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伊覺得今天真是聽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地當(dāng)了韓季云的秘書,現(xiàn)在又聽韓季云想要毀了公司,還真是有些可笑。
言伊覺得巷子里隱約氣氛不對,盡頭有人在打量她,還相互遞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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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總會議室人到齊了?!币晃宦殕T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馬上過去?!表n季云忽然想到什么,“行政助理去哪了?”
“她有事和任瀟瀟一起出去了?!甭殕T蹙眉回憶道,“聽說回去拿鑰匙......”
韓季云看了下時間,午休時間過了這么久,還未回來,不免擔(dān)憂起來,不會是中了什么全套吧。
“你們先開會吧,我有事出去一趟?!表n季云邊說邊把外套穿好。
“可是,董事長一會兒要過來。”職員忐忑不安提醒道。
韓季云思慮片刻,道:“一切照常?!?p> ?
言伊身后的兩個男人跟著有一段路,覺得時機差不多,便快步緊跟了上來。
由于大中午路上本來就冷清,再加上附近又是施工路段,十分嘈雜,呼救顯然也沒人聽見。
言伊早就有所防備,耳朵像朝后長的一樣,一見他們有所行動,便拼命跑了起來,可畢竟是體力有限,力量也懸殊,這么跑下去肯定會被追上的,她來不及多想,見一拐角,也沒多想就跑了進去。
一進拐角,言伊才發(fā)現(xiàn)這是進了死胡同,多也沒法躲,藏也沒處藏,而那兩個尾隨她的陌生男人,已出現(xiàn)在了巷口,正好堵住了去路。
完了,這下真跑不掉了,言伊絕望地哀嘆。
兩個陌生男人,面露兇光,兩個人對付她一個倒也沒什么壓力,于是也沒什么抓捕技巧,索性就一步步靠近了過來。
就在兩人稍微有些松懈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后,一人挨了一悶棍,等反應(yīng)過來后,言伊被人拉著跑遠了。
“追!”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道,頭也不回的往前跑去。
就在兩人走后,他們剛剛所立處的籮筐動了動,一翻蘇久察拉著言伊探出頭來。
“你怎么來了。”言伊問。
“還好意思說,你膽子真大,還敢和被你擠兌走的人一起回家?!碧K久察責(zé)備道。
“就是兩個流氓,和她沒關(guān)系。”言伊解釋道。
“你見過流氓穿統(tǒng)一制服?!碧K久察不耐煩的敲了敲言伊的頭。
“你的意思他們是沖我來的?!毖砸涟櫫税櫭迹南氩]得罪什么人。
“走吧,省的他們又折回來?!碧K久察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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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一角,韓季云正看到這一幕。
“韓總,要不咱們回去吧!”秦觀道,擔(dān)心韓季云站久了腿上的傷口疼。
“不急?!表n季云兩根手指推了推眼鏡,淡淡道,“去見見老朋友?!?p> 任瀟瀟聽到敲門聲,以為言伊改變了主意。
“韓總?”
不知是這么多年養(yǎng)成了習(xí)慣,還是韓季云有一種天生的和外表截然不同的肅殺感,每次見到他,任瀟瀟都有一種忌憚地感覺。
?“你怎么來了。”任瀟瀟心虛道,轉(zhuǎn)身想把門關(guān)上。
韓季云攔住門,不由分說地語氣道:“怎么來了也不讓人進去坐坐?!?p> 任瀟瀟不安,卻聽屋里傳來沙啞的嗓音:“讓他進來吧。”
一進屋撲面而來的藥味,還有臥床來不及清理污穢騷臭味。
韓季云并不介意,直接坐到了臥室邊上方便喂藥的椅子上,盯盯地打量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老人示意了下任瀟瀟,讓她出去,任瀟瀟看老人固執(zhí)地眼神,沒反駁便守在門口。
“你是小韓?”老人轉(zhuǎn)動了下五官里唯一能分辨的眼睛。
?????韓季云面無表情,冷冷道:“任叔,好記性。”
?????“那會我離開華南時,你才剛?cè)肼?,沒想到才幾年你都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了?!比纹叩?。
“蘇董事長求賢若渴,我只是正好趕上了好時候了?!表n季云打起了官腔。
“我第一天見到你,便覺得的你和我當(dāng)年認識的一人很像,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不是巧合?!比纹吣樕蠙M肉四起,像是常人激動時的表情。
韓季云劍眉一挑,不置一詞。
“他也是年輕有為,要不是出了事,現(xiàn)在董事長的位置還不一定是誰的呢?”任七邊說邊咳嗽起來。
“您老既然記得這么清楚,現(xiàn)在不知道有沒有想起來當(dāng)年出事那晚,你都看見什么了?”韓季云直接問道。
“看來我猜的沒錯,你來華南是為了當(dāng)年的事來的。”任七意味深長道。
韓季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似乎也不是等著任七的回答,他更像是掌控棋局里那穩(wěn)贏的人。
“我看見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看到了什么?”任七眼底一絲狡邪。
“對,就像您在庫房里被燒傷一樣?!表n季云故意拉長了尾音。
任七手上青筋凸起,胸口猛烈地起伏著,當(dāng)時聽說庫房里新進了一批價格不菲的電子器件,便趁庫管交接時,溜進去想順一兩塊,卻不想貴重的元器件上沾滿了的油污,他怕弄臟手和衣服,便順手拿旁邊的酒精去清理,可沒想到酒精瓶里不知是誰換成了硫酸......
“這都不是巧合?!比纹邌≈ぷ踊腥坏?。
“誰都知道任老愛干凈,可現(xiàn)在只能常年窩在這病床上,和褥瘡蠅蟲為伴,還是極為諷刺?!表n季云嘲諷道。
“你不怕我揭穿你?!比纹邭饨^道。
“誰會相信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騙子?!表n季云冷哼,道“畢竟人們只相信他們看到了?!?p> “你到底想干什么?”任七語氣略帶些哀求。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多活幾年,好看著顛倒黑白的那些人的下場!”韓季云眼神閃爍著最兇惡憎惡的光,仿佛多看一眼,便能奪人性命一般。
任七劇烈的咳嗦聲,驚動了門外的任瀟瀟,她慌忙跑進來,把任七扶了起來,惡狠狠地望著韓季云。
韓季云決然起身,卻被一雙畸形斑駁的手抓住。
“韓總只求你,不要為難瀟瀟......”任七眼神絕望凄然。
“她是聰明人,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如果再招惹我身邊不相干的人,我也絕不客氣?!表n季云眼露寒光,背影清絕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