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圓臺四周,沈卿很淡定的喝著旺仔牛奶,看著另外四個女人各顯神通。
要不說是京城大少們都愛來的地方呢,俗氣是俗氣了點兒,不過這里面的姑娘各個都有點本事。
顧東南身邊的阿蘿會調(diào)酒,而且花樣很多,非常適合熱鬧的場子。
顧西北身邊的阿絲就更厲害了,搖骰子一絕,跟著不少大佬出席過豪賭場合。
冷子初身邊那朵小花叫阿蘇,長的好看,單純,但是酒量奇佳,冷子初就喜歡這種乖乖的,時不時還能擋酒。
傅瑾行身邊那位琉璃,聽說是最受歡迎的,長相不千篇一律,又會說話,聽說是有趣的人。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里一下有五個,簡直熱鬧的不行,冷子初連生意都忘記談了,專心看沈卿虐人。
“沈小姐想唱什么歌?”
她淡笑著看琉璃點歌,慵懶的扭了扭脖子,一副懶得對付的模樣:
“你自己唱就行了,我唱了你們又聽不懂?!?p> 琉璃的笑容遲鈍了一下,她有些無奈的看著沈卿,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語氣有點無奈:
“沈小姐既不想唱歌又不想喝酒,在蘭樓會很無趣的?!?p> “我不無趣啊,”沈卿無辜的看著她,“喝酒和唱歌本來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吧?如果什么都要我來做,那還要你干什么?”
“你們消費的酒水和單品最后都由顧客買單,所以蘭樓里的女孩子酒量個個都不差,這些年在客人身上撈了多少油水,你自己不清楚嗎?”
沈卿用最單純的語氣說出了最真實的話。
蘭樓賣酒的生意是最火的,有時候你看著桌上滿滿的空酒瓶,以為都是自己喝的,實際上有一半都進了這些女孩子肚中。
琉璃看著沈卿,眸底暗色蕩起波瀾,被沈卿這么一番暗諷,她當(dāng)然受不了,一股怒火沖上腦袋:
“我可不是那種靠賣酒討生活的女人!沈小姐看人眼光還是不要這么片面吧!”
這話一出來,傅瑾行便扯出一抹低低笑聲,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沈卿點點頭,讓步速度出奇的快。
琉璃心底還疑惑了一下,她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地方不對。
直到三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向自己射來,琉璃這才意識到,她居然中計了!
沈卿那話壓根就是為了刺激她說出這種話,她是覺得沒問題,可是在其他女孩兒聽來,自己就是在嘲諷她們無能!
她這些年交際了不少大人物,自詡沒怎么出錯過,這些人,她只要稍微開口就能拿到價值不菲的禮物,根本不需要再陪他們喝酒。
只是琉璃忘了,她自己曾經(jīng)也是一次一次喝酒喝到吐,現(xiàn)在在坐上這個位置的……
沈卿隨即伸出手敲了一下桌面,宣布游戲正式開始。
她們玩的游戲叫做你有事我沒有,每人五次機會,先留到最后的可以先出局觀看。
然而沈卿并沒有打算給她們喘息的機會,她揚起手掌,未精裝飾的指甲只有淡淡的粉色,干凈清爽。
有種撩人大概是天生的,不需要多嫵媚的動作和裝扮,所謂眉目傳情,大抵就是沈卿和傅瑾行這種人。
她率先開口,盯著原先就打算故意找她麻煩的琉璃,笑著開口:
“第一,我沒有和男人睡過?!?p> “噗——!”
冷子初原本看著好戲,剛喝進去一杯利口酒,因為沈卿這句話,瞬間又吐回杯子里了。
“瑾爺,沈小卿原來這么狂野的嗎?”
這跟他月黑風(fēng)高那晚撿回來的小姑娘不太一樣??!
傅瑾行也覺得好笑,他嘴角不經(jīng)意抹開的弧正被從奶香里抬頭的沈卿給撞上,一瞬間,心窩上讓人輕輕踩了一腳。
女孩眨眨眼睛,乖順的像被罐頭引誘的貓。
很快,游戲結(jié)果出爐。
桌上居然只有琉璃一個人放下了一根手指!
緊接著沈卿又拋出第二句話:
“第二,我沒有打過胎。”
房間里沉默片刻。
琉璃又放下了一根手指……
“第三,我的上身沒有墊過硅膠?!?p> 琉璃的臉又紅轉(zhuǎn)白,她又放下一根手指,身體抖得厲害,如果不是正坐著,她真害怕自己摔在地上。
因為沈卿的每一句話,都剛好戳中了她,而且正好避開了其他三人……
她不知道沈卿是怎么看出來這些的,畢竟她打過胎這件事情,就連好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姐妹也不知道。
琉璃無聲哽咽了一下,她覺得自己似乎招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
“第四,我沒有索要顧客聯(lián)系方式的習(xí)慣?!?p> “第五,我沒有嫉妒過年紀(jì)比自己小的女孩子?!?p> 琉璃已經(jīng)只??湛盏娜^了。
沈卿總共就說了五句話,句句都扎在琉璃的心口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擔(dān)憂那么簡單了,她害怕!
盡管不想承認,但琉璃真的對眼前這個年紀(jì)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感到非常害怕!
第二局沈卿已經(jīng)不用參與了,拉夠了仇恨值,她自動退場把舞臺交給另外三個女孩子。
她們玩得可比沈卿大多了,三個人懟著琉璃挖坑,琉璃最后差點沒坐穩(wěn),氣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去。
“啪、啪、啪”三聲遲來的掌聲緩緩響起。
顧東南看神仙似的盯著沈卿,那叫一個佩服:
“我靠,沈小卿你牛?。∵@東西怎么看的你教教我啊……”
“只是簡單的觀察加推理而已,”沈卿仰起頭把剩下的甜牛奶喝干凈,那豪爽灑脫的模樣,硬生生讓幾人看出一絲玩世不恭。
“你要是想學(xué)……”
她像是看不到傅瑾行幽深的視線,沒有節(jié)制的散發(fā)著少女甜美味的荷爾蒙,歪著腦袋輕笑了一聲:
“可以喊我一聲爸爸。”
一直不太愛說話的顧西北忽然笑了,有種乍暖還寒時的驚艷,他看了眼沈卿,又瞧了眼傅瑾行嘚瑟的神態(tài),心想:這倆人絕了。
他們和傅瑾行是從小認識的,這位大佬年紀(jì)明明和他們差不多,但牛掰是真的牛掰。
傅瑾行這個人平生沒什么大愛好,就喜歡虐完人以后讓對方喊他爸爸。
回想起當(dāng)年,顧西北只記得他這個缺根筋的哥哥沒少喊傅瑾行爸爸。
驀然回首,有幾個人的少年時光是在喊同伴爸爸中度過的?
哦,原來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