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謙,你隨我來,此時王爺應該在書房?!?p> 宋安領著張斐到了賢王的書房外。
“你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
張斐點了點頭。
宋安輕輕的敲了兩下書房的門。
“進來?!?p> 賢王此時正在批閱底下呈上來的奏疏,抬頭一看是宋安。
“正平,有何事?”
正平正是宋安的字。
“王爺,張斐有事求見?!?p> “文謙?”賢王聞言放下了手中奏疏“他有何事?話說我也有幾日沒見著他了?!?p> “文謙說,他有辦法讓書的印刷成本降至數(shù)文一本,此事太大,他不敢自己做主所以想來求見王爺。”
“你說什么?”賢王瞪大了眼睫“數(shù)文一本的書?”
“對,文謙這段時間閑來無事,便寫了本神異雜談,倒是好看,便想著出版,我告知他印刷費用頗大,得不償失,他說有法子把書籍的成本降低到數(shù)文一本,此事屬下不敢擅作主張?!?p> “喊他進來。”賢王面色凝重,一瞬間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若是真被張斐弄出來數(shù)文一本的書,對世家豪族來說是滅頂之災,但對大周來說卻是一大盛舉。
片刻后,宋安帶著張斐進了書房。
“屬下見過王爺?!睆堨诚仁切辛艘欢Y。
賢王從書桌后走了出來“文謙,宋安說你有辦法將書的成本降低至數(shù)文一本?”
“是的王爺,屬下開始沒多想,只想著怎么降低成本,可事后才發(fā)覺其中干系太大,特來稟報王爺。”
“是何法子?”賢王正色。
“現(xiàn)如今的印刷用的都是整塊雕版,稍有損壞便整塊都報廢,屬下想著何不將這一個個字拆開雕刻?變成活字,哪個壞了換上便是,便是基本不同的書籍,所用的字也就這么些,重新排列便是,如此一來這成本不是就低了嗎?甚至可以鑄模用瓷的模板,或者是石頭的鐵的,如此一來更加的耐用,我稱此法為活字印刷術?!?p> 賢王用驚異的眼神看著張斐,居然如此的簡單?
張斐一說賢王便懂了,便是宋安也明白怎么弄了,可。。。印刷已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了,前朝便興起了,可愣是沒人想到把這字一個個拆開。
“文謙果然聰慧,只此一樁便可稱為棟梁?!辟t王十分的感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看看這腦子,怎么長的?
“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想必文謙也明白其中的關鍵。”
“是,屬下正是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才來稟告王爺?!?p> “嗯。”賢王點了點頭,思量片刻后說道:“此事暫時緩一緩,等我和皇兄商量過后再說,不過你放心,該你的獎賞絕對不會少,此法對我大周有大益,聽聞你在城里租了處宅子?宋安,去把王府隔壁的宅子買下贈與文謙,另再賞銅錢千貫,永業(yè)田百畝,賜縣男爵位?!?p> 臥槽,張斐聽著都傻了,這賞賜是不是太多了?
他對比過,大周的一貫銅錢的購買力,差不多等于他前世的七八千軟妹幣,這一千貫換算成軟妹幣直接就是七八百萬了。
王府隔壁的宅子也不便宜,到不是有多大,主要是地段好,在城中心又緊鄰著王府,賢王又不是那等強買強賣的人,這宅子的價格少說也是千貫起步。
至于縣男的爵位,更是讓他一步登天,雖然沒有實封,但有了爵位,便讓他邁入了權貴的門檻,從此告別了寒門平民的身份。
至于那一百畝的永業(yè)田,反而是最次要的。
“謝王爺賞賜?!睆堨弛s緊謝恩。
“此乃文謙應得的?!辟t王倒是不覺得賞賜過重,這辦法要是真能推行開,大周一年得涌現(xiàn)出多少人才?
最重要的一點,世家豪族的勢力將會跌入谷底。
又和王爺聊了一會,張斐便離開了。
站在賢王的書房外,張斐忍不住一聲嘆息,想想那些穿越前輩,這活字印刷術說拿出來就拿出來,那些世家豪族就沒見誰反對的,更有甚者拍案叫好,絲毫不在意自家根基被砍了一大半。
到了他這,卻是提心吊膽,只能找個大腿去頂缸。
也不知道是自己混的太差,還是穿越前輩混的太好了,這人和人真不能比。
宋安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下午便拿著地契來找張斐了。
他抽空去溜達了一圈,好家伙,這宅子大的嚇人。
而且裝飾的富麗堂皇的,聽宋安說這宅子的本是一個公爺?shù)母?,因為犯了事被充公了,后來被個巨富給拿下了,現(xiàn)如今便宜了他。
他之前租的三進的小院子,已經(jīng)不小了,但和這宅子比起來,估計就占個三分之一。
“宋大哥,這宅子是不是太大了?我住著心慌?!?p> 張斐這話到是不假,雖說他已經(jīng)被賢王封了爵位,家產(chǎn)也有了千貫,可和這宅子比起來還是掉價。
這種宅子,至少也得是個侯爺才有資格住,說得難聽點,他這屬于僭越了。
宋安拍了拍他的肩“你安心的住,王爺讓你住,沒人敢說個不字,你住這里,也是王爺讓外人知道,你是他看中的人,沒人會來找不自在?!?p> 張斐想了想也是,就他這身份王爺能送他這么個宅子,這得多看重?別人瘋了才沒事來觸他霉頭。
有了新的宅子,還是屬于自己的,那租的那個院子就真沒啥用了,得了,還得把福伯接過來,而且緊鄰著王府,自己也沒理由再住在王府里了。
還有那些個丫鬟小廝什么的,都得叫過來。
他是覺得麻煩,不過可把福伯高興壞了,到了這新宅子第一件事,便是把他那死去的便宜老爸老媽的靈位擺好,而后祭拜。
看著福伯跪在那,滿臉的淚花,一口一個老爺夫人在天有靈。
張斐忍不住撇了撇嘴,這事和他們還真的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不過再怎么說,也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父母,該有的面子功夫還是要有的。
上了幾炷香,磕了三個響頭,嘴里說著些自己都不信的話,這一遭總算過了。
至于那一百畝的永業(yè)田,張斐直接打發(fā)給福伯去處理了。
實在是因為,大周如今的農產(chǎn)品實在是少,而且也沒啥價值較高的經(jīng)濟作物,索性讓福伯自己安排,想種啥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