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以前沒見曜總帶過女伴啊,莫非曜總好事將近?”
有幾位和司徒曜還算熟識的總裁開了個玩笑,司徒曜笑了笑。
“各位誤會了,這是家妹,司徒離?!?p> 司徒離就這么乖巧的跟在司徒曜身旁,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給人一種溫婉又疏離的感覺,眾人驚訝,原來這位就是司徒家唯一的女兒。
司徒離一直頗受關(guān)注,M國那邊圈子里的人倒是都知道司徒家有這么一位小姐,千嬌萬寵,一直被司徒家保護得很好,司徒家最小的司徒昊都在眾人面前露過臉,但唯獨司徒離,被保護得實在太好,眾人也只是在司徒家的宴會上匆匆撇過一眼,若非和司徒家熟識的人,都無以見到真容,這么一看,眾人頓時理解了為什么要把司徒離藏得這么好了。
畢竟是商業(yè)宴會,司徒曜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關(guān)注轉(zhuǎn)移到商業(yè)合作上,司徒離松了一口氣,司徒曜怕她累著,將人送到宴會邊上的休息區(qū)安置好,叮囑了幾句才重新回去和人交談。
司徒曜在商場上給人的形象一直都是笑面閻羅,為人溫和,但那商業(yè)手段絲毫不輸給當年的司徒藺寒甚至更甚。
司徒離見慣了司徒曜的溫柔,看著不遠處幾個聚在一起時不時往這邊偷瞄的幾個世家小姐,司徒離笑笑,在司徒曜耳邊說了句什么,司徒曜聞言無奈的笑了,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再忍耐一會,快結(jié)束了。”
“嗯?!?p> 司徒離坐在沙發(fā)上小口小口的抿著一杯果汁,低垂著眸,因為還生著病,小臉有些蒼白,唇上的點紅和絳紫色的晚禮服襯得膚色愈加白皙,好看的人怎么穿都好看,她整個人坐在那里就很賞心悅目,酒會上有不少同輩的年輕人,有的是被長輩帶出來鍛煉,有的是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富一代,就在司徒曜離開后的十分鐘內(nèi),就有四五個人前來邀請司徒離,但她拒絕得禮貌疏離,叫被拒絕的人都不好意思發(fā)作,只能碰壁之后偷偷跟好友吐槽說好一個冷美人。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司徒離興致缺缺的望過去,從她的位置只能隱約看到一男一女從大門進來。
很快有人圍上去寒暄,司徒離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低頭輕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眼神一亮,又低頭喝了一小口。
司徒離這一系列的小動作都被角落里的一個人納入眼底,那人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司徒離許久,司徒離敏銳的察覺到,開始環(huán)顧四周,那肆無忌憚的眼神才收回去。
“有意思……”
慶大
許冷弦被論文搞得焦頭爛額,導(dǎo)師催得緊,許冷弦終于趕在導(dǎo)師下的最后通牒時間內(nèi)將論文發(fā)過去,發(fā)送成功的剎那,整個人直接攤在椅子上,他打開手機。
相侵相礙一家人(5)
許:太難了太難了,小爺我當初一定是腦子抽了才去學(xué)金融。
陸:少年,這是你不惜冒著被許老爺子趕出家門的風(fēng)險換來的學(xué)習(xí)機會,加油!
徐:三哥加油,你要想想要是學(xué)不好金融你可就得賠條腿給許爺爺了。
許冷弦想起當時自己爺爺惡狠狠的威脅不學(xué)出點東西就打斷你的腿的惡言,不禁打了個寒顫。
陸:對了老三,不是說要把你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嗎?曝張圖我看看
許冷弦偷偷瞟了一眼正專注的盯著電腦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林子沐,打開攝像頭拍了張照片發(fā)群里。
陸:嘖,連背影都這么帥氣,不愧是我們老三,交朋友的眼光就是好。
許:老陸我懷疑你在沒話找話而且我有證據(jù)。
徐:……
徐:對了二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陸:公司一堆事兒,我現(xiàn)在就在酒會上,這次的合作商從M國來的,聽說在那邊是個了不得的大家族。
許冷弦忽的想起林子沐不久前告訴他的事,萬分憂慮,他該怎么告訴二哥真相?
東陵市豪門圈子就這么大,以江家江北霆為首,他們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自然按年齡以兄弟相稱,老大江北霆,老二陸子晏,老三就是許冷弦自己,老四已經(jīng)去世,而年齡最小的徐庭笙排行第五。
許冷弦偷偷看了一眼林子沐,見他已經(jīng)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
宴會還在進行,司徒曜是一個很健談的人,處理事情手段干脆利落,年紀輕輕就帶領(lǐng)肆郁創(chuàng)造了許多傳奇,讓諸多世家很是忌憚。
H國的林家就是忌憚肆郁的世家之一,林家是東陵市第一世家,最近想要往M國拓寬市場,這才知道M國的商機基本上都和肆郁掛鉤,了解后才知道,肆郁幾乎已經(jīng)滲透到了M國各個行業(yè),像一個盤旋在M國龐然巨物,根植在M國的土地上,早已在日夜?jié)补嘀虚L成遮天蔽日的擎蒼樹。
在酒會上一進門就引起騷動的正是林家主唯一的兒子林驍,林驍是林家現(xiàn)任家主林宇峰的獨子,又是陸家二小姐唯一的兒子,因此被林陸兩家的長輩寵得嬌縱傲氣,他一進來,就朝司徒曜和陸濤源在的這邊走了過來。
“舅舅?!?p> 林驍先是和陸濤源打了個招呼,隨后疑惑的看向陸濤源身邊的這位身姿挺拔俊朗的男人。
能讓他舅舅親自接待的人,來頭肯定不小。
“林驍啊,過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呢是肆郁財團的曜總,曜總,這位是我不成器的侄兒,林驍。”
司徒曜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只把酒杯往上抬了抬,權(quán)當是打招呼,便沒再理會,繼續(xù)和別人交談。
林子沐從沒刻意隱藏過他的身世,雖說他們家溫馨和睦,但豪門圈子里的齷齪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林子沐從來不需要他插手這些事,司徒曜卻也做不到對林驍有好臉色。
林驍對于司徒曜的態(tài)度有那么一絲不悅,但想到人家年紀輕輕做出的成就,傲氣是應(yīng)該的,心里也就平衡了些。
“這是我大女兒,陸婷雅。”
陸濤源又介紹了跟著林驍一起進來的女兒,陸婷雅見父親時常提起的那位曜總竟然是這么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中年大叔的形象,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
“曜總”
陸濤源見自家女兒這是害羞了,心里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這時,司徒離慢慢蹭回司徒曜身邊,臉頰微紅,輕輕挽上司徒曜的臂彎,見到這一幕,陸婷雅微笑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林驍被司徒離的長相驚艷,一時看呆,忘了收回視線。
司徒曜正要向他們介紹司徒離,鼻尖就傳來一陣淡淡的酒香,司徒曜皺了皺眉,顧不得什么,鼻尖稍稍湊近司徒離,果然是從女孩身上散發(fā)的味道。
“喝酒了?”
司徒離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以為是果汁。”
“出門前吃過藥了嗎?”
“唔,吃過了?!?p> 司徒離輕輕晃了晃腦袋,有點暈,司徒曜深知司徒離不可能會犯把酒當果汁的錯誤,見她這模樣,司徒曜伸手探了探司徒離的額頭,溫度果然不正常。
他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歉意的對陸濤源和幾人笑了笑。
“抱歉,陸董,家妹有點不舒服,我們就先告辭了。”
司徒曜柔聲細語的和女孩交談的畫面太有沖擊力,陸濤源在聽到司徒曜又叫了他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曜總隨意?!?p> 大庭廣眾之下,司徒曜不好直接抱著司徒離離開,只能將女孩輕攬著往外走。
兩人走后,林驍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那位就是司徒小姐,果然漂亮啊,他眼中閃過些興味的情緒。
陸婷雅見他這模樣,忍不住開口。
“眼睛都快粘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了,怎么?看上了?”
林驍?shù)Σ徽Z,陸婷雅也覺得無趣,自己找朋友去了。
酒會場外
蕭煜行剛到,就見對面走來一男一女,女孩閉著眼睛,臉上是不正常的紅,她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男人身上,其實不是蕭煜行多想,但女孩這樣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下藥了,可是男的又是一副儒雅溫和的正人君子模樣,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管閑事,兩人走過旁邊時女孩嘟囔了一句。
“哥……難受……”
“先睡一會,睡醒了就不難受了,乖……”
兩人的對話清晰的傳入蕭煜行耳中,他在原地愣了會,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好笑,搖了搖頭,走進酒會。
慶大
林子沐的眉心跳了跳,心里有些堵的難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女孩那雙噙滿淚水的紫眸,心里一陣鈍痛。
耳邊一片寂靜,林子沐感受到了久違的孤獨感,自從他被司徒家收養(yǎng)之后,多久沒有感受到過了?他真的很感激司徒家對他寄予厚望,司徒藺寒把他當親兒子培養(yǎng),但他還是辜負了他的期待,司徒藺寒在得知他想獨立出去時眼神里是不加掩飾的可惜,但他還是尊重了他的意愿。
他永遠也忘不了年幼時他母親去世前的那個眼神,平日里流光溢彩的眼睛變得空洞麻木,在她將林子沐推出火海的一瞬間他看清了她母親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甘與悔恨,那個眼神如同禁錮他的枷鎖,讓他不得安寧。
他知道自己長相隨父親,他的母親恨透了他父親,有時候會失手打他,但恢復(fù)清明后又會無比后悔,抱著他輕聲細語的一遍又一遍說著抱歉。
他不怪他母親,他一定要查清楚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懷揣著滿心的憂慮,林子沐慢慢睡著了,夢里是一片漫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