憤不平地喝罵起來。

  “哎呀呀,原來是步大哥,小弟眼拙,沒看仔細???,快開城門,是自己人!”

  “吱呀呀…”

  城門總算不情不愿地打了開來,城外的漢簽軍罵罵咧咧地進了城。

  “步大哥,你們可算是回來了?!?p>  步大郎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他娘的,我說你小子是故意把我們晾外邊的是吧?!?p>  “步大哥哪能啊?!焙谔拷衅鹆俗蔡烨暗苄謧兌紟麙觳实?,我一時沒看清楚,再說,上頭有命令,要嚴把城門?!?p>  “唉,這回是遭了大難哩?!辈酱罄赏葱牡嘏牧伺拇笸?,“別說是帶傷掛彩,能回來就不錯啦?!?p>  “怎么沒看到將軍他們?”黑炭有些納悶,回來的簽軍里,好像沒怎么看到頭頭。

  “都死毬了。”步大郎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問道:“現(xiàn)在城里咋樣?”

  黑炭一聽徐朗他們都掛了,不由后怕地吐了吐舌頭,道:“我滴個乖乖,難怪那日金人連寶雞都不進,直接逃回鳳翔了呢?,F(xiàn)在城里又從鳳翔來了五、六百金人,還有兩千簽軍。白石,你沒事吧?”

  白石白了一眼黑炭,垂頭喪氣地說道:“還沒事,要不是步大哥及時拉我一把,這回我就交待了?!?p>  “白石,步大哥,你們趕緊回營歇息。上邊交待了,讓你們回來后,馬上去營中點卯。”

  “知道了,知道了!”

  步大郎沒好氣地罵道:“這些王八蛋,打仗的時候沒卵用,逃跑的時候比兔子還快,就知道在咱們頭上拉屎拉尿當大爺,讓咱們當替死鬼,去他娘的?!?p>  “噓,”黑炭嚇得差點把步大郎的嘴巴給捂住,“步大哥,你就少罵兩句吧,要是讓那些祖宗聽見,少不得要挨板子,好歹你和白石兄弟都回來了不是?!?p>  “唉,可憐了死去的兄弟?!辈酱罄蓢@了一口氣,悲痛地說道:“這是什么世道啊。”

  ……

  “阿治,你說這些兔崽子放回去,會不會翻臉不認賬?這一連幾天,連個消息都沒有?!狈N彥崮等得有些心焦,心里一直掛著那只“寶貝雞”。

  “應(yīng)該不能夠吧?!比~治摸了摸下巴,“簽軍不管歸不歸正,咱們都得放他們走。既然他們選擇了歸正,應(yīng)該不會出爾反爾,要不然這次誆了咱們,下次又落到咱們手里怎么辦,就不怕惡了咱們,沒好果子吃?!?p>  “嗯,你說得是那么個道理,不過這一點動靜沒有,心里沒底啊?!?p>  “你啊,別太急,我想簽軍回去,總得先盤查盤查走走過場,才好再派差用事?!?p>  “嘿,倒是我心急了?!?p>  “將軍,大人,有消息?!?p>  外面?zhèn)鱽砹速M通略帶興奮的聲音。

  “哈哈,說曹操,曹操就到!”種彥崮一咕嚕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沖了出去,葉治笑著搖搖頭,也跟了出去。

  “費通,是不是寶雞來消息了?”費通還未開口,種彥崮就搶先問了起來。

  “是的,將軍。”

  說著,費通從懷里摸出了一根指兒粗的小竹筒,遞給了種彥崮。

  種彥崮接過竹筒,掏出了一小卷紙,攤開紙頭一看,臉上笑意更濃了。

  他將紙條遞給了葉治,道:“阿治,你看看,東風終于盼來了。”

  紙條是步大郎送出來的,信息很簡單,只有六個字:

  “今夜子時南門”。

  葉治對簽軍進行了篩選,為了保證隊伍的穩(wěn)定和淳樸,對于原任簽軍隊長以上的,基本拒之門外。

  而歸正的簽軍是不是真心投靠,葉治也不敢打包票,所以他讓歸正的簽軍幫助取下寶雞,以作投名狀。

  葉治想了個主意,讓歸正的簽軍假裝被釋放而回,接手城防后,找機會打開城門,里應(yīng)外合,兵不血刃拿下寶雞。

  葉治在歸正簽軍中推選了幾個平素威信較高,處事又比較老到的領(lǐng)頭人,步大郎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葉治吩咐,只要接手城防,就給城外送信看,約定時間地點,以燈火為號,里應(yīng)外合。

  今夜子時,步大郎他們守南門,機會終于來了。

  “費通,召集大伙議事?!?p>  “好嘞?!?p>  遇到大事,核心圈子集體商議已經(jīng)成了慣例,眾人集思廣益,遇事能想的更周全,不過最后拍板拿主意的還是葉治和種彥崮,。

  “官人,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還得多留個心眼?!?p>  葉治和種彥崮對視了一眼,道:“嗯,兵不厭詐,我和彥崮也想過,眼下對簽軍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必須要有所防備,要不然萬一他們反水,等著咱們的就是火坑?!?p>  “官人,那不如索性讓簽軍自己拿下寶雞,獻出城池,也省的咱們以身犯險?!?p>  “難?!比~治搖了搖頭,“寶雞不是空城,珠赫往寶雞加派了軍馬,人數(shù)還在簽軍之上,簽軍還沒這個膽氣。而且,簽軍沒有主事的人,行動難以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很難成事,只能作內(nèi)應(yīng)助力,所以咱們還得看自己的?!?p>  經(jīng)這么一分析,眾人紛紛點頭。

  葉治繼續(xù)說道:“雖然有風險,但今日攻城勢在必行,以免夜長夢多?!?p>  “行軍布陣如同弈棋,講求一個活字。”種彥崮接話道:“此戰(zhàn)只要咱們能守住活眼,就可立于不敗之地?!?p>  “活眼?”費通等人相互看了看,沒弄明白種彥崮意之所指。

  種彥崮沒有答話,面帶微笑地看向葉治,眼神中頗有考校之意。

  葉治報之一笑,道:“活眼者,南門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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