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個樣子。”落落看著靠墻坐在鋪子里已經昏厥一天的方臉男人,對著坐在對面的和尚和落零說道。
落零一臉嚴肅的摸著下巴思索道:“滄月說的事情,能是什么?。俊?p> “我也不知道。”落落有點擔心。
“以小僧之見,不如將這人帶回藏春城細細審問。若是一旦審出來什么,不僅可以推測出滄月的行蹤,還能夠知道精靈族的內鬼是誰,找出這個組織背后的支持者,一舉消滅這個組織?!?p> “也好,總比留在這里干等著強。一旦有了消息,我們會立刻通知你的?!?p> “好。”落落點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
藏春城內,剛剛蘇醒過來的方臉男人環(huán)顧四周,嚇得不住顫抖。
他所處的似乎是個地下暗室,上面的圖騰是他沒見過的花紋,一群精靈站在他面前,說著他聽不懂的精靈語。
為首的精靈拿著法杖,約莫人類六七十歲的樣子,白色長胡須,正嚴肅的看著他。
“醒了?人類?!?p> 落蒼瑾看了眼正在四下打量周圍環(huán)境的他,換了人類的語言。
“醒......醒了?!狈侥樐腥瞬桓姨ь^直視面前的精靈,心虛地低著頭。
“我只問一次,是誰指使你們做這種事情?”落零手持火焰照在他的臉上,冷著臉緊緊盯著那個男人。
“我......我不知道?!?p> “安安,喂他吃藥?!?p> 被用風繩索捆住的男人掙扎著,妄圖想要掙脫。眼瞅著落零身后的水精靈用法術把藥水灌進他的嘴里,他發(fā)著抖,卻無力反抗。
“不,不要?!?p> 男人尖叫著,卻感覺到藥水滑入了他的喉嚨。
為首的落蒼瑾盯著他,繼續(xù)問:“只要你說出來你們組織的所有據點位置,并且說出指使你們的那位精靈長是誰,有什么目的,我就會給你解藥,并且放你走。倘若不說,我已經給你灌下了真話藥水,等藥效發(fā)作,你依然會說實情,但到時候,我們不用殺你,藥水會讓說謊話的人從身體內部向外腐爛,你會痛不欲生,直至你流血而亡?!?p> 在這樣幽暗的環(huán)境下,配上落蒼瑾手中的火焰,精靈們的臉顯得陰森又可怕,似是索命的厲鬼。
那方臉男人本就是貪生怕死之人,抬頭看了一眼,嚇得閉上了眼睛,縮著脖子磕磕巴巴的回答:“我說,我什么都說?!?p> “阿寧,記錄?!甭淞泓c頭示意身邊那個叫阿寧的樹精靈,阿寧用法術變出了一張紙,一支筆,躺在手心。
“說吧?!甭渖n瑾在他面前坐了下來,依舊緊盯著那男人的臉。
方臉男人哆嗦著開始說:“老實說,我也沒有見過那位風系精靈長,只知道別人叫他風長老,沒有人見過他。每次提供武器傳達指令都是一群人類來叩門,然后找我們這種地區(qū)首領了解情況,全部都是假身份。至于目的......我以前也問過,那個為首的人說如果我不樂意干,頂替我的大有人在?!?p> “那個人告訴我說,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其一,倘若遇到一個單翅精靈出現,跟蹤他,記清楚出現和消失的位置,進行匯報。其二,將自己所在地區(qū)的人類情況進行摸排,進行匯報。他們會定期送來武器,并且詢問情況。”
男人顫抖著說完后,落蒼瑾就帶著身邊的精靈離開了那間屋子。
“不是說放我走嗎,我真的把能說的全都說了?。?!”男人激動的掙扎著,尖叫了起來。
落蒼瑾沒理會他,朝著身邊的樹精靈說道:“安安,你留下,等藥水起作用了再審一次。落零,你跟我走?!?p> 落零點點頭,乖巧的跟著落蒼瑾回了書房。
直到第二次審訊結果出來前,落蒼瑾都一言不發(fā),只低頭看書。
落零也不敢多說什么,緊張的坐在沙發(fā)上也假裝看書。一直到看著安安進來和落蒼瑾低語了些什么,才敢合上了書,走到落蒼瑾身邊。
“爺爺……”落零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風長老嗎……”
落蒼瑾沒理他,似是自言自語,又擺擺手,示意安安將男人打暈了交給赫炎城。
“爺爺……”
看著欲言又止的落零,落蒼瑾坐下來說道:“看你憋了好久了想說什么就說吧?!?p> “爺爺你明明可以直接等到藥水起效再審他的,何必這么大費周折。何況你這就放他走了?不再審審?”
“我要先確認他是簽了生死狀的死侍,還是利益驅使的蛆蟲。真話藥水對一門心思自殺以表忠心的死侍無效,這事涉及的地方太多,我得慎重一點。一旦他死了,到手的線索就斷了,得不償失?,F在看來,兩次審訊結果差不多,他已經沒有可以繼續(xù)審的東西了,再審下去也是白費?!?p> “那極光城那個據點還沒交代……不把我族救出來?那群可惡的人類,就這樣輕易放過了?”
“這件事不要聲張,我會處理好的。倒是你,想點辦法把滄月找出來,趕緊讓落落那丫頭回來,別太由著她的性子胡鬧?!?p> 落零一拍腦袋說道:“差點忘了重要的事,滄月寫給落落的信上說等他處理完那件事就去找落落,那件事是什么事???”
落蒼瑾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望著落零:“他真說了‘那件事’?”
“嗯?!?p> 落蒼瑾沒有回答落零,而是意味深長的思索片刻,說了句那應該快回來了,由他去。
看著不愿再理他的爺爺,落零一頭霧水的回到了格子鋪。
“看爺爺的樣子應該不是很危險的事,再等等吧?!?p> 看落零剝著橘子說得云淡風輕,落落懸著的心也有些放了下來。她不斷安慰著自己再等等吧,小白說會回來找她就一定會回來的。
“那家伙,總是那么自以為是的讓人擔心?!甭淞惆褎兒玫拈僮舆f給落落,托著下巴嘆氣。
“哥哥你別總是那家伙那家伙的叫他?!?p> 看著落落沖他翻了個白眼,落零無奈的揉揉她的頭:“從小就這么護著他,我還真是傷心啊!你們兩個真是......從小就沒一個讓我省心。”
“哥哥!”
落落有點臉紅,她不敢再看落零的臉,緊張的把橘子往身邊的露露嘴里瘋狂的塞著,害的露露差點沒被噎死。
落零看著可憐的露露被酸出了眼淚,依舊艱難鼓著腮幫子咀嚼橘子的樣子,笑出了聲:“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
看著站起來轉身出去的落零,露露流著淚口齒不清的對落落說:“你哥要再不走我就被你給噎死了?!?p> “哈哈哈。”落落干笑著抱歉的順順她的背。
“唉~每次在有關小白的事情里面,我和落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甭堵蹲谒赃呁嶂^嘆氣
落落思索片刻,問她:“什么心情?”
“你能忍受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我被和尚給騙走了嗎?”
落落回想起之前露露離開她身邊的那段時間,打了個激靈。
她又哈哈哈干笑著:“也是。”
吉祥這時候緩緩的從書房走出來:“你們在說什么???”
露露看著面色蒼白的吉祥:“你......是沒睡好嗎?”
“嗯......總感覺怎么說呢,最近總是很困?!?p> “是嗎......”
“我去煮點紅茶,喝了應該就好起來了?!?p> 露露欲言又止,看著晃晃悠悠走向廚房的吉祥,心里有點難受:“包括吉祥在內,我也不能接受?!?p> “是啊?!?p> 撲通一聲,格子鋪內溫暖的氣息包裹著他們,吉祥暈倒在廚房的爐子旁邊。露露和落落聽到聲響,飛奔過去。
落落用法術探了探吉祥的額頭,對露露說:“看來吉祥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先把他背到床上吧,我去調制藥水?!?p> “好?!?p> 格子鋪的書房里,落落神色凝重的翻著水系法術書,調試著藍色的藥劑。正巧,店里響起了敲門聲,風鈴清脆的聲音響起,有客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