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薔揉了揉肚子,走過去,打開冰箱的門,上面有早上女傭送過來的新鮮蔬菜。
她隨便取了兩樣青菜和一條魚,大步走到了廚房里,將袖子卷了幾卷上去。
開始淘米做飯。
切著蔥姜蒜備用,然后,剛剛將米飯煮上的時候,驟然之間眼前的世界全部一片黑暗。
肖云薔愣了一下,不會吧,這個時候停電?
如此高級的公寓,會缺這點電費,這也太扯了一些。
肖云薔想要回大廳拿手機,但是又一時沒摸好方向,膝蓋在擋路的椅子上撞了一下,明顯的疼,她都顧不上了,摸索著找出手機,用手電筒照明。
然后發(fā)現(xiàn)所有的樓層都亮著燈,只有她這個住處是黑漆漆的。
難道是她的樓層電路斷路跳閘了?
肖云薔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里的電路并沒有跳閘。
于是就朝著電梯口走了過去,想去物業(yè)那里詢問一聲。
電梯門剛到,大門打開的時候肖云薔與沈白松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沈白松的上身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衫,衣領(lǐng)上解開一顆,有些隨意地交叉著腳站著,原本慵懶懶的樣子,在看到肖云薔驟然出現(xiàn)在電梯門口的時候,嗖的站直了,目光里有一閃而逝的驚訝之后,就恢復(fù)了大老板的端正站姿。
肖云薔掃了沈白松一眼,將手電筒關(guān)了,然后進了電梯。
沈白松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看她眼里有些不快,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再聯(lián)想到她剛剛舉著手電筒的樣子,頓時猜到了什么。
果然,肖云薔說道:“突然停電了!”
沈白松聞言,連忙拉著她出了電梯:“不用下去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話落,沈白松就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清水居十一樓的電費交一下!”
原本十一樓并沒有人住,十一樓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交過電費了,于是也被秘書疏忽了。
“是總裁?!痹七B忙說道。
二分鐘之后,十一樓的房間里,燈光重新亮了起來。
原本兩個人站在大廳的黑暗中,肖云薔下意識地伸手去揉自己剛剛撞到的膝蓋。
現(xiàn)在驟然明亮起來,沈白松看向肖云薔的目光,就變得明晃晃的,好在肖云薔并沒有看他。
沈白松將自己赤裸裸打量的目光收起來了一些,此刻目光下移,眸子微微發(fā)沉。
肖云薔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對沈白松說道:“謝謝你?!?p> 沈白松卻盯著她的膝蓋:“受傷了?”
肖云薔笑了笑:“沒什么,只是剛剛黑暗中,磕到了椅子?!?p> 她說得輕松,身上的女士香徐徐而來。
肖云薔走過去整理了一下桌面:“坐下喝杯茶吧?!?p> 沈白松走過去,在沙發(fā)上坐下,肖云薔笑了笑:“我還沒做飯,你自己隨意?!?p> 她沒有趕人的意思,只是自己沒有時間招呼他。
肖云薔想到今天沈白松特意幫自己調(diào)到了項目部,心里對他有些感激,于是話說出口都溫和多了:“要不要給你添碗飯?”
沈白松聞言,眉角一挑:“行?!?p> 明明剛剛已經(jīng)在外面喝吃了,沈白松卻不介意再吃一次。
難得肖云薔主動請她吃飯。
肖云薔笑著給他倒杯茶,自己進了廚房。
沈白松站起身,站在廚房門口,看到她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這個女人,平時看著就不會做飯的樣子,沒想到,此刻進了廚房,身上就帶上了煙火氣,洗菜殺魚,動作好不利落。
沈白松默默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背影,一頭順直的長發(fā),此刻很自然的垂下來,少了平時的干練之色,看她時不時拿著膝蓋在柜子上摩擦幾下,似乎有些不好受。
沈白松走到大廳里,在電視柜下面,找到了一個醫(yī)藥箱。
醫(yī)藥箱里什么都有,里面便躺著一瓶小小的藥酒,專門用來對治各種磕碰的淤青。
沈白松拿起那個藥酒,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站起身的時候,肖云薔將菜擺了上來。
沈白松遞過去:“要是不舒服,就用它揉一揉?!?p> 小小的白色瓷瓶,就躺在他攤開的手掌心里。
肖云薔意外他居然這么細心,眼里波光一蕩,伸手接過了藥酒,然后走到沙發(fā)上,伸手緩緩卷起褲腿。
上面一塊紫色,竟然比想象中的嚴重。
他連忙取出藥酒在上面輕輕揉了起來。
沈白松想過去幫她,可是腳步剛剛一動卻又停在原地。
生怕她被他驚擾了,反而張口又是拒絕的話。
于是滿室的藥酒香。
肖云薔簡單的處理了之后。廚房里的飯也好了。
她進去盛了兩碗出來,一碗遞到他的面前。
沈白松伸手接過的時候,他的食指碰到了她蔥白的小指頭,很快又分開了。
他垂下頭看著米飯,眼里情緒不明,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然后驟然開口道:“那日我喝醉了,還得謝謝你為我買了那套衣服,一定給你惹了不少的麻煩吧?”
他醉酒是什么樣子,他自己都忘了。
醒來之后,什么都靠猜的,以為與肖云薔可以直接成為親密的戀人,卻發(fā)現(xiàn)還是跟原來一樣。
肖云薔握著筷子的手都不變,隨口說道:“不麻煩,你醉酒的時候乖的很,還自己進洗手間洗漱了,很聽話?!?p> 簡直跟個乖巧至極的小孩子似的,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讓他去洗漱一下,他就去了。
還自己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乖乖地睡覺。
沈白松聞言,驟然看向肖云薔:“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
肖云薔剛剛吃了一口飯,驟然咳嗽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說道:“怎么可能?”
她有些尷尬地看了沈白松一眼,然后低下頭去。
沈白松眼里閃過一抹濃烈的失望,居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那么實際上,他那天也并沒有與她……
想到這些,他輕輕握了握筷子,有些郁悶。
吃完了飯,肖云薔收拾起了桌子的時候,沈白松卻拿起了沙發(fā)上的一份稿子,很隨意地看了起來。
想來這就是肖云薔最近的工作內(nèi)容了,原來是翻譯項目書。
他一目十行,一眼就看出了總體上的翻譯都是很順暢的,不耽誤理解。