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棠看著李清歡彎笑著的眉眼,這丫頭,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林清歡慢悠悠的站起來,說:“本縣主還真有事需要賈大人去做?!?p> 賈利低著頭,等著林清歡吩咐。
林清歡說:“咱們一行人趕了這么久的路,就先讓外面的工人們吃點好飯吧,順便再給他們每個人找身新衣服,安排好他們的住宿,他們可都是皇上派給本縣主賑災的人才,怠慢不得;
本縣主和宋總督就不勞煩你安排,自會去城里的官驛住下,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去驛館尋我們?!?p> 賈利心里有些不滿,不就是工人嗎?也值得這般大費周章?還準備新衣服、安排住宿,沒讓他們睡牛棚就不錯了。
林清歡見賈利低著頭不說話,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清歡玩弄著自己的發(fā)梢,說:“若是賈大人覺得不方便,那本縣主立刻稟明皇上,讓皇上另派賢才?!?p> 賈利一聽林清歡要稟明皇上,立刻應了下來:“卑職這就去辦,這等小事,就不勞煩皇上了。”
“很好,另外方才進城時,本縣主看見城中許多乞討的百姓,實在于心不忍,不知賈大人能否做做好事,明日在衙門口設(shè)棚施粥?”林清歡接著說。
賈利連忙點頭應下:“但憑縣主安排?!彪m然心在滴血,但他更不想丟了頭上這頂烏紗帽。
林清歡笑吟吟的轉(zhuǎn)身:“那就有勞賈大人了,我們休息一晚,明日便開始商量建造水閥之事?!?p> “是,卑職遵命?!辟Z利彎著腰,恭送林清歡一行人出門。
旁邊的一位小兵走了上來,“大人明日真要設(shè)棚施粥?”
賈利惡狠狠的看了門外一眼,說:“蠢貨,縣主只說施粥,那施粥的米不也是本大人說了算?”
“大人的意思是?”
賈利瞥了他一眼,奸笑道:“去把倉庫里那些發(fā)了霉的陳米拿出來,明日洗干凈了施粥,一群賤民也配吃好東西嗎?”
小兵笑嘻嘻的點頭,向庫房走去。
出了縣衙的林清歡神清氣爽,笑著說:“終于不用端著架子教訓人了,累死我了。”
宋紀棠看著前方說:“我看你方才教訓他教訓得挺高興的嘛?!?p> 林清歡不屑一笑:“賈利那副嘴臉,我看著惡心,若不好好懲治他一番,指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p> 莫啟疑惑的說:“可五小姐為何要讓他大費周章的安排工人食宿,還設(shè)棚施粥?豐縣正值水災,民生這么艱難,他一個小小的父母官,哪來的銀錢?”
秋竹不滿的說:“他那個肥頭大耳的樣子,像是沒錢的樣子嗎?”
“還是秋竹聰明。”林清歡笑著摸了摸秋竹的腦袋。
“我早就看出那個賈大人不是一個好官,明面上穿著樸素的官服,可他腳上的鞋子卻是蜀錦做的,這么好的布料讓他穿在了腳上,還真是奢侈;
還有他的公案上,全是灰塵,一看就是許久不辦案的人,真是妄為父母官?;噬吓闪诉@么多物資來賑災,可這個地方還是民不聊生的,我今日此舉,就是為了將他吞掉的銀子撈出來。”
宋紀棠看著林清歡,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算是明白,為什么王城里的百姓都說相府五小姐雖刁蠻任性,卻又心底善良了。
莫啟恭敬的說:“是卑職愚鈍了?!?p> 他還是頭一次見跟自家總督一樣心細入微的人,心里是由衷的佩服。
幾人來到豐縣的官驛,這兒沒有任何駐守的侍衛(wèi),秋竹敲了敲門,一位老伯開了門,探出頭來。
“幾位從何處來?這兒是官驛,若要打尖兒住宿,可去街角的福滿樓。”
林清歡對他福了福身,說:“我們是奉旨前來賑災的?!?p> 老伯將信將疑,宋紀棠拿出自己的官牌,說:“稽查院總督宋紀棠,這位是永樂縣主。”
老伯一看,趕緊打開門,將他們迎了進來。
眾人走進來,這官驛相比起其他地方,著實有些破敗。
老伯帶著他們來到正廳坐下,林清歡打量著這個地方,問道:“不知老伯如何稱呼?”
老伯低著頭,說:“回縣主的話,老朽姓劉,大家都叫我劉叔?!?p> “劉叔,這兒就您一個人嗎?”林清歡接著問。
劉叔無奈的點點頭:“是啊,之前本來還有幾個小廝和丫鬟的,都被賈大人解雇了,說官驛少有人住,留著那么多仆人也沒用?!?p> 秋竹憤憤不平的插著手,說:“哪里是沒用,我看是哪個賈大人不想發(fā)俸祿吧?!?p> 劉叔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宋紀棠說:“現(xiàn)下時辰不早了,劉叔,可否勞煩您安排幾間客房給我們?”
劉叔笑著點頭:“宋總督客氣了,我這就去安排?!?p> 劉叔帶著幾人來到內(nèi)院,說:“東邊有兩間上房,西邊有兩間耳房,其余的都沒人收拾,今日天色不早了,幾位大人先將就一晚,明日我再好好的收拾收拾?!?p> 林清歡笑著說:“劉叔不必麻煩,我們自己動手收拾就好,時辰也不早了,您先回房休息吧,我們?nèi)羰怯惺?,自會去叨擾您?!?p> 劉叔點點頭,笑著離開了。
秋竹看了看幾間房子,說:“小姐,宋總督,你們兩個就住東邊的上房,我和莫啟住這邊的耳房。”
林清歡本想拒絕,但被宋紀棠搶先答應了。
“也好,大家早些休息,明日還要商量建造水閥之事?!?p> 林清歡跟著宋紀棠來到東邊,兩間房是挨著的,宋紀棠剛要進去,林清歡拉住了他。
“有事?”宋紀棠問道。
林清歡看著他,低著頭說:“你能不能先幫我進房間看看,里面許久未住人,我怕有蟲子老鼠?!?p> 宋紀棠勾起一抹笑,倚著門框說:“想不到平時刁蠻任性的五小姐,竟會怕那些小東西。”
林清歡看著他,坦白道:“很小的時候被我四姐姐用蟲子捉弄過,那時候身上長滿了小疙瘩,所以.......”
宋紀棠皺眉,竟有這般狠毒的女子,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還是小孩子。
“那你父親呢?林相他沒有懲罰你四姐姐嗎?”
林清歡搖搖頭,無奈的說:“雖說我娘親是正室,但馮姨娘與父親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深厚,父親對他們榮苑是極好的;
再加上我調(diào)皮搗蛋的性子,父親自然是信我那聽話溫柔的四姐姐?!?p> 宋紀棠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有靜靜地看著她。
林清歡看著屋檐上的夜空,接著說:“我娘親知書達理,溫柔賢淑,事事為相府操勞,可終究抵不過父親與馮姨娘青梅竹馬的感情,
平日里不管長姐和哥哥怎么聽話上進,也不及三哥哥和四姐姐在父親身前撒撒嬌,馮姨娘在他面前哭一哭?!?p> “所以,你就刁蠻任性,處處與他們作對,想引起你父親的注意?”宋紀棠說。
林清歡對她一笑,算是默認。
“不過長大后的我不是了,現(xiàn)在覺得,做這樣的自己也挺開心的,不用像所有的世家小姐一般,我,只做我自己?!?p>
木知也
大家覺得,他們的感情是發(fā)展快點兒好還是慢點兒好?可以提個建議給我參考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