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朋友
傅斯寧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房里空無一人,那位公子也許是出門有事了。
看著有些年代的木頭房梁,還是昨夜閉眼前的樣子。
并未如想象的那樣:說不定睡一覺就回去了。
傅斯寧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不停地回想那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與尋常不同的事情,導(dǎo)致了自己的這次穿越,可思來想去,始終不得其所。
尋死是不敢再有第二次的,盡管心理做好了建設(shè),可真正執(zhí)行的時候還是打著哆嗦。
何況第一次并未成功。
“咕~”
傅斯寧摸著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暫定了思緒,起身。
出乎意料的是,離床不遠的地方有個又矮又圓的木頭樁子,上面擺著碗筷,想來便是桌子了。
只是碗里卻是空的。
她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屋子的角落有個灶臺,旁邊是擺放整齊的柴火,上面還有口正冒著熱氣的鍋。和已過世的農(nóng)村奶奶家倒是差不多。
傅斯寧懷揣著微弱的希望走過去,掀開了鍋蓋,
……
看著一小碗不知道由什么混在一起的粥和些許野菜,她不禁咽了咽唾沫
行吧,至少有口熱的吃。
傅斯寧拿起那桌上的空碗,將飯菜添進去,又在鍋鏟旁找到兩根勉強能稱之為筷子的樹枝,開始扒飯。
很快見了底,雖然不足以填飽,但也沒有餓得慌了。
傅斯寧在房里來回踱步
過了一天,情況已經(jīng)比先前剛來的時候好多了。
她有了這里的衣服,還被個男人救了,有了勉強裹腹的食物和寄居地,雖然也不知道那個男人能讓她待多久。
算了,左右現(xiàn)在也回不去,倒不如先賴在這里,既救了自己,斷不會害自己。
有了決斷之后,整個人顯得輕快多了。
反正自己在現(xiàn)代也是個孤女,父母早亡,也沒有什么朋友,無緣無故消失了,怕也沒什么人會在意。
只是可惜了剛發(fā)的年終獎
傅斯寧有些自嘲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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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寧走到屋外,開始慢慢打量這里的方位擺設(shè)。
一個不大的院子懷抱著一個不大的屋子,屋子由稻草和木頭構(gòu)成,木頭所占比重很大,且縫隙不多,想來不擔(dān)心漏雨。
院里很干凈,沒有牲畜,更沒有她想象中泥亂不堪的雞鴨屎。
回想了一下房里的擺設(shè),也不過是一床一桌一鍋一灶。一個處于弱勢的男子,不見其親人,也不見夫婿,到底是如何生存的。
走了幾圈,也找不見什么事情做,傅斯寧只好回到房內(nèi)將碗刷了。
之后,便又躺回了床上。心里沒那么焦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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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又睡了過去的,但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
屋內(nèi)只有桌上一盞微弱的煤油燈搖擺著,灶臺那兒有個熟悉的身影在忙活著添柴。
傅斯寧試探著喚了一聲,“陳江生?”
好像是叫這個名吧?
那身影依舊自顧自的忙活,
沒回答?是不是直接叫名有些不禮貌?
不行啊,要想能長久的住下來,肯定得先套下近乎,做個朋友什么的。
首先就要從稱呼做起,不能在公子公子的叫了。
不然這人不收留了,處境會更糟。
于是又加大了音量:“陳江生?!?p> 那人該是聽見了,
隱在黑暗里的身影慢慢朝著她這邊的方向,
還是那般溫潤的聲音
“傅娘子有什么事么?”
這是個好的開頭!
傅斯寧立馬從床上蹦跶起來,到了陳江生身側(cè),裝模作樣的往里添柴,笑道,
“嗐,咱們有緣認知這么一遭,且你還救了我的性命,便不用這么客氣,叫我颯颯就好。”
陳江生略一偏頭,疑惑道,“娘子不是叫斯寧?”
傅斯寧以拳抵唇,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是我的小…字,我姓傅名斯寧字颯颯。”
小名,也可以算是字的吧。
陳江生一愣,耳朵微紅,字啊,他是知道的,都是富貴官宦人家的小姐公子們會取的??尚〗愕淖郑仓挥凶约旱恼蚰芙醒?。
面前這位娘子卻渾然不懂似的,只笑嘻嘻的問著他的字。
他有些赫然,也只有硬著頭皮解釋著,“字這樣的,我們村里人家是沒有的。”
想起傅斯寧身上那些衣裳,雖然破爛,材質(zhì)確實一等一的好,比他見過村長正夫的還要好,摸起來甚是舒服。這位傅娘子,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吧。
不知為何,陳江生竟感到心酸起來,還有些隱隱的自卑。
便不開口了。
傅斯寧有些懵逼的看著瞬間低沉下去的陳江生,其實她也沒什么字啊,不過是小名罷了哈哈哈,便安慰道,“字本就是個麻煩的,沒有也無妨,我便喚你江生如何,咱們?nèi)缃褚菜闶桥笥蚜??!?p> 陳江生沒抬頭,只小幅度的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