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鈺難以置信地瞄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粟清寒,轉而望向錢琳琳,“你陪我去?”
錢琳琳原本聽出了粟清寒的意思,被沈鈺這么一問腦子也跟著混亂了。她小心翼翼地瞟了粟清寒一眼,不小心觸到他嚴肅的眼神,條件反射般地挪開了視線。
“小錢夠細心,她陪著你我放心?!彼谇搴芎玫貙A訴藏匿于言語之間,傳達出一個客觀公正的安排。
沈鈺望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直想拍自己的腦袋和嘴,讓自己清醒清醒。想著剛剛自己居然還想對粟清寒用激將法,實在是因為她沒想到粟清寒會來,見到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既然粟先生同意琳琳陪我,那我就出去玩啦?!鄙蜮暲^錢琳琳的手,使勁握著晃了幾下,“接下來的日子請多多關照。”
錢琳琳一臉懵,她不敢去看粟清寒什么表情,只能對著沈鈺尷尬地傻笑。
“不過,我們都出去了,粟先生怎么辦呢?”沈鈺抬起頭瞧見黧黑著臉的粟清寒,忍不住又想找他茬。經過她的自主判斷,粟清寒一定是個長期“飯來張口”的人,又不會抹下面子一個人去外邊小館子或者自己點外賣,如果他們一個人都不在家,他肯定連飯都弄不到嘴。
粟清寒對她的挑釁嗤之以鼻:“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來這邊的日程很滿。明天還要去拜訪在日本的老朋友?!?p> 就在他回答的同時,沈鈺感覺自己腦袋嗡嗡的,像是被啪啪打臉的后遺癥。
“哦……”沈鈺咬了咬牙,她暗下決心這次一定好好玩,要讓他后悔嘴硬。
吃過飯,沈鈺就把碗丟給錢琳琳洗了,風一般轉到書房里。趁著粟清寒還沒走進來,她趕緊看了一眼瀏覽痕跡。
“還好,他應該沒有想起來看痕跡吧。”沈鈺看著瀏覽痕跡中沒有重復的痕跡,長舒一口氣。
“沒看什么?”
憑空冒出來的聲音讓還沒舒完氣的沈鈺嗆得直咳嗽,她慌忙將粟清寒放在桌面的文件打開:“咳咳,什么也沒有,我是說你這上面寫的有些地方我之前都沒看到。”
“給你推薦了一些小眾一點地方,既安靜又有韻味,比較適合悠閑地欣賞?!?p> 沈鈺沒想到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更沒想到的是粟清寒竟還沉浸在自己的“成果”里無法自拔。
“可是我第一次來啊,難道不應該去那些人多的地方湊熱鬧嗎?要把我心中的悲哀全都通過起哄發(fā)泄出來?!毕胫胫蜮暰桶炎约旱男睦镌捦侣读顺鰜?。
“悲哀?”粟清寒抓住關鍵字,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沈鈺。
沈鈺只能聳聳肩,指著電腦屏幕:“粟先生電腦屏幕都是其他女士的照片,即使作為名義上的妻子也會很難過的。”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看不出來那是什么人?”粟清寒懶得跟她多說,甩下這句就轉身要走。
“喂,等下!”沈鈺想喊住他,卻看見他停駐的側顏,眉尾有顆不太明顯的小痣,和剛剛電腦屏幕右邊的那個小男孩一模一樣。
粟清寒不耐煩地轉回頭:“還有什么事?你現(xiàn)在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把這個打下來,然后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沈鈺想想也是,就點擊了打印。見粟清寒完全轉過身去,她忍不住又回到桌面“欣賞”那張照片,越看越出神:“你母親真漂亮?!?p> 她沒注意到粟清寒的背影有一剎那的停頓,更不會知道那張背對著自己的臉此刻又多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